“不能。”莫卓絕斬釘截鐵。
“兒子，過來。”沙發上的男人低沉開口。
莫卓絕抱着小剛過去。
白雲裳靠在那裏想，什麼時候她一叫莫卓絕過去，他就會真的乖乖過去？[
換做以前根本不敢想，可是司空澤野輕易就做到了，莫卓絕聽他的話！
父子兩不知道在嚴肅地交流什麼……
白雲裳看着窗外瓢潑的大雨，她心裏此時只有一個念頭，讓這雨下一百年，她就不用在被夾在他們之間，左右爲難地做抉擇。選擇司空澤野，莫流原不會放過她，選擇莫流原，司空澤野也不肯放過……
莫卓絕回來時，嚴肅對白雲裳宣佈：“我們商量好了，以後我都不叫他老大。”
白雲裳怔了一下，笑道：“那叫他什麼？”
“超人。”
“……”能讓莫卓絕認可的“超人”，一定不是人！
白雲裳問：“爲什麼非得叫他這些，不直接叫他……爸爸或者爹地？”
莫卓絕睨她一眼，哼了聲，走開了。
那眼神彷彿白雲裳纔是罪人。
白雲裳站在原地，仔細地想了想，然後就想起每次莫卓絕叫司空澤野“真爹地”，她的臉色都會微微的僵硬和不自然，有一次打翻了茶杯，好像就那次之後，莫卓絕改了稱呼。
白雲裳握住窗欄，這麼細小的舉動司空澤野都關注到了，他在介意她的想法嗎？
男人堅毅的下巴靠在她肩上：“怎麼不開心？”
白雲裳下意識掙扎了下，掙不開，她看着外面的狂風暴雨說：“其實他可以叫你爸爸的。”
司空澤野的身體一僵。
“他本來就是你的兒子，又這麼喜歡你……如果他選擇了你……”白雲裳的手指抓緊了窗框，“我會同意他。”
她不是不希望莫卓絕認他，而是“真爸爸”“假爸爸”這稱呼本身就很讓人尷尬。再加上，莫卓絕越來越喜歡司空澤野，這讓白雲裳茫然……
司空澤野雙手一緊，把她翻過來問：“你呢？”[
“澤野，我不知道。”
“……”
“我覺得很多事都變了，我們之間……變質了。”白雲裳冷清說，“6年前的一切你都忘記了，每次看到你，我都覺得不真實……你還是你，但是又不是你了。”
“什麼意思？”
“這6年，你有鄭戴彤，有你的生活，你的習慣……你的世界完全與我拉開。你的本質沒有變，可是很多東西又回不去了。”白雲裳微笑說，“我有時候覺得你離我很近，我輕輕就碰到了。有時候又那麼遙遠，陌生……”
司空澤野的目光一點點黯沉。
白雲裳深吸口氣說：“我覺得既然你忘了，是不是應該放手？……我把老大都給你了。”
司空澤野下頜繃緊說：“6年前的一切，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