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露出一絲白，葉輕然開始睡的不安穩，她一直在做夢，夢裏面又出現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面。
熟悉而陌生。
甜蜜而痛苦。
很清楚的呈現着，卻又什麼都捉摸不到。
葉輕然猛地睜開眼睛。
耳邊傳來手機鈴聲，並不是鬧鐘的聲音，而是來電鈴聲。
楚宴有晨跑的習慣，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都是準時七點起牀，晨跑一個小時。
現在身邊空空如也，現在的時間應該是七點多。
葉輕然側首看了眼，牀頭櫃上還在響的手機，伸手拿了過來。
電話是她那個便宜老爹打來的。
“寶貝閨女，你起牀了沒有，我和你大哥在你們學校不遠外一家餐廳喫早茶，你要不要過來，如果沒時間，我們給你送過去也行。”葉均的聲音在電話那面響起。
“我不在學校裏。”葉輕然直接回道。
“你不在學校，你在哪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葉均的聲音明顯多了一絲緊張。
“沒出事，我好着呢，只是沒有住學校，今天中午一起喫個飯吧，詳細情況到時候再和你說。”
葉輕然沒有與葉均說太多。
她這會兒腦子很漲，暈暈乎乎的。
又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裏的一切都很尖銳，但是醒來後，卻又想不起來。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似夢非夢，好像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一樣，但又很遙遠。
感覺很怪異。
早餐時，楚宴明顯感覺到，葉輕然的精神不太好。
出門前，楚宴問她：“要不請假，今天在家休息。”
“不用，我沒啥事的，等會兒在車裏再眯會兒就好了，”葉輕然今天不開車，楚宴送她去學校。
她笑了一下，又道：“對了，我中午跟我爸喫飯，你想不想一起？”
楚宴正色問她：“我能一起嗎？”
葉輕然說：“我還沒有告訴他，我們的事情。”
楚宴：“那還是算了吧，等你什麼時候想告訴你爸了，我就再去見你爸。”
“感覺你好賢惠。”葉輕然調侃了一句。
“賢惠這個詞不能用在男人身上，”楚宴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是不是不想去學校了？”
葉輕然抱着他的胳膊，對着他調皮地笑了笑，拖着他往外走：“快點吧，我要遲到了。”
晨陽下面，兩道長長的影子緊挨着，依偎着，溫馨而甜蜜。
中午，葉輕然一下課，就收到了葉均的短訊，發了喫飯的餐廳名與包廂號。
許久沒有見到葉輕然了，一看到葉輕然，葉均就笑眯眯地迎上去，想要來一個親熱的擁抱，結果被葉輕然躲開了。
葉均也不生氣，女兒那麼大個人了，性子又比較傲嬌，自然不想粘粘糊糊的。
只是恨小時候養錯了性別，錯過了女兒最粘爸爸的日子。
葉均把菜單推到葉輕然面前：“爸爸把你最愛喫的菜都點了，你看看還要不要加什麼。”
葉均高興地說：“我家閨女就是好了，知道給爸爸省錢了。”
葉輕然：“……”
以前，不是總罵敗家子。
真是性別一換，態度全換。
葉均又道：“我和你媽媽商量了一下，以後常住都城，讓你可以天天回家喫飯，這外面的菜總歸是沒有家裏做的健康又幹淨。”
“你們都要來都城，那江城的公司怎麼辦？”葉輕然問。
“偶爾也回江城住，反正兩個城市很近。”葉均說。
“現在互聯網時代，很多的工作都能在網上處理，還是可行的，”葉輕然看到包廂裏，只有他和葉均，便問了一下葉寒之。
“老大呢？”
“公司有點事要他處理，暫走不開。”葉均並沒有過多談葉寒之和公司的事，而是問葉輕然在學校裏怎麼樣。
昨晚沒有回學校，而是住在外面，他自然也是問了。
葉輕然早已經想好了，準備告訴葉家的人，自己交男朋友的事。
她並不是未成年，戀愛也不是什麼壞事，沒必要隱瞞。
而且她感覺想瞞也瞞不了。
她直接說道：“我昨晚在我男朋友哪裏。”
說出來之後，感覺輕鬆多了。
葉均臉色瞬間變，目光變得犀利，表情也嚴肅起來，“你還那麼小，交什麼男朋友。”
完全不問交的是誰，對於他而言，哪個男人都配不上他閨女，都不能和他閨女在一起。
葉輕然笑着問道：“十八年已經成年了，而且我十五歲就交女朋友了，那會兒也沒有見你說我小，只是讓我悠着點，別玩出人命。”
葉均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那會兒之所以這樣說，是以爲她是個小子，這小子和閨女能一樣嗎？
“這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我是怕你被人騙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當初，就不應該對她嚴厲。
“那你可以放心，他有沒有騙我我還是知道的。”葉輕然還是相信楚宴的。
葉輕然越這樣說，葉均越不放心：“我是怕你明知道，卻假裝不知道，心甘情願被騙。”
這讓葉輕然一時間，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了。
她笑得無奈：“那你按這樣說的話，女孩都不要戀愛了，因爲可能會被騙。”
葉均道：“也不是說不能，只是想你再過幾年，那個時候，你多了一些社會經驗，更能分辨出好壞了。”
葉輕然知道葉均說的沒有錯，換成原本的葉輕然，或者對任何十八的小女孩，這翻話都完全受用。
可她並不是真的十八歲。
她回道：“謝謝，但是楚宴，我相信他。”
“楚宴？”
葉均沉着臉：“是若若的那個哥哥，你之前就住在他家裏，你那時還告訴我，你們之間沒有什麼，還說他是個好人，明顯就是居心不良。”
葉輕然說：“以前，真的沒有什麼，他只是像個哥哥一樣照顧我，在我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我，並且教我功課，我能考上都大，爸爸你最應該感謝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