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堇堯此話一出,盧淺悠沉默了,一雙大眼呆呆地看着他,看得何堇堯很是莫名。
“悠悠?”
盧淺悠眨了眼皮,仍舊鼻酸,他的意思就好像跟她在一起是爲了生孩子似的。
雖然,比以前結紮了的好。
“生了孩子,我就不會跑了,無論你在外怎麼胡來,我都拿你沒辦法,是嗎?”她輕聲問,在這個社會,太多沒有愛情的婚姻了,婚後,只能靠孩子維繫一個家庭,有時候,即使夫妻雙方變了心,一方*,爲了孩子,還得繼續忍氣吞聲地過。
何堇堯詫異地看着她,看似單純的她,居然想了這麼多。
他捏住了她的臉頰,“悠悠,你還真不傻了哈,不過,有點精得過頭了,怎麼能這麼想你二哥呢?!嗯?”他轉過她的臉,淡笑着問。
“我沒你想得那麼傻,我也經歷過。我是護士,在醫院也算閱盡了人生百態……對於你,我瞭解到的就是,你以前很濫交……誰知道你將來是什麼樣子的,你不愛我,更不會爲我約束什麼,頂多是不會做違背良心和道德的事。”盧淺悠表情淡漠,有點傷感。
不敢再豁出去一次,怕又是個錯誤。
何堇堯從她身上翻身而下,“那你要我怎麼做?!保證?發毒誓?”
“再說吧。我得回城裏了。”她爬了起來,很喫力,渾身一.絲.不.掛,裹緊被子。
“我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總之,你逃不掉的!”何堇堯霸氣地說了句,去給她拿衣服。
她看着他的背影,深吸氣,不知道他將來會是什麼樣,目前看來,是變了點,起碼會尊重她,在意她的感受了。
在別墅喫飽後,何堇堯開車帶她回城裏,“直接去我那住吧?去那間公寓吧?你離開後,我保證沒帶過其他女人過去!”
是帶過,但沒發生過什麼。
“不去。”她冷淡道,現在沒以前那麼盲目了,她也許是那的最後一個女人,但不是第一個,那時候很盲目,知道有過別的女人在那住過,在那張*.上滾過,居然還頭腦發熱地跟他在一起。
“那好,去別的公寓,二哥房產多着了!”
“我不想跟你*……”
何堇堯揚脣,“我看你要倔到什麼時候!”
——
她下午在公寓洗了一堆衣服,打掃了衛生,晚上五點,手機響了,門鈴也響了,生.母藍女士在電話裏說,已經叫司機來接她了,司機就在門外。
她立即去換了身衣服。
樓下,一輛她差點沒認出來的勞斯萊斯就停在路邊,加長版房車,還是之前跟同事逛街遇到過,她們大呼小叫的,說如何尊貴,如何限量。
“小姐,請上車。”穿着制服的司機,爲她打開車門,恭敬道。
“你,你們不用客氣的。”她哪被這麼禮貌恭敬地對待過,就像公主似的,她承受不起。
車內豪華地像間小客廳,乳白色的真皮沙發還是歐式風格,雕花茶几上,托盤裏擺着水果。
她在沙發裏坐下,心裏有點緊張,不知該用怎樣的態度面對她。
“謝謝。”她禮貌道。
“小姐來了!”門口有位中年婦女,穿着黑色的套裝,看起來很乾練,“我是這裏的管家,您可以叫我,蘭。”
“蘭姨。”盧淺悠禮貌地喊。
“小姐,歡迎來到景園,夫人已經在裏面等您了。”蘭又恭敬道,這樣的恭敬和禮貌教她十分不適應,她是個護士,也算半個服務行業的人,平時被病人大呼小叫慣了,哪被這麼恭敬地對待過。
進了門,穿過掛着水墨字畫的廳堂,到了天井,這相當於這建築的院子,天井地面鋪着青灰色的磚,有兩棵很粗的銀杏樹,一看便知年代久遠,樹上掛着牌子,隔着遠,看不清上面的字。
還有一口古井。
往上,可見傍晚的藍天,這建築有三層高。
“暖暖來了,不是,悠悠,我這還沒能改得了口。”穿着深青色繡花旗袍的藍女士從屋裏出來,看着盧淺悠,和藹道。
她轉過頭,看到穿着打扮精緻、婉約的她,抿脣微笑,“嗯……”
“去餐廳喫飯吧,已經準備好了,媽媽今天興致好,包了餃子,在國外這麼多年,十分懷念家鄉的一切……”藍煙和她並排走着,邊說道。
“您一直沒回來過嗎?”她好奇,看着身側氣質婉約,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的她問,聽說她今年也就四十三歲。
當年私奔後,生了她,不到法定年齡,沒能領到結婚證,姜家的人也不可能讓他們拿到結婚證。
“沒有,就連做生意都儘量避免來這邊,雖然對盧家夫婦懷揣恨意,但是,你爸爸早不在了,以爲你也不在,真不想再回這傷心地兒。”藍煙語帶感慨,也是位歷盡滄桑的女人。
母女倆進了主屋。
“這棟宅子是我一位京城的老友的,他們家人現在都定居在馬來西亞,媽媽打算把這宅子買下……”藍煙領着她去了餐廳,見盧淺悠在打量,她介紹道。
這個意思是,她要長期在這定居?
餐廳門也講究,玻璃都是彩色的琉璃,很復古,但這不叫復古,這就是幾百年前留下的,本就是古董。
母女倆面對面坐着,兩盤水餃,幾道菜,菜色精緻,都是藍煙做的。
盧淺悠嚐了,口味很不錯,但是,她的記憶裏,媽媽的味道還是在鄉下時的,玉米粥、涼拌小青菜……
“悠悠,媽媽知道,你一時間肯定還沒適應媽媽的存在,媽媽不是個強勢的人,希望你不要拘束,對我呢,有什麼就說什麼。”
“嗯,我知道。我其實沒有怨你了,你也是受害者,被迫的,最痛苦的那個人是你。”盧淺悠體貼道,爲她夾了菜。
“姜珩說,你是個懂事又貼心的好女孩,果然沒錯……你這性子,隨你爸爸,爲人老實,但骨子裏也倔,要不然怎麼會背叛家裏,執意帶我走?他爲了我,放棄了家產的繼承……”
她看過生父的照片,姜珩給她的,是黑白照片,年輕英俊的男人,穿着軍裝,說是以前當過兵。
“這麼聽來,他是位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