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福來運轉 >第一百四十六章 無言之痛
    實際情況其實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夏末只是突然回神,想起自己現在這個形象不適合出現在李卓新面前,他肯定會擔心。荒蕪昏暗的高速沒有出口,她只有自己製造出口,至於對錯和路況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中。

    郊外,清晨的風總是那麼的大,可以聽到風葉嗚嗚轉動的聲音。棄車而去的夏末,光着腳丫,踩着荊棘和石子一路跌跌撞撞往湖邊跑去。她想着一頭扎進湖水之中,或許就沒有那麼多窒息的感覺,可李卓新的相貌卻一直出現,她的貪念。

    她就這麼靜靜的坐着,全身無力癱軟。看着遠處即將升起朝陽,如同血液般染紅天邊一線。沒有任何預兆,夏末放聲大喊,好似要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成魔的念頭發泄出來。

    匆忙趕來戒嚴的周邊的人只覺得一陣撕心裂肺,隨即全身放鬆了下來。發泄出來就好,發泄出來就好。

    坐在車上的李卓新聽到夏末的嘶喊心都碎了,沒等車停穩,快速的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直接略過等在一邊的等候的卓老爺子和許奇亮,衝向夏末。

    他的眼中已經容不下任何人,唯有那個孤寂的背影。看着那幾乎要和枯榮的背景融爲一體的夏末,他鼻子發酸,脫下自己的外套,一步步靠近,步伐堅定。

    警覺的夏末立馬轉頭,看着拿着外套的李卓新,想站卻無力起身。完全脫力的她只能這麼跪坐,伸出手,眼中有着期待、欲言又止、脆弱和深深的恐懼。她害怕李卓新轉身離開,害怕被丟下,只剩自己在這陌生的天地間。

    李卓新看着那張淤青紅腫的臉,還有她眼中不曾表露過的脆弱,衝上前,緊緊抱着這個讓她牽腸掛肚的女人。

    夏末由咽唔出聲,到嚎啕大哭。“李卓新......李卓新......”

    她覺得夠了,這一生只要有一人相知便足以,他懂得她的脆弱;爲她哭心疼,爲她笑愉悅,瞭解和包容她所有的缺點;就像他擁有她一樣的滿足,接受所有的一切。

    這個溫暖的懷抱可以讓她放心玩鬧哭笑,那些曾經經歷過的一切苦難都將成爲仁慈的過去,只因遇見他。

    復仇女神不再糾纏夏末,終將消去,恐懼將不再主導;她在穿越了痛苦的唯一途徑,面對它,探索它,吸收它,消化它。之後,成長爲最強大,最無畏的自己。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李卓新可以感覺出夏末的單薄和恐懼,不停的輕吻着她的頭髮和額頭,呢喃着:“你怎麼又不知道照顧自己,衣服也不多穿,鞋子也沒穿到處亂跑。這滿身傷,你又不按照我的要求來。”

    夏末猛的推開他:“你不要靠近我,求求你。”這邊的異樣讓所有人戒備的舉起手中的工具,以防止意外發生。

    李卓新看着空了懷抱和迅速和他保持一定距離的夏末,受傷的說着:“爲什麼要推開我?你想離開,我說過不允許。”

    他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着,以免刺激她緊繃的神經。

    夏末拼命的搖頭:“不是啊,不是的。”

    她睜着大眼睛哀傷的看着這個男人,回憶中的畫面是那麼的不堪,好像會侮辱眼前這個男人一般。她混亂的開口:“他害死了乾爸還想強暴我,他想咬我,他有艾滋。很多人都在臺下圍觀鼓譟,拼命的往臺上撒錢。我沒有辦法,我不想死,不想見不到你。”

    他青筋暴起低沉而沙啞:“誰,是誰?我會殺了他。”

    夏末搖搖頭:“他死了,我親手勒斷他的脖子。李卓新,我殺人了。他一腳踢在我胸口,我翻滾在地;他乘機用手掐着我的脖子,好痛,真的好疼。”

    她撫摸着自己的腰腹,只覺得哪裏猶如記憶瞬間的痛一樣,一抽一抽。

    “我用暗藏着的小刀刺傷他的眼睛,用他的皮帶勒斷他的脖子。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別無選擇。”她正視着李卓新:“別靠近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安全。”

    漸漸靠近的人聽着這沙啞的描述,靜默不語,即使是他們經歷這一切或許都不可能熬過,這是怎樣的一個絕望境地才能逼迫一個女子如此的爆發。

    李卓新纔不管那麼多,上前死死的將她鎖住懷中:“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會守着你抱着你,一輩子,你別想再將我推開。這將是我此生的信念,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鄭重的做出了這個承諾,也確實的以此執行,但代價卻是那麼的令人肝腸寸斷。

    夏末不再掙扎因爲她無力掙扎,不知是不是她潛意識在做怪,她的腹部越來越疼,冷汗漸漸泛起,她的嘴脣開始煞白。

    李卓新發現她全身顫抖,看着眼睛漸漸無神的夏末吼道:“夏末,夏末,怎麼了?回答我,求你別嚇我。”

    “肚子疼,李卓新......肚子好疼。”虛弱的低喃。

    李卓新看着緊緊扶着肚子的夏末,腦子突然閃過一個令他絕望的想法,猛的抱起她往停在一旁的救護車跑去。嘴裏不停的喊着,聲音顫抖不堪:“快,救救她,救救我們的......孩子。”

    其實,他心裏清楚,這不可能的,他們將失去這個無人發現的小生命。

    李文音一把擋住了要跟進急症室的李卓新:“在外面等着,你會影響我工作的。”她們醫院是距離最近的,因此急迫的衆人就將她送進了這裏,而她正好值班。

    李卓新抓住她的手:“姐,我第一次求你,讓她活下去。我不要其他的,我只要她。”

    李文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堂弟露出這樣絕望的表情,玩笑的說着:“你從來都是這樣,只有在求我的時候叫我姐姐。我什麼時候不答應你,放心等着。”

    李卓新看着門被關上,還有那鮮紅的刺眼‘手術中’字樣。

    碰碰碰,一拳拳重重的擊打着牆壁的聲音,唯有這樣才能宣泄他內心的恐懼。碰上自己真正關心在乎的事或人,冷靜和自持,那些都是狗屁。

    許奇亮一把抓住他的手:“現在不是發瘋的時候,你要想着後續事情怎麼處理,這次的情況很嚴重,很難瞞住。”

    李卓新握着拳頭:“我早就說過不同意,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執着讓她參與進來,我奶奶的例子還不夠鮮活嗎?”

    許奇亮:“不是我們挑選上她,是非她不可。她十四歲生日那年,馬洛送了她一條狐狸吊墜,馬洛收養的小孩每個人都有。狐狸是他們寨子的

    圖騰,馬家的傳承。而她是最特別的,之後每一年都會以郭清的名義送黃金給她。你也知道他收養那些小孩的下場,夏末還算幸運,晚了一些承受那些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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