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裏,夏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純淨與寧靜。
dk笑着說:“如果現在是十二月或者一月雨季,這裏將會呈現更令人窒息的神奇景色。它會像一面巨大的鏡子反射所有一切景色,太陽、藍天、白雲、晚霞和遊客。我覺得,這就是傳說中距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你是怎麼發現這麼美的地方的?”夏末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景象。
“我是在失戀的時候發現這裏的,你知道戀愛一直都是我創作的源泉,到了這裏我才發現自然賦予人類的一切纔是永不枯竭的創作源泉。”他語氣中有着難言的滿足和喜悅。
“因此你給弗蘭妮看了你流浪時期攝影自然的作品,之後才激發她的創作靈感,有了eldy。可壞的是她也徹底愛上了自然和旅行,我們基本找不到她的蹤跡。”
“是的,因爲我覺得她需要擺脫一些框架,我本意只是這個。”他無奈的一攤手,誰知道她居然自己去流浪,沒有叫上她。
夏末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因爲他們認識這麼久,他心裏肯定是在抱怨弗蘭妮的獨行。轉頭面向美景:“爲什麼會這樣?太神奇了,眼前一切都是亮晶晶的,多麼夢幻的一個世界。”
她心情愉快的看着眼前這一奇特的景象,感覺憋在胸口的氣順了許多。
奧利維爾覺得他們太大驚小怪,他覺得自己有義務科普下基礎知識,於是用高冷的語調說着:“你們太大驚小怪了,形成這個奇特景象的原因很簡單,這就是鹽灘也就是鹽沼。一大片被鹽和礦物質覆蓋的土地,由於蒸發量大於降水量導致水中的礦物質被稀出,長年累月的堆積,就形成了這樣的景象。”
他洋洋得意的看着目瞪口道的兩人,繼續說道:“至於它雨季會變成鏡子,那就更簡單了。因爲雨季的時候這裏的水無法排出去,因此大多數的巨型鹽灘都會覆蓋上一層薄薄的水。”
夏末順嘴說道:“那麼眼前亮晶晶閃動的不是夢境,而是鹽咯。”
奧利維爾點點頭:“我們剛剛乘車經過了許多色彩和結構各異的湖泊,其實都是鹽灘,根據鹽中所含的礦物質不同而呈磚紅色、綠色、青綠色或銀灰色。而且,還有許多稀有物質呢。”
dk白了他一眼:“別顯擺,你以爲別人都是白癡嗎?這叫幻想和情懷,懂嗎?”
夏末害怕他們又吵起來笑着說:“奧利維爾學的是理科,你怎麼會和他談論感慨情懷呢,直接研究成分他纔會清楚。”
dk想想也是,閉上嘴繼續看着這美麗的景色。可奧利維爾不幹了,要知道對於自己的專業領域工科男可是寸步不讓的。
“我沒有顯擺也沒有瞎掰,這些都是科學常識。我看不懂的是你們,明明就是一堆攤在地上的鹽,有什麼好看的。”
“我們難道瞎子嗎,誰不知道是鹽,旅遊指南上有介紹。不是顯擺,那麼你剛剛在做什麼?說那麼一大堆話浪費我們多少時間?”
“你太不可理喻了,是你先停下來說你那可笑的創作源泉的。我這是在科普知識,你應該要感謝我。”
奧利維爾焦急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我們太吵嚇到寶寶了。”
回答她的是夏末又一聲驚呼,隨後是顫抖的聲音:“快看看現在幾點,快拿我的日記本。”
dk手慢腳亂的拿出日記本:“現在是上午八點零五分,她對你做了什麼?”
夏末快速的用中文寫到:某年某月上午八點零五分,在玻利維亞烏尤尼鹽沼,寶寶第一次踢我,感覺很神奇。我能感覺到她頑強的生命力,這是多麼令人驚喜的一個場景,而我是個多麼任性而又胡鬧的媽媽。謝謝,有你。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在美景中看着夏末又哭又笑的寫着他們完全看不懂的文字,互相使眼色。
夏末合上筆記本:“就在剛剛寶寶踢我了,可能是覺得這裏太美了,也有可能是因爲你們太吵影響到她的睡眠了。”
奧利維爾立馬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真的嗎?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她在動,你是騙我的嗎?”
dk一下子拍開他的手:“不要碰,她是個女孩。啊,她踢我了,這太神奇了。”
“那邊那邊,怎麼又沒動靜了。甜心,你是在耍爹地嗎?”
“嘖嘖嘖,都說嬰兒對聲音是最敏感的,她不喜歡你。”
“真的嗎?可我什麼都沒做。甜心,你真的不喜歡我嗎?爲什麼不喜歡我,你動一下好不好。”
夏末無奈的看着蹲在地上盯着她肚子看的大男孩,無力吐槽,隨後問道:“這附近有什麼酒店嗎?住在鎮上來回時間那麼長太浪費了,我想住在這裏。一方面可以儘快結束拍攝,另一方面我是真的愛上了這裏。”
“薩爾露娜薩拉達酒店是鹽灘附近唯一的建築,居住環境很原始,喫的食物樣式很單一,我怕你受不了,因此沒有訂這裏。”
“經歷了這麼美的地方,你覺得我還會去其他地方嗎?”
“我也這麼覺得。”其實一開始他預定的就是這個酒店,是因爲夏末的特殊情況而臨時更換。現在這樣,後期拍攝起來會更方便。
而另一個男人則是對着夏末肚子裏的寶寶死磕,可只要他手一放上去她就安靜待着,百試不爽,則讓他很鬱悶。
夏末的拍攝工作進展還算順利,dk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拍攝時間基本安排在清晨或者傍晚,並且加快進程。好在夏末從來就是個鏡頭感十足的人,沒有讓人多操心。可即使這樣,一天幾個小時下來也是累的夠嗆。
極美的顏色對比,色彩鮮豔與充滿金屬元素的禮服在充滿淺色光權的畫面中頗爲突出亮麗,無垠的沙漠在光線籠罩下之下呈現出一種飄渺迷離的感覺,好似一塊渾然天成的裸色背景。
遠處的藍天爲依託,戴着金色的假髮的夏末與晶瑩的沙碩相互輝映融合,溫和的調子卻表達出了熾熱的感受;美豔渴望的眼神隨着夏末的手無限延伸,讓看照片的人只想探究她到底看到了什麼,渴望着什麼。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隨着沙漠的乾燥荒蕪如狂風席捲入眼球,讓人身臨其境般重新領悟‘ desire’一詞,切合雜誌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