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之血裔 >第十九章 初戰告捷
    從獸羣衝出峽谷、離銅車之城還有三百步的距離,衆侍衛一起射箭,將獸羣從中間撕開,大概只有短短三十息的時間,尤溪至少射出三十支爆炎箭,手後四名箭術高手,射出的爆炎箭也不下於十五支。那些持長弓的侍衛開弦之聲就連續不絕,只怕每人開弓不低於十次。

    素鳴衍覺得自己的箭術比一名普通侍衛都不如,心裏有些沮喪。

    尤溪與左右侍衛卻不這麼想。

    面對獸羣崩天裂地的衝鋒,就是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戰士,也止不住小腿打顫。生死一瞬,金嬌玉貴的六殿下沒有躲到銅車裏去,而是站在衆侍衛之前面無懼色的開弓射箭,這分膽識已叫人欽佩。

    也是六殿下這分膽識極大的鼓舞了士氣。

    尤溪單膝折跪,大聲說道:“請殿下暫退到後面觀戰,看尤溪如何將敵賊擊退?”雄壯豪邁的聲音裏多了一分折服。

    “有巫將軍在我身旁,你不用擔憂我的安危,潰敵之事就拜託你。”

    巫彌生自許心智、武技過人,但是臨陣對戰之事,還不如尤溪經驗老到,自然不與尤溪爭這指揮權。

    待獸羣激起的煙塵散去,峽谷出現一杆直刺青天的大旄,上面畫着一隻紫色的荒獸。素鳴衍睜眼看去,覺得那杆旗上的荒獸好生熟悉,衣襟裏的小紫狻動了一動,素鳴衍恍然大悟,那杆旗上畫一隻威猛無比的紫狻獸。

    巫彌生依舊皺着眉,素鳴衍問道:“可知這是哪路山賊?”

    巫彌生“哦”的一聲,似乎思路剛從別處給拉回來,說道:“紫狻寨的人馬。”

    “哦,他們寨中也有一隻紫狻獸?”素鳴衍將小紫狻從兜裏取出來,撥弄它身上的的絨毛。

    “紫狻是王者荒獸,整座燕雲荒原也尋不出幾隻來。先生上次爲降服一隻百年紫狻,右臂給咬去一塊,紫狻寨裏哪有什麼紫狻獸?不過寨主長得一張紫色大臉,又擅長混沌系術法,所以自號紫狻獸。”

    尤溪說道:“敵人中有役獸術高手,只怕雷雲獸此次癲狂,與他們少不了干係。”

    巫彌生順着他的語氣說道:“只怕正是如此。”

    素鳴衍轉臉看向別處,銅車之城,除了前後,兩側都給獸羣的衝撞損壞了不少精銅戰車,也折損將近十名侍衛。

    銅車只是讓獸羣從側面擦過,五六寸厚的精鑄銅板給擠得深度變形,若是正面的銅車給撞上,恐怕只要那麼一下,銅車之城就會給衝開。開始還不覺,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後怕。役獸術真是好玩藝兒,若是能夠將紫狻、蒼狼、雷雲獸這些王者荒獸也役來玩玩,至少可以在燕雲荒原裏稱王稱霸。

    龍騎營的騎兵尾隨獸羣之後,助商隊去獸羣擊潰,又回到車城兩翼結陣。

    聶魯達提着那柄奪目的長矛走了進來,稟告龍騎營與商隊的傷亡:“最前面兩支商隊的車陣給獸羣衝開,損失較大,有些人傷勢較重,商隊的醫師無法求治,讓我來跟殿下說一聲。”

    商隊的車陣給獸羣衝開,傷亡慘重可想而知。聶魯達跟素鳴衍說着話,眼睛卻是大光明宗的術士臉上睃。

    白袍術士的頭微微擡着,對聶魯達的期望神色視而不見。

    素鳴衍輕輕咳了一聲,說道:“雪巴大師,衆人同舟共濟,商隊那邊還望大師施以援手。”

    慕雪巴微微躬了一

    下身子,看上去就像那身冰冷的白袍在施禮,兩道灰白的長眉微微一抖,說道:“我需守在殿下身邊,以備萬一,我的幾名弟子留在車隊,聶將軍可派人去請。”

    六階的光明宗大術士,在帝國的地位遠比一名普通將官要高,聶魯達只得壓下心裏惱怒,跟左右低聲言語幾句,兩名近侍匆匆離去。

    素鳴衍心裏不悅,不是爲那些商隊受傷之人得不到醫治,只是覺得慕雪巴拂了他的面子。他可不知道,當今帝君之弟檀那石,身爲大光明宗的聖者,在光明系領域的術法修爲也只七階而已。慕雪巴可不屑爲那些生命低賊的平民乃至下民出手施術。

    聶魯達說道:“峽谷都是些烏合之衆,看情形又要準備衝鋒,若他們衝擊銅車之城的正面,請殿下允許龍騎營衝擊敵陣兩翼。”

    素鳴衍望了尤溪一眼,問道:“尤將軍覺得如何?”

    尤溪說道:“龍騎營在羽嘉有赫赫之名,待會兒還要看聶將軍顯神威。”

    聚集在峽口的羣盜,衝鋒的氣勢比剛剛的獸羣差得太多,面對密如蝗雨的羽箭,羣盜可沒有讓役獸術控制意識的荒獸那麼悍不畏死,第一陣箭雨射過,羣盜的衝鋒陣形就散亂不堪,趁着這當兒,龍騎營在兩翼結成的衝鋒隊果斷出擊,殺入寇羣之中。

    這次衝鋒的都是普通山賊,讓龍騎營殺得七零八落,還沒有等峽口響起鳴金之聲,餘寇就慌慌亂亂的往峽口退去。

    前陣出現的神殿術士與役獸術高手並沒有在這次衝鋒中出手。

    聶魯達也不貪功,收攏隊列,退了回來。衣甲讓鮮血浸染,只怕血腥氣衝着殿下,隔着老遠就要行禮。

    素鳴衍在裏面將剛纔那陣廝殺看得一清二楚,看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衝出去也廝殺一番,哪裏會畏什麼血腥氣?只恨摩揭伯岑將他體內的丹力震散,武技修爲在尤溪、聶魯達等人面前實在拿不出手。

    素鳴衍下馬正要去摻聶魯達,巫彌生輕咳一聲,提醒他注意此時的身份。

    素鳴衍說道:“剛纔太憋屈,聶將軍這一戰殺得人熱血沸騰。”

    聶魯達說道:“尤將軍剛纔撕裂獸羣,挫了敵賊的銳氣,末將才能夠殺得這般爽利。”

    羣盜封住峽口,還不知道他們的全部實力,尤溪、巫彌生、聶魯達都建議暫時在峽口外宿地。素鳴衍打了個哈哈,從善如流的允了。

    正如巫彌生所說,素鳴衍身上多處都是新長出的新骨,一夜未休,射了一通箭,又坐在馬上坐了半天,這會兒歇下來,只覺得周身痠麻,每一處都隱隱作痛。裝了一天的英雄好漢,自然不差這麼一會兒,不動聲色的回到車,額頭都滲出冷汗。

    採兒躲在車裏,讓激烈的戰事駭得粉臉蒼白,見素鳴衍回來,忙擁住他的手臂將他摻上車來,說道:“嚇死採兒了,殿下在前面怎麼就一點都不怕?”

    素鳴衍擡手用袖子抹去額頭的冷汗,說道:“在前面怎麼就不怕?累死我了,讓我先睡上一覺,待會兒還不知有什麼事呢?”

    正迷糊睡着,讓採兒從夢裏推醒,素鳴衍夢裏還在荒原裏,側轉着身子去摟紫狻柔軟的頸脖子,卻聽見採兒在耳邊嬌柔喘息:“殿下,巫將軍有請。”

    素鳴衍驀然睜開眼睛,看見採兒抹着紅暈的俏臉,嘖嘖怪笑,手伸進在她的懷裏亂捏了一通,這才讓採兒服侍着漱口淨臉,去見巫彌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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