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放開她。頭抵着她白潤的額頭,調整了一下的呼吸後說:”我們先回去。”
唐末晚路上纔想起:”梓遙那手,是怎麼回事?”
”傅子慕傷的。”
唐末晚震驚的倒抽一口氣:”爲什麼?傅子慕有病是不是,怎麼下得去手。”
”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較特殊,不過子慕這一次,是有點太過分了。”傅紹騫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他們的關係,也分外頭疼。
唐末晚不禁好奇:”他們什麼關係?堂兄妹嗎?”
傅紹騫搖頭:”親兄妹。”
”什麼?”唐末晚震驚的雙目圓睜。”怎麼會?”
傅紹騫竟然很有耐心的將傅子慕和傅梓遙他們的那段過往對唐末晚解釋了一遍,聽得唐末晚最後是目瞪口呆,雖然心裏很同情傅子慕和他母親的遭遇,但也並不認同傅子慕的所作所爲:”那也不能把所有的錯都算在梓遙身上啊,她也是無辜的,她有什麼錯呢。”
她不過是替她的母親承擔了所有的罪責而已:”那麼你跟傅梓遙是什麼關係啊。”唐末晚很好奇,傅紹騫在這件事情中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傅梓遙對他的依賴與親近,好像已經超越了一個侄女對叔叔該有的尋常。
傅紹騫沉沉回答:”子慕的母親去世後梓遙的媽媽因爲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沒過多久就得了抑鬱症,也迫於子慕外婆家的壓力,最後喝農藥自殺了,當時奶奶還健在。見梓遙一人孤苦伶仃的可憐。又確實是傅家的孩子,就把她帶回了自己身邊養着,我當時也在他們身邊,看她確實挺可憐的,就多照顧了一些,關係自然也就親近了一些。”
原來如此。雖然傅紹騫說的雲淡風輕,但唐末晚卻能深刻體會傅梓遙在那種無依無靠的情況下對傅紹騫生出來的那份討好與依賴。
她受盡傅家冷眼,但凡有一點真心對她的人,都會成爲她的救命稻草。
傅紹騫對她的疼寵,確確實實只是一個叔叔對侄女該有的關懷之意,這就行了。
至於傅梓遙存的什麼心思,外人根本管不了。她對傅紹騫的感情複雜的也許她自己都理不清。
她靠在車窗上,感覺頭暈腦脹的。傅紹騫輕語:”你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好。”
經歷這麼多事情,唐末晚身心俱疲。竟然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是被點酒的消毒液給刺激醒的。
傅紹騫拿着棉籤半蹲在牀邊,見她醒了,便讓她坐起來,唐末晚低頭,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換過了,而且是嶄新的低v領的粉色半透明睡衣......
脖子上一涼,又是一痛,她啊了一聲擡頭看着他:”你給我換的衣服嗎?這衣服哪裏來的?”
傅紹騫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買的啊,來,你把脖子擡一下,這樣不好擦。”
她乖乖聽話擡起,強忍着那股刺痛慢慢過去,傅紹騫又給她擦了一些清涼的藥膏,那個翠綠的瓶子,赫然就是上次在海南鬱錦辰給她的。
想起今天謝依人帶她去看的中醫館,她管那醫生叫鬱伯伯,都姓鬱?有沒有這麼巧的事情。
傅紹騫折回的時候從她手上接了過去:”明天我找人去修,應該能弄好。”休餘縱弟。
他穿着白襯衫,後背寬厚,身形挺拔,一雙腿更是筆直而修長,衣袖撩到胳臂肘處,精壯的小臂肌在燈光下閃着淡淡的光。
傅子慕穿白襯衫,陸雲深也穿白襯衫,曾經,她以爲陸雲深是那個把白襯衫穿的恰到好處氣度不凡的男人,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傅紹騫纔是那個白襯衫穿的最好看的。乾淨又氣度矜貴。
她的目光有些鬆散,在燈光的照射下,就顯得氤氳而迷離,傅紹騫被她看着,腹部似乎涌起了一股熱流,他笑問她:”怎麼了,難道是我扣子扣錯了?”他爲此還低頭自我審視了一番。
唐末晚發現他眼角有一道微不可見的細紋,當他眼底漾起笑意時纔會露出來,她必須承認這個三十歲的成功男人身上,烙下了歲月留下的深重痕跡。
她搖了搖頭,收回自己的視線,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雪白的豐滿在睡衣下若隱若現,臉立刻又紅了幾分,重新回到別墅裏,他們似乎都有意翻過那一頁,該說的好像都說清楚了,可是關於傅紹騫的過去,關於那個兩年之約,她卻絕口不提,讓唐末晚的拳頭就像是軟軟的打在了棉花上,找不到着力點。
傅紹騫見她耳根子發紅,有一種我見猶憐的美感,他強壓着身體裏躁動的慾望,對她說:”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她下意識的開口:”其實我也想洗個澡。”那些男人的氣味好像還殘留在她的身上。
儘管脖子上上了藥,但想洗澡的渴望是如此的強烈。等傅紹騫洗完了,她肯定也要去洗一下。
傅紹騫握着睡衣的手一僵,一本正經的看着她:”那你是想跟我一起洗嗎?”
他的話叫她徹底愣住了:”沒,我不是......”
意思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她整個人就如羽毛般被人抱了起來,直奔洗手間而去。
她雙手摟着他的脖子,驚慌的尖叫:”傅紹騫,你幹什麼呀,放我下來啊,你要洗就自己洗!”
”你不是說也要洗嗎?那就一起洗吧,節約水源!”她黑髮的長髮披散下來,垂在傅紹騫的頭側,絲絲縷縷的掠過他的臉頰,餘光裏都是她凸顯的鎖骨和透明睡衣下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
當她的身體若有若無的摩擦他時,他被撩的心亂。
他調好了水溫,把她放在地上,動手幫她脫衣服,唐末晚一驚,按住自己的雙手已經來不及,她寬鬆的睡衣是直接被他從肩頭剝落落地的,地上正好有一灘水,這睡衣已經溼的不能再穿了。
雖然覺得十分暴露,但她已經沒有睡衣可穿,穿了總比不穿好,她難免跺腳,責怪他的不小心,傅紹騫卻悄聲附耳過去:”外面還有很多。”
”什麼?”她還沒明白過來,傅紹騫已經將她放入了水裏,儘量不讓她的脖子碰水。
突然的溫暖與涼意包圍着她,唐末晚也顧不上其他,拿起旁邊的沐浴乳就往身上抹,他說脖子不能碰水,可是脖子卻是她最想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