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爲車好。底盤紮實,換了別的車子,恐怕早就人仰車翻了吧。
他們也是運氣好,竟然還能一路安全的開回公司來。
當時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肯定是不敢再貿然冒着生命危險將車開出去的。
但是沒有車,他們要怎麼辦呢。
身後突然傳來傅子慕的低沉聲:”小叔,車壞成這樣肯定是不能開了,你們要去哪裏,我送你們吧。”
傅紹騫看了他一眼。最後又看着唐末晚,似乎在等待她的意見。
唐末晚微微遲疑,很快又落落大方朝傅子慕笑了笑:”那就麻煩你了。”
一起上了傅子慕的寶馬。唐末晚已經瞧出傅子慕的個性來了。正常辦事上班幹活的時候就開寶馬,沒事下班泡妞的時候就是跑車。
套用一句現在流行的話,就是各種裝逼啊。
傅子慕將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傅紹騫叫人來處理自己的車子,唐末晚坐在他的身邊,卻因爲傅子慕的存在,仍是有些侷促。
當她的視線與傅子慕的視線在後視鏡裏撞上時,她怔了怔,立刻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招呼,然後挪開視線。
傅子慕有些無聊的哂了哂脣,見傅紹騫打完了電話,便問:”小叔,送你們去哪裏?”
傅紹騫沉聲問唐末晚,語氣卻難掩遷就溫柔:”你想去哪裏喫飯?”
唐末晚笑了笑:”真的去哪裏都可以?”
他頷首。算是首肯。
”那......”她略作思考後說,”就去恆隆廣場吧,那邊的五樓上面有個自助美食廣場,我想喫那裏的麻辣香鍋。”
傅紹騫吩咐傅子慕:”那就去恆隆吧。”
傅子慕的眼中閃過震驚,但終究沒說什麼,車子混跡在擁擠的車流中。
傍晚的車子極多,已經到了晚高峯。所以車速極慢,時間比較長,車內瀰漫着一股壓抑的沉悶,傅紹騫到底是關心傅梓遙的,開口問道:”子慕,梓遙在你家,情況怎麼樣。”
傅子慕撇了撇嘴,似是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避重就輕的回答:”你想知道不會自己打電話給她嗎。”
”打了,不接。”傅紹騫的話語中似乎有輕微的無奈。
傅子慕突然生出來幸災樂禍的意味來:”哦,那你這麼把她趕出去,她肯定是恨死你了,小叔,你以後可千萬要小心啊,女人的心眼比針孔還小啊,你可千萬要提防着她們給你穿小鞋啊。”
”......”唐末晚忍不住,”傅子慕,那你豈不是每天要穿着防彈背心睡覺,腳應該也變成三十五碼以下了吧,那些女人天天都給你穿小鞋裹小腳吧。”
......
傅子慕陰沉着臉,硬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約莫就是他現在這種情況。
又開了好長一段後,傅子慕才重拾話題:”對了,小叔,今年公司組織員工去蘇州遊玩,你會跟着一起去嗎?”
傅紹騫說不會去。
傅子慕似有所悟的樣子:”你們是單獨有了安排吧。”
”......”唐末晚聽傅紹騫說,”到時候再說。”
唐末晚有些聽不懂傅子慕說的話,傅紹騫低沉的嗓音在車廂內響起:”我想想吧。”
後來的路上,他們都沒在開口,傅子慕將他們送到後,唐末晚還沒開口對傅子慕道謝,他車已經跟安裝了風火輪似的,急速往前竄去。
傅紹騫和唐末晚的身影逐漸在反光鏡內縮小,拐個彎,就徹底看不見了。
在廣場的大門口等待綠燈左拐,傅子慕的耳畔卻盡是唐末晚那句或許並沒有惡意只是真心的調侃,這一刻,卻在他的心裏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他年紀也不大,從小就愛玩,女人如衣服是從小長在骨子裏的觀念,父親的出軌,母親的死是童年留給他的最大記憶。他的內心被各種不知名的恐懼與憤怒充斥着,以至於後來的成長過程中,爲人處事都是帶着各種玩世不恭的叛逆與難以馴服的野性。
他把年少時以爲的最純真最美好的也是最用心的感情給了唐宛如,可是在唐宛如選擇嫁給自己父親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決定摒棄這份感情,只是那畢竟是他曾經最在意的,就像癌症,雖然治癒了,或多或少都會留有後遺症。
這種後遺症就叫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吧。
以至於在後來的那些癡纏,似乎都成了年少的荒唐與發泄過剩精力對抗父親的幼稚做法。
如今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紙醉金迷的溫柔繾綣,也習慣了風月場所的逢場作戲。
當他真的想要再去擁有一個女人時,這個女人在他的生命力來過,卻又走了。
在傅紹騫的身上,他已經明白,一個男人,需要的名利地位,至於愛情,那不過是男人成功後錦上添花的點綴。
他一直以爲年輕的心,竟也開始被時光和挫折磨礪的逐漸冷硬,權利與野心開始融入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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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晚帶着傅紹騫上了五樓,穿過萬達影院的大門後,纔來到美食自助廣場。
這裏用餐的人極多,其中有一家的香鍋是遠近馳名,其他店家的生意如果能用過得去來形容的話,那這家絕對是火爆。
唐末晚踮着腳尖看到前面已經排起了長隊,呲牙,問傅紹騫:”你能喫辣嗎?”
”還行吧。”
”還行是什麼意思,一點點?那我就讓他放微辣好了。”
他點頭,燈光照耀在他端正的五官上,猶如刀削斧劈般的深刻,輪廓分明,穿着黑色的西裝,深邃的眼眸中是月歲積累下來的深沉,整個人光是往這裏一站,已經是氣場強大,引得前後做人的客人紛紛駐足。
唐末晚與有榮焉,不過讓他跟着排隊卻覺得不妥,見旁邊剛好有桌子被阿姨收拾乾淨,便催促他:”你去那裏坐着吧,我點好了會過來的。”
看傅紹騫落座後,唐末晚趕緊跟上前面的隊伍。冬溝宏弟。
但沒多久,等她再望過去的時候,傅紹騫的旁邊已經做了兩個端着餐盤的女孩,美其名曰是想拼桌,看樣子就是想搭訕,唐末晚氣鼓鼓的,盤算着要不要過去趕人,前面的服務員已經問她要喫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