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紹騫在男女之事上素來霸道。喜歡掌握絕對的主動權,可是這一次,主動權在她嘴裏,聽到他越來越重的鼻息,她忽然覺得其實這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
這個要求,他其實已經暗中有意無意的提過好幾次,但出於某種不可抗拒的心理因素,她都拒絕了。
次數多了,他就很有紳士風度的沒有再提過,她也就逐漸把這件事情放在了腦後,可是現在。聽到他被人出賣。背叛,聽到他說背叛時的那種痛恨,她忽然很想安慰他,但言語總是蒼白的。
他想要的,若她能給,她便願意給。
夜間的空氣彷彿被點燃了一團火,空氣中四處浮動着難言的燥熱。
唐末晚很賣力。只是後面,她有點受不住他給予的力道,整個人癱軟在地,有汗水從額角沿着她秀氣臉線滑落,她的心跳不斷加快,那是瀕臨知悉後重生的急促,凌亂的喘息。
他還如一尊剛硬的雕塑般,挺立在原地,明明很渴望,可看她難受的樣子,卻沒有再勉強,而是準備收拾自己。
”不要——”唐末晚拉住了他的手,”我可以的,你稍微下力道和速度就行了。”
”你確定?”他臉上的表情和身體的反應都泄露着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她看了,心疼。又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當然,或者,你願意換個地方。”
她的目光瞥向房間中央那極具藝術色彩的弧形吊燈下,那一張漆白的大牀上。
他的目光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幽深的眸中,滑過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的唐末晚羞紅了臉,小聲抗議:”你看什麼!不想的話就算了!”
他沒答,只是眼中,加深了笑意,那深邃的眼底映着迷離的燈光,沾染了情潮的黑眸就像是一汪深潭的湖水,緩緩盪漾開,盪漾在她的心尖上。
他的眼神,那麼漆亮又逼人。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唐末晚心震顫不已,她正想攀着他的腿從地上站起來,整個人就被他從地上撈了起來:”求之不得。”他低頭盯着她,嗓音低沉迫人。
唐末晚也看着他,他的眼睛黑的好像無底洞,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讓人心甘情願沉淪其中,明明已經做了那麼多次,卻好像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叫人羞赧,生澀,忘情。
他把她放在牀上,雙臂卻撐在她上方,以龍盤虎踞的姿態,低頭望着她敞開的浴袍內,那玲瓏的曲線,唐末晚被他看的羞窘無比,他卻突然一個翻身,躺在了牀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摁住了她的頭:”這樣其實我也舒服很多。”
”......你能不能不說話啊?”
”哦,你做你的,我說我的,似乎,不矛盾。”
聽她這麼說,身體裏的那把火似乎燒的更旺盛,爲了不讓自己聽到更多的關於這次第一次練手而造成的生澀回饋,她用貝齒,成功的阻止了這個男人的幾次喋喋不休,牢牢掌握了自己的主動權——
全身上下,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吞噬,叫囂,可是迷迷糊糊見,她偶一擡眸,看到她的臉在燈光下猶如浮雕,朦朧而英俊,而此刻,凌厲的顴骨上,也泛着一層暈紅。
她似乎被刺激了,加快了速度,加重了動作,最後,她如願以償的聽到了這個的男人繳械投降。
牀上的男人,卻像是比以往戰鬥的任何一次,都要乏力,竟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她擡起頭,口乾舌燥,望着他修長柔韌如獵豹的身體,還有放在她肩頭上結實有力的手臂,而他的臉,明明帶着深深地疲倦,卻又是那麼強勢逼人,眼神漆黑晶亮。
她的嘴角,鎖骨上,還有綿密的難受,順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線,慢慢下滑。
”過來。”他嗓音很啞,暴露了他某種暗藏的情緒。
唐末晚乖乖的往上靠了靠,靠在他的臂彎裏,望着她滿臉紅暈,他擡手,溫暖的指腹擦拭着她的嘴角,神色中似乎有些抱歉,還有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就夠了。
她被他看的,趴在了他的心口上,試圖把自己的臉埋進去。
他見狀,微微一笑,抱着她轉了個身,穩穩的將她平躺在牀上,隨後正面欺壓了上來,這是令唐末晚感到最安全和最珍惜的姿態,心情一陣激盪,忍不住擡起雙手環住她的後背,而他則慢慢彎下腰,把臉埋在她的肩頸處,呼吸纏繞着呼吸,身體緊貼着身體......
這一晚,唐末晚彷彿由始至終都在未經歷過的夢境裏,她像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裏,沉沉浮浮,而他就是那氣勢磅礴的大海,一切的源頭,掀起了狂風暴雨,讓她只能忽上忽下,王虎所以,除了感受他,再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其他。
真的是,忘乎所以,然後心甘情願的,被大海吞噬,崩塌在他的懷裏。
”我愛你,傅紹騫。”唐末晚的嗓子眼很乾很乾,臉頰滾燙滾燙,當他在她的身體裏震顫時,她情難自禁的大喊出聲。
他熾熱的眼眸如烙鐵,手指在她的發間穿梭:”嗯,我知道。”
......
首都,醫院。
手術結束時,已經是深夜。
韓之敬連夜趕回,可也已經在手術室外等了近兩個小時。
手術室的門朝旁邊開啓,身穿臉色手術連體衣的醫生從裏面走出來,手上還帶着淡藍色的塑膠手套,臉上還帶着口罩,她摘了口罩,又摘了口罩,看着蜂擁而至的韓家人,其中一個男人穿着簡單的襯衣,西裝外套,襯衣領口上方的扣子被胡亂扣開了,這不像他平時的風格,可他身姿英挺,年逾不惑卻依舊丰神俊朗,頭髮烏黑髮亮,向來很注重外表禮儀的他,可能也因爲父親的突然入院有些匆忙的急迫,所以很多細節都顧不上了。
而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偏偏,自己也是有大半年沒有見了,如此夫妻見面,是在手術室內,而這個丈夫對妻子說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的問候,不是久別重逢的喜悅,而是:”一寧,我爸怎麼樣了。”
好在,許一寧也習慣了,專業而迅速的解釋了一邊韓松明也就是她的公公現在的狀況,並且對韓家人說:”手術很成功,你們也不會太擔心,送去病房先觀察吧。”
韓文清鬆了口氣:”一寧,麻煩你了。”
許一寧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不用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