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走廊,唐末晚沒有回自己辦公室。而是去外面看了看診間情況。
自從上次打砸事件和傷人事件後,雖然陸立風做了嚴密處理,但還是有些風聲泄露出去,而且這裏本來就是新開的診所,人們還在觀望階段,是以這幾天前來就診的人並不多。
馬上月底,要寫月末總結了。
唐末晚還真是有些犯難,好像,她的業績並不突出啊。
小護士在前頭喊她:”唐醫生,陸醫生的電話,我幫你接近辦公室去了。”
”好,謝謝。”唐末晚急忙回去接電話。
陸立風興高采烈的下達了命令,卻差點讓唐末晚栽個大跟頭,她心急道:”老闆。這怎麼可以,你把臨風診所也交給我,真是太高看我了。”
”不,唐醫生,這是我對你的信任,也是給你個鍛鍊的機會,下午開始,你到臨風診所來上班吧,那邊我會讓魏曉晨過去負責的。”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唐末晚仍是不敢置信:”那你呢。陸醫生,你去幹什麼?”
”我?”陸立風覺得唐末晚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這還用問,陪老婆待產啊。”
”......這也太早了點吧,陸醫生。”
陸立風難得恢復了正行:”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這段時間先辛苦你一下,等你要結婚的時候,我再放你大假。”
”......”唐末晚想陸立風肯定是要跟謝依人結婚了,事情難免有點多,只好答應下來。
就是陸立風這時間,也未免太緊迫了點,竟然讓她下午就過去。然後與魏曉晨完成這邊的工作交接,直接就留在了臨風診所。
這裏面還是之前許多同事,不過幾年過去,她便從當初一個小小的實習生變成了如今這間診所的臨時負責人。
命運有時候真是神奇。
還是當年的那間辦公室,不過此刻,是她在這裏做主。
還記得當年接了傅紹騫的案子,沒少進出這裏捱罵,現如今,她是成了人生贏家嗎?
外面有人叩門,她斂了斂心神,是陸立風的助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不過從畢業就開始跟着陸立風。近三年了,已經被培養成一個內斂而全能的是十佳助理,頗有點陳墨的風範。
唐末晚問他什麼事,他把一堆文件放在唐末晚面前,語氣沉穩:”唐醫生,這是陸醫生走前臨下的資料,這裏有幾個案子需要跟進,你看......”
”放着吧,我待會兒看看。”
”嗯。”助理又抽出其中一個文件夾,”這個比較緊急,唐醫生,陸醫生之前聯繫廣告公司給診所拍個宣傳廣告,導演攝影棚工作人員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後期宣傳也基本聯繫到位,這次前期投入非常巨大,兩天後就要進棚拍攝。可是我剛剛......接到男模特兒經紀人的電話,因爲檔期關係,原本預定的男主角臨時不拍了,陸醫生指示,必須再找到一個男主角來拍,這件事情需要您立刻跟進。”
”立刻?找男主角?我去哪裏找?”唐末晚怎麼突然覺得一腳踏進了狼窩的感覺。
助理說:”這裏有一些備選的男模特,您可以看看,這裏是廣告方案,您也可以看看。”
手機也響起來,看到上面傅紹騫的電話號碼,纔想起來答應了晚上要陪他去參加陳蘇亞的慈善酒會。
因爲是陳蘇亞的邀約,傅紹騫沒推掉。
他已經在外面等了好長時間,打了電話後,唐末晚終於快步跑過來上了車,看到她手裏抱着的厚厚資料,傅紹騫擰了眉:”這什麼鬼東西。”
”工作。”陸立風臨時撒手,留下這麼個大攤子給她,唐末晚這才意識到原來當一個領導者要揹負這麼多東西。一個診所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個企業,傅紹騫辭去傅氏職務,看來是個明智之舉。
傅縉言在後座上,唐末晚發現他穿着與傅紹騫一樣的阿瑪尼縮小版手工西裝,就連那暗紅色的領結,都是如出一轍,當真是賞心悅目。
她的禮服傅紹騫已經準備在車內,到了目的地酒店後,傅紹騫又去開房間,方便唐末晚換衣服。
誰知卻被告知,房間已經全滿,沒有多餘的了。
傅紹騫蹙眉,唐末晚道:”算了,我去洗手間換下吧。”
他自然沒同意,打了電話給陳蘇亞,很快,陳蘇亞便下來了,依舊是記憶中的雍容華貴,從容大方,而且還把自己的化妝師髮型師都帶來了。
陳蘇亞與傅紹騫寒暄,打了招呼後注意力就被活脫脫的迷你版小王子給吸引了,連聲驚歎:”紹騫,你兒子跟你可真像啊,將來不知道又要迷死多少少女了。”
”謝謝阿姨誇獎。”小傢伙嘴甜,把陳蘇亞哄的別提多高興了,”阿姨你也好漂亮。”
陳蘇亞的眉目徹底舒展開,滿足的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小寶貝,你應該叫我奶奶。”
小傢伙突然瞪大眼:”怎麼可以,怎麼能有這麼年輕的奶奶呢。”
這個表情徹底取悅了陳蘇亞,她牽起傅縉言的手,給傅紹騫留了張卡:”紹騫,你這兒子不光人帥,嘴巴也甜,可比你討喜多了,房卡給你,這孩子,我先帶走了。”
小傢伙見要把自己帶走,還是有些擔心的,但見傅紹騫朝他點了點頭,主動牽住了陳蘇亞的手:”奶奶,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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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在五樓,唐末晚去衛浴間衝了個澡,傅紹騫斜靠在沙發裏面休息,她穿着浴袍出來,化妝師和髮型師便上前,幫她捯飭。
二十分鐘後,已經全部搞定,唐末晚只要換上禮服就可以出席。
傅紹騫脫了西裝外套,熨帖的手工襯衫配着暗紅色領結,再加上他特有的孤傲表情,俊逸非凡。
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傅紹騫轉過臉來,那漆黑深沉的眸子落在她明豔動人的臉上,似乎有一瞬間的驚豔。
然後,他眸色越暗,唐末晚彷彿察覺了他內裏涌動的情愫,抓起禮服便匆忙跑入了洗手間:”我去換衣服。”
瞧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傅紹騫嘴角不自覺揚起,起身,邁着長腿朝洗手間走去。
結果,唐末晚卻突然從裏面奔了出來,身上浴袍的帶子鬆鬆垮垮,顯然已經是脫下了,然後又臨時急忙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