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金氏更喜歡薛皎月,可是薛繁織也是自己女兒,被人詆譭名聲,她不怎麼高興,剛要質問謝十三娘,而這時薛繁織接過話道:“你確實說錯了,我一直跟郡主在一起,沒有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
所以她如果被糟蹋郡主也不能倖免。
涉及到朝陽的名聲,謝十三臉色不服,卻不敢再說了。
薛繁織就質問道:“十三娘,我跟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的,你爲什麼要詆譭我呢?”
要說起來,謝十三還真有點討厭薛繁織,誰讓她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好模樣。
雖然薛皎月長得也好,可人家就順從,這個薛繁織一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從來不恭維她。
謝十三娘冷笑道:“用得着得罪嗎?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怎麼的?”
“啪”的一聲鞭響,是明蘭站起來一鞭子不由分說就落在謝十三孃的肩膀上,謝十三娘當時就被打倒在地,等她反應過來肩膀的春裝已經破了,滲出明顯的血跡。
謝十三娘當時就哭了,吼着質問明蘭:“你憑什麼打我?”
明蘭收起鞭子道:“不說實話,下次就是臉!”
謝十三道:“你還無法無天了呢,給我你告……”
她這才發現昭陽郡主無父無母,想告狀只能去找皇帝。
明蘭冷笑一聲:“就憑你謝家一個小蝦米,還以爲誰能給你出頭?你再跟本宮羅嗦一句,你的臉就會開花,不信你試試!”
是啊,謝家雖然撐起南邊半邊天可嫡支也有七房,何況一個偏支。
真解氣,薛繁織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可以這樣“仗勢欺人”,這不就是她想要的人生嗎?上輩子她活得太窩囊了,這輩子她要活的和明蘭一樣肆意。
謝十三娘到底害怕明蘭,委委屈屈的看着明蘭,突然一指薛皎月道:“是薛七娘說的,她親姐姐都這麼說還有什麼需要考證的?你有本事打我,你去問問她親姐姐。”
即便心裏知道答案,可是真的驗證了答案,薛繁織還是有一瞬間恍惚。
她看着薛皎月問道:“姐,真的是你?”
明蘭冷笑道:“親姐姐啊!”
說着看着薛繁織道:“交給你了!”
畢竟是薛家家務事,明蘭已經不好再插手了。
有謝十三當面鑼對面鼓的指正,薛皎月無法狡辯,她突然哭着道:“妹妹,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看見那些難民往你跑的方向去了,就以爲你遇害了。”
“你以爲,你以爲?所以你也不是親眼所見,你就能到處說你的親妹妹被人糟蹋了?”薛繁織氣的站起來,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冰涼的發顫,她真的沒想到親姐姐能做出這種事,明明上輩子她對薛皎月最好。
薛皎月更委屈了:“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一副你怎麼還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然後去拉金氏衣角:“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妹妹生我氣呢!”
薛繁織冷笑一聲,頭撇過去說不出話。
金氏罵道:“你什麼態度啊,你姐姐不都跟你道歉了嗎?”
父親偏愛薛皎月薛繁織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她跟父親一點也不親,但是母親經常在她面前說手心手背都一樣,她從來不知道母親偏心偏到沒邊了。
薛繁織都氣笑了,回過頭道:“娘你想讓我什麼態度啊?造謠我被人糟蹋了,你就真的被她慫恿要直接去健康不管我,你有想過我可能真的死了,你再也看不見我了嗎?你真的是我娘嗎?”
“我不是你娘誰是你娘?你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啊?”金氏不滿的說道:“再說了,誰說是你姐姐慫恿的,是我自己要回建康的,你別到處攀扯!”
薛繁織道:“那就是你不把我當女兒了?”
“我什麼時候不把你當女兒了?”金氏拍着大腿道:“都說養兒女啊,我這是養出孽來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末了我成了壞人了,就這樣的,我能指望你孝順我給我養老嗎?”
薛繁織倏然想起來,上輩子她和薛皎月起爭執,母親也是這樣的胡攪蠻纏幫着薛皎月。
只是上輩子她覺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從來不往深了想,其實他們的行爲很可能要了她的命。
蕭翊說的沒錯,她果然是個二百五。
“好,您生我養我,我欠您一條命,欠您人情,今後我想辦法還您,但是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回到回到我會跟二叔祖說,是非黑白我相信二叔祖一定會給我作主。”
在世家當道的南朝,薛家實在是太不起眼了,但是就在五年前,薛家二房老將軍薛邱打了一場勝仗,成了胡人聞風喪膽的薛老將軍,從此薛家在南朝站穩了腳跟。
不過薛邱沒有成過親,也沒有兒女,薛家大房祖宗是他的親兄弟,所以他的侄子也就算他的親兒子了,這個侄子就是薛繁織的父親薛洋。
如今薛洋在薛邱的支持下成了家主,可是薛家能立足於朝廷的根本是薛邱,薛邱是世家子弟,很看不起商戶出身的金氏,說金氏行事市儈,金氏很怕她,反而他對薛繁織很不錯。
金氏一聽是告訴薛薛邱而不是薛洋,她直接就懵了,道:“麻煩你二爺爺幹什麼?你個不孝的東西,不准你麻煩你二爺爺!”
因爲父親比母親更偏袒薛皎月,她已經不是傻子了。
薛繁織神色堅定,要狀告到底的意思。
金氏慌了,二叔知道可能趕他們回老家呢。
薛皎月忙勸道:“妹妹,你別生孃的氣,娘也不是有心的啊,你丟了你不知道娘哭了多少場,你看看孃的眼睛現在還腫着呢,再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爲什麼還要驚動二爺爺,讓二爺爺操心呢?”
“你也不小了,一點都不知道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