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別免!”薛景仁負氣道:“有如此不分青紅皁白的父親,您直接打死我好了,死了乾淨!”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是她和大哥去死?他們也沒做錯什麼!
看着薛洋冰冷認真的神色,薛繁織心裏那點惦記,那點孺慕之情瞬間消失殆盡。
其實上輩子她就不應該有留戀的,現在更不應該傻了。
薛繁織拉着薛景仁的袖子道:“我就不信,這薛家沒有說理的地方。”
金氏急忙從老夫人身後走出來,哀求道:“老夫人,景仁不是有意的,他也是爲了護着小八,他是仁厚孩子,二叔還得用他,您不能真的打他啊!”
“娘!”薛景仁喊着金氏,語氣有種難以言喻的怨氣。
他是兒子,所以母親就求請,之前父親要打妹妹三十家法,母親竟然什麼都不說的默認,這種偏愛,即便偏愛的那個人是他也讓他難以接受,男孩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金氏回頭道:“你閉嘴!”兒子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說完,她倏然對上一雙無情嗤笑的眼睛。
“小八!”金氏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最後慚愧的別過頭道:“誰讓你不聽話,那麼狠心要把你姐姐送回老家去!”
“是啊,我好狠的心啊,因爲姐姐陷害就把姐姐送回家!”薛繁織不緊不慢的說,之後看着老夫人道:“祖母,孫兒現在只能相信您,相信您是薛家可以講道理的地方,孫女是讓大哥把薛七娘送回老家的,但是事出有因,您是否願意聽一聽孫兒爲什麼這麼做?”
就像父親,如果不願意聽,說多少話都是廢話。
薛老夫人雖然對家裏人都淡淡的,但是並不代表她是瞎子,薛繁織單純仁厚,薛皎月詭計多端,何況還有薛景仁這個忠孝仁義的大孫子和繁織是一邊的。
薛老夫人點着頭:“凡事當然要調查清楚才能下結論,那麼小八,你七姐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厭惡?”
薛洋忙道:“娘,您就別慣着她了,不管做什麼事都是小孩子之間鬧着玩,怎麼能當真?可是小八怎麼樣?要把月娘送回去,老家現在是什麼地方,那還能呆人嗎?她就是想要月娘死,真真的心狠手辣,絕對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她!”
薛皎月之前好好的,聽了這話嗚嗚嗚的哭了,抿着嘴,瞪着無辜的眼睛,讓眼淚一串串往下流,好不上心難過的樣子。
薛繁織看都沒看薛洋一眼,道:“祖母,我們被難民衝散,薛皎月散佈謠言……”
薛繁織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挑重要的說了一遍,之後纔看着薛洋問道:“那麼七姐造謠我被人糟蹋了,是不是送我去死?七姐慫恿母親趕緊趕路不管我,是不是送我去死?父親只許她送我去死,就不允許我送她回老家?!”
屋子裏一下子炸開了,大房兩個庶出媳婦張氏和袁氏議論:“怎麼能謠言親妹妹被人糟蹋了?!”
“竟然還慫恿大嫂回建康,小七也太毒了!”
“這樣的,如果是我,我也送她回建康!”
二房的老太太直接對老夫人道:“你們家七娘從小看着就奸詐,果不其然,就這樣殘害兄弟姐妹還倒打一耙,如果在我們家,我非打死她不可!”
別的房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目光都亮了,等着薛皎月被懲罰。
薛皎月怕的就是老夫人讓薛繁織說話,她以爲父親及時出現這件事就能掩蓋住,沒想到還是讓那個小賤人得逞了。
她眼神一沉,之後越發委屈的叫道:“祖母,祖母……”我好委屈。
薛老夫人讓薛皎月上前,問道:“你真的造謠生事污衊小八,然後還慫恿你娘趕路不去找人?”
薛皎月一雙大眼睛淚眼汪汪的,跪下來道:“祖母,孫女沒有啊,孫女是被冤枉的。”
薛洋心疼的拉薛皎月起來,對老夫人提高了聲音:“小七那麼善良的孩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您竟然相信別人不相信小七!”
“爹!”薛景仁冷笑道:“知道這件事的可不止我和小八兩個人,娘就不說了,昭陽郡主和謝十三娘都在,他們都聽見薛皎月親口承認了,您還想怎麼抵賴?”
“昭陽郡主?!”一屋子的人都愣了,衆人開始心裏打着小算盤。
只有薛洋很快反應過來,呵斥道:“昭陽郡主也是你們能攀扯的,你以爲我不敢去找郡主求證,就隨便說個名號來嚇唬我嗎?”
薛皎月聽了暗暗鬆口氣,對的,薛家人除了薛二祖父以外都喜歡攀附權貴,就算是真有其事也不敢去求證。
薛景仁氣的提高了聲音道:“那那些下人的話總可以聽吧?”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買通了下人?”
薛景仁:“總之就是小八什麼都不對,小七什麼都對是嗎?”
“你怎麼說話呢?你這個不孝子,明明就是你和小八聯合起來欺負月娘,還找諸多借口倒打一耙!”
薛洋罵完薛景仁,回頭看着老夫人道:“娘,小八就是仗着老大所以有恃無恐,您這次一定要好好給她一個教訓!”
“不必了!”薛繁織笑意不答眼底道:“爹,您如果想讓我死就直說,何必說得那麼多!”
“我看你真是反了天!”薛洋大怒着罵道:“今天我就打死你也是應該!”
薛繁織挺直了胸膛,目光全是冰冷的嗤笑,更有種你們不配的視死如歸,薛洋更加生氣了,手摸上腰上的佩劍,薛景仁見事不好急忙擋在薛繁織面前:“爹!”
金氏也慌了,拉住薛洋道:“家主,您息怒!”
說完看着薛繁織叫道:“你個死丫頭,快承認錯誤跟你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