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真的找官府來好了,咱們也好評評理!”
薛老夫人就讓下人去報官,謝二夫人起初還以爲薛老夫人是嚇唬她的,可是等了一會沒見老夫人收回成命,她有慌了,叫道:“等等,咱們兩家的事情,叫官府幹什麼?兩家都有人在,又不是解決不了!”
她鬆了口,薛繁織心裏無聲的笑了,只要她謝二夫人鬆了口,這件事他們謝家就落了下乘,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好辦了。
薛老夫人繼續冷臉看着謝二夫人道:“不報官,還不道歉,謝二夫人想怎麼樣?不然把宰相大人請來嗎?”
謝楓能當上宰相,且口碑極好,就說明他爲人正派,謝楓也確實見不得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謝二夫人瞭解公爹的性格,如果不是公爹正派他們家的賤人怎麼可能被打死呢?此時她可能被休了是真的。
所以這件事不能讓[吉林 ]公爹知道,知道了她和六郎都沒什麼好果子喫,會被懲罰。
謝二夫人眼皮子一跳,後一想公爹也沒這麼無聊,真的會任由薛家指派到薛家人,所以這件事不能聲張,最好讓薛家人自己承認錯誤纔好。
“你們先把我兒子放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能聽信你們一面之詞,我要聽我兒子親口告訴我。”
薛繁織可不想讓謝二夫人牽着鼻子走,她看向薛老夫人。
就聽老夫人冷笑道:“放人可以,謝六郎得道歉,如若不然我必要去找丞相大人理論理!”
來不來就搬出公爹,謝二夫人都煩死了。
她道:“不管誰的錯,你們總的讓六郎把話說清楚吧?薛家雖然沒落但是好歹還有個老將軍呢,你們是一點道理都不想講了嗎?”
從要進屋罵人,到妥協不宣揚,再到準備說清楚來龍去脈,謝二夫人看似不依不饒,其實她已經一步步在走下坡路,她自己可能都沒發現,她的要求越來越低了。
薛老夫人也看出了謝二夫人的外強中乾,趁勢道:“說清楚可以,但是說清楚之後,六郎必須給我家小娘子道歉!”
謝二夫人給奶孃一個眼色,已經安耐了很久的奶孃急忙上前,把謝六郎的捆綁繩子趕緊就解下來。
“郎君,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打你?”奶孃看着被自己釋放了想謝六郎,急切的問。
謝六郎方纔吃了虧,怕薛家人再次傷害自己,連滾帶爬躲到謝二夫人身後,拉着謝二夫人的袖子哭道:“夫人,快救我,救我,薛家人要打死我!”
謝二夫人聽了臉一黑,怒目看向薛老夫人道:“這就是老夫人對打謝家的態度?”
薛老夫人道:“這是對待登徒子的態度,不管是誰,想欺負我家女兒,萬萬不能!”
老夫人態度堅決,是要護犢子到底。
謝二夫人氣的七竅生煙。
謝六郎那邊有了依仗,叫道;“我沒有,我不是登徒子,我是你們薛家的客人!是你們薛家無禮!”
謝二夫人聽了附和道:“對,我家六郎明明是來你家做客的,都來了幾天,怎麼可能是登徒子?”
“我沒有,我什麼時候勾引你家小娘子了?”謝六郎自己說的都心虛。
謝二夫人因爲不太瞭解六郎,沒聽出心虛,她就聽出自己的兒子沒幹那種事,她覺得自己又理,得理不饒人的道:“六郎跟他們說清楚,跟娘說清楚,他們薛家人都是怎麼欺負你的?如果薛家人不慈,咱們大不了真的上公堂!”
方纔她還不敢上公堂,怕有損名譽,此時是看謝六郎不承認,想倒打一耙了。
薛老夫人不慌不忙道;“真上公堂我們薛家人也不會怕的!”
她又問道:“謝六郎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來做客的,沒有對我家想娘子圖謀不軌,那是不是要找人說說,謝六郎都做了什麼,爲什麼會被抓?”
出人意料,謝六郎雖然怕,但還是說了,他目光閃爍拘謹道:“說就說,誰怕誰,我沒做過的事情我就是沒做,怎麼說我都沒做過!”
薛老夫人也不跟他爭執,把抓到他的人叫上來,道:“你們說說,都是怎麼抓到謝六郎的,爲什麼抓她?!”
上來的是薛三房的幾個粗使婆子,正是他們抓到的謝六郎。
謝六郎看着這些身材發福的中年婦人進來,他目光就開始打怵,真的不是他膽小怕事,是這個歲數的婦人實在太霸道了,那幾個女的,感覺隨便一個壓在他身上都能把他壓死,真是可怕的存在。
但是不管他怕不怕,人已經上來了。
薛老夫人直接問了爲首的那一個人。
那婦人雖膀大腰圓,看起來像個憨厚的,誰知道聲音無比清晰,描述的事情十分流暢,也對答如流。
原來他們都是路過的,沒有刻意要抓人,不過他們路過的是三房五娘子的住處,然後就看見一個青年男子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他們就開始喊人不要動。
誰知道謝六郎聽到喊聲怕了,不僅不肯停留,轉身還要跑,一看就做賊心虛不是好東西,於是幾個人你喊我我喊你,不知道爲什麼,平時出來很慢的這些人直接一股腦就都衝出來了。
然後按住謝六郎的頭,就把人打了一頓送到薛老夫人這裏來了。
三房來太太本來想自己問話的,但是她不敢忤逆薛老夫人,於是這些下人就讓薛老夫人的人給帶回來了。
經過就是這麼個經過,總結一下,就是謝六郎翻牆是找三房的五娘子!
謝二夫人聽了神格古怪,眉頭緊鎖。
什麼意思?找薛五娘?六郎不是喜歡薛六娘嗎?怎麼又扯到五娘子頭上了?
可不得了,自己的這個兒子啊,怕是要濫情啊!
謝二夫人多麼希望這些下人說的話是假的,看向謝六郎問道:“六郎,真如他們所說,你是要侮辱三房的五娘子!?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