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是不敢
薛洋都不敢對她大聲說話,怎麼現在竟然還敢諷刺她
何氏沉下臉道:“你瘋了眼下的任務是要想辦法讓金氏回來,不然你真的不怕婉瑩被連累嗎還不想想辦法”
“你現在唯一留有的人性,也就是對婉瑩好了,我真是看錯了你”
何氏不知道薛洋爲什麼從她一進門就在罵她,她也不是好像與的,沉下臉道:“你到底怎麼了”
“你把賤種送給我當女兒,甚至故意慫恿七娘陷害八娘,要七娘把這個家攪合的臭名遠揚你都這麼厲害了,怎麼不自己去找金氏回來我在你眼裏算個什麼東西呢你不去找他來找我”
何氏聽了心裏咯噔一聲,問道:“你聽說了什麼”
“我不用聽說什麼,是事實,你哥哥已經都招了,還把她和婢女生的孩子當我薛家的嫡女你害的我爲了她遠離自己親身女兒,害我爲了她不良與行,害我丟掉半條命現在衆叛親離也是拜你們所賜”
“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我對金氏都沒有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忍心來騙我”
“怎麼不忍心”既然人家已經知道了,她也不必再遮掩了,何氏露出冷酷的面目道:“我好端端的薛夫人,就因爲不能生兒子你就把我休了開天闢地頭一次嗎第一次有你這麼噁心的人會在妻子沒有犯錯的時候隨意休棄她”
“你知道我有多很你,我恨不得你去死”何氏繼續道:“至於你衆叛親離的事情,那是你自找的,我只是給你多塞了個女兒,可是偏寵這個女兒一人的只有你自己,沒給別人”
“明明是你自己要冷落金氏生的兒女,明明是你自己心術不正還要怪別人”
“怎麼不怪你我都是爲了你”薛洋喊出來:“如果不是爲了你,我會對薛皎月那麼好”
“你是爲了你自己”金氏面帶諷刺道:“我是不能生了,但是我又沒有不准你納妾老夫人都同意的,你卻說什麼不要生庶子,你自己就是庶子啊你還嫌棄庶子”
“你閉嘴”薛洋的逆鱗就是庶子兩個字,他誰都不想承認,更不許別人說。
他暴怒一聲,已經不良於行的腿差點站起來。
說完話,眼睛已經紅的像野獸般,那麼陰沉的注視着何氏。
何氏再有主意一個人都會被這樣的薛洋嚇到。
其實他也知道這是薛洋的逆鱗,薛洋不可觸碰的底線,但是這個身份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她很是搞不懂薛洋
“是,是你自找的”何氏卻不想認輸,她回覆好了理智,反正薛洋也打不到她,她冷聲道:“你用你這種站不住腳的藉口毀掉我的一聲,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好怕的,有什麼不能說,你本來就是個庶子”
是的,他是庶子
這是他永遠都痛
薛洋痛苦又頹然的依靠在椅子上。
他的父親正妻生不出兒子,正妻就給父親納妾,然後生了他。
雖然自小他就被薛老夫人抱養過去了,可是她的親生母親卻被趕到莊子上去了
在他很小的時候,爹爹就把這些事告訴他了,告訴他姨娘爲了讓他好,逢年過節去接她,她都不敢來,就怕薛老夫人不高興
父親告訴他母親受過的所有委屈。
讓他身爲兒子的人聽了心都跟着在抽筋。
憑什麼啊
到底憑什麼
那個主母明明就是不會下蛋的雞,憑什麼她就能作威作福當上家裏的主母
母親明明生育有功,卻要躲到莊子上去
到底爲什麼
只因爲薛老夫人出身高貴嗎
是的,他也是越長大才越知道,原來身份第一個人是何等的重要。
重要到薛老夫人身爲沈家女子,就算不能生育也能坐穩當家主母的位置。
他明明是個庶子,可是隻要佔了沈老夫人,就成了嫡子了
他就不用活在底層跟個下人一樣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他是姨娘生的,沈家的外家起初還很喜歡他去,後來不知道薛老夫人說了什麼,外家就不讓他去了。
當所有人都在背後意亂他的身世的時候,他才知道庶子是個多麼卑微的東西。
他自己是庶子,絕對不能讓兒子再當庶子
曾經別人是怎麼笑話他的,他現在可以挺胸擡頭的對那些人說,他家再也不會有庶子這個東西,永遠都不會有庶子
看誰還敢笑話他。
可是不行啊,還是有人瞭解他的過去,知道他的來路,於是他們就笑話他
這個人還是她捧在手心裏愛的。
薛洋用陰冷的目光看着何氏:“我已經休了你了,以後不要登堂入室再來我的家,你可以滾了”
成年人,任是誰被人趕滾,都是十分難堪的事。
何氏氣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不敢發脾氣,因爲她向來是冷靜的人,她明白離開薛洋的庇佑她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薛婉瑩的母親不能落魄。
“家主,這件事是我錯了,我不該壞了良心給你塞何家的女兒”
剩下那些肉麻的話薛洋已經聽不見了,他也不想聽,他愛何氏正式覺得何氏如梅花一般,滿身的傲骨,原來,他又錯了,錯的離譜
原來世界是這麼的豐富多彩,冬天樹木也會開花,這是北方冬天從來沒有過的現象,薛繁織站在花園裏一時看的感慨良多。
她已經來南方大半年了
正想着,一個陰沉的聲音道:“你到底是怎麼起疑薛皎月的身份的是你告訴薛洋的對不對小孩兒,看來我之前對你還是太仁慈,我應該慫恿薛洋殺了你的”
是何氏的聲音。
薛繁織回頭看,何氏衣衫襤褸,像是要飯的婆子一樣。
方纔去追金氏她還沒這樣呢。
薛繁織忍不住笑出來,問道:“你是被人打劫了嗎”
何氏卻笑不出來,問道:“是你告訴薛洋薛皎月的事情吧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