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熟悉的屈辱感涌上早已塵封的記憶。

    兒時,這種嘲諷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蘇櫻,你的衣服爲什麼總這麼破,什麼年代了,還有補丁?”

    “蘇櫻,爲什麼你的盒飯裏只有青菜和蘿蔔,你是兔子嗎?”

    “蘇櫻,爲什麼幫你開家長會的是個老婆婆,是你媽媽還是你奶奶啊?”

    從蘇櫻記事開始,這種嘲諷和譏笑總是如影隨形,在孤兒院的孩子總是很敏

    感,即便蘇櫻每次都會大聲吼回去:“我就是喜歡有補丁的衣服,現在時尚的衣服都這樣,蘿蔔和青菜怎麼了?綠色健康,不像你媽媽天天給你做紅燒肉,把你養得跟豬一樣!管給我開家長會的是我媽媽還是奶奶,管你屁事!”

    但是心裏其實很介意!她會躲在教堂的告解室一個人偷偷的哭。

    每當那個時候,陸成灝總能找到她,然後變魔術一般變出一根棒棒糖。

    他總跟她說:“小櫻,命運本來就是不平等的,但是我們輸在生命的起點,並不一定我們這輩子就輸了,總有一天,我會通過我們的努力讓那些瞧不起的人都看看,當初他們嘲笑我們的時候是多麼的愚蠢。”

    儘管蘇櫻那時候還不怎麼聽得懂這種話,但是他的陪伴,他的聲音以及棒棒糖甜甜的滋味總能讓她感到慰藉。

    她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她還有他!

    可是,現在……

    蘇櫻只覺得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因爲沒有誰能給她勇氣了。

    “你們別這麼說蘇櫻,蘇櫻做事的能力還是很強的。”麥筱彥站出來扶住搖搖欲墜的蘇櫻。

    “是很強,尤其是泡咖啡的能力!”戲謔嘲諷。

    “或許那方面的能力更強也說不定。”有人惡毒的插嘴。

    蘇櫻只覺得頭疼腦漲,周圍的一張張嘴,嘰嘰喳喳,像是無數條蛇,朝她包圍過來,絲絲的帶着惡意的吐着紅信子,彷彿要把她一口吞了才罷休。

    “小學妹!”

    “蘇櫻!”

    “蘇櫻小學妹!”

    背後忽然傳來驚喜萬分的男聲,這聲音熟悉且好聽,所有人順着身影看過去,不由得全部愣在那裏。

    是宋梓晗。

    宋梓晗叫蘇櫻小學妹。

    “蘇櫻,看到我高興傻了,什麼時候回國的?也不打聲招呼,蘇伯伯一直拜託我照顧你。你怎麼在蘭卡工作,自己家那麼大的產業不繼承,倒是跑到這裏來給資本家打工,蘇伯伯知道了還不氣死!”

    “宋少,你說什麼,蘇櫻是你師妹,據我們所知,你應該是劍橋商學院畢業的吧。”

    “對呀,蘇櫻也是劍橋的,還沒畢業呢!不過她愛到處玩,從小就不愛念書,他爸從小沒少打她。”宋梓晗貌似開玩笑的說。

    蘇櫻也愣了,倒不是因爲他說的話。

    而是這張臉……

    那個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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