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修擡手,白色的小球從他的手裏飛出。

    蘇櫻緊緊的閉上眼睛。

    可是,當她聽到聲響睜開眼睛的時候,容靳修已經到了她的身邊。

    原來,剛剛那個桌球並沒有朝着蘇櫻飛過來,而是正好擊中旁邊麥筱彥的手遏。

    她手上的水果刀哐噹一聲掉在地上,正在這個時候,容靳修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緊緊的抓住麥筱彥將她按在牆上。

    蘇櫻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厲害。

    她想大聲叫喊,卻無能爲力。

    她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三大五粗的漢子抄起一根木棍就朝着容靳修這邊走過來。

    快點!快點!

    蘇櫻從剛剛開始就在嘗試掙脫綁着自己手的繩子,剛剛趁着他們說話的時候,她終於摸索到繩子的死結,扭曲着手腕,她開始解繩子。

    就在蘇櫻解開繩子的瞬間,她也眼睜睜的看着那根木棍狠狠的打在容靳修的後腦勺上。

    容靳修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放開了麥筱彥,整個人被打趴下去。

    那大漢怒氣衝衝,拿着棍子又朝着容靳修走去。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蘇櫻甩開自己身上的繩子,小火炮一樣的衝向那個大漢。

    許是絲毫沒有防備,許是蘇櫻的速度實在太快。

    那大漢被蘇櫻撞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可偏偏踩到了剛剛容靳修扔過來的小白球,整個人往後倒去,竟生生的從三樓直直的墜下去!

    蘇櫻和麥筱彥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麥筱彥眼睛裏驚恐萬分,大喊了一聲:“大勇哥”,也顧不得蘇櫻和容靳修,衝下了樓梯。

    蘇櫻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她愣了幾秒,也顧不得了,去看容靳修。

    容靳修剛剛暈了一會兒,現在有一絲清醒。

    蘇櫻撕掉了封住自己嘴巴的膠布,跑到容靳修的身邊。

    焦急的問“阿修,你怎麼樣了?”

    在蘇櫻的攙扶下。容靳修勉強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說了句:“我沒事。”

    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蘇櫻和容靳修也趕快下樓。

    蘇櫻怕的不得了。

    那個大漢躺在荒草之中,麥筱彥將他抱在懷裏,眼淚刷刷的就掉下來:“大勇哥,你不能死,這個世界上對我好的,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你死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個大漢嘴巴里面和耳朵裏面都流出了血液,他的眼神渙散:“麥子,快走,快離開……走啊……”

    容靳修冷靜的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

    麥筱彥卻惡狠狠的瞪着蘇櫻,像是一口要將她喫掉:“蘇櫻,你殺了人,你會有報應的,你等着,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蘇櫻渾身發抖,看着那個口裏滿是鮮血的大漢驚叫起來。

    容靳修一把將她攬進懷裏,摸着她的頭髮:“沒事了,你沒有殺人,這只是個意外,他不會死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大漢被送上了救護車,麥筱彥卻被警車帶走了。

    很多年以後,蘇櫻仍舊忘不掉麥筱彥的那種淬了毒一般的眼神。

    蘇櫻沒想到這種眼神會變成她以後多年的噩夢,並且他們的恩怨並沒有就此結束,甚至說,這僅僅是個開始……

    蘇櫻受到了驚嚇,警察同意明天再做筆錄。

    兩個人回到老宅的時候,蘇櫻還驚魂未定。

    事實上,容靳修這次也是心有餘悸。

    剛剛那種情形,每一步稍有差池,蘇櫻就有可能從三樓掉下去。

    他不敢想象這種結果。

    只是,誰也沒想到最後那個大漢摔了下去。

    容靳修聯繫了瑞安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他絕對不能讓那個男人有事。

    他絕對不能叫蘇櫻揹負着這個陰影一輩子。

    回到家已經將近十點鐘,老宅依舊燈火通明,琴姨更是等在門口,心急如焚。

    少爺說,如果半個小時之後,他還沒有打電話,就報警。

    結果,半個小時之後,少爺真的沒有打電話。

    她一下子慌了,少爺是個萬分謹慎的人,如果真的成功將少奶奶救出來肯定不會忘了打電話。

    那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琴姨連忙報了警,但心裏卻更加惴惴不安。

    現在看到兩個人安然無恙的回來,不由的熱淚盈眶,雙手合十:“感謝老天爺,感謝老天爺叫他們平安的回來。”

    琴姨拉着兩個人左看右看:“總算回來了,這幾個小時,三魂七魄就被嚇沒了,少爺,少奶奶,你們沒有傷到哪裏吧。”

    蘇櫻這纔想起來。

    容靳修被那大漢用木棍重重的捶擊了一下。

    原本驚魂未定的心臟一下子又被懸了起來。

    她忽然說:“總裁大人,剛剛那個大漢用棍子打了你,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容靳修摸了摸後腦勺,有點腫,安慰似的說:“我沒事,你先進去洗個澡。”

    說完還吩咐琴姨:“琴姨,麻煩您叫人煮點薑湯,給蘇櫻壓壓驚,順便再準備一點喫的,她到現在還沒有喫東西。”

    蘇櫻急的快哭了:“洗什麼澡啊,我們去醫院,你不去檢查一下,我不放心。”

    琴姨料想到,少爺肯定是在跟歹徒搏鬥的時候,傷了腦袋,於是說:“少爺,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要不然,少奶奶以及我們也都放不下心啊。”

    容靳修覺得後腦勺隱隱作痛,也沒有抗拒,便說:“那叫老馬送我去吧。”

    隨即對蘇櫻說:“你乖乖的洗個澡,喫點東西,好好睡一覺,什麼都別去想,天塌下來有我頂着。”

    蘇櫻不依,非要跟着去醫院,在容靳修強烈命令之後終於妥協。

    老馬開車送容靳修去醫院,琴姨也跟了過去。

    蘇櫻哪有心思喫東西,連澡都懶得洗,她甚至不敢進入一個封閉的房間。

    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大漢四肢抽搐,口角流血的模樣。

    還有,麥筱彥說的那句話:蘇櫻,你殺人了,你會遭到報應的。

    她更擔心容靳修,容靳修因爲昨天晚上在酒窖裏面凍了一個晚上,本來就在發燒。

    而那個大漢的一棍子確實下手狠辣。

    總裁大人不會有事吧,蘇櫻心亂如麻。

    家裏的座機忽然響了,蘇櫻趕忙下樓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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