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外面的等原先壞了一盞,現在修好了。

    燈火明亮,蘇櫻的心情也跟着亮堂了一點。

    小區守門的大爺,一眼就認出了蘇櫻:“蘇小姐,有段日子沒見你了,去哪兒了?”

    蘇櫻和他打招呼:“去探親戚了。遏”

    蘇櫻搬着行李帶着果果和小哈去了電梯。

    幾十秒以後就到了家門口。

    蘇櫻熟門熟路的從門口一株金桔樹的花盆裏扒出一把鑰匙。

    鑰匙放在身上,她丟過兩次,現在她要是出遠門,就會將鑰匙放在這株金桔樹裏面。

    門被打開。

    蘇櫻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果然是家的味道。

    換了鞋子,就進來了,小哈也歡樂的往裏面蹦,直接就蹦到的客廳的沙發上,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露出毛茸茸的在肚皮上面翻滾,似乎也特別喜歡這個新地方。

    果果也跑到沙發上跟小哈鬧了起來。

    蘇櫻看了看屋子,覺得有點不對勁。

    手指放在桌几上一抹。

    她微微皺了皺眉,走了大半個月,桌子竟然還是纖塵不染。

    她又去了廚房,冰箱裏面竟然有許多食物。

    蘇櫻掀開電飯煲,裏面有米飯,竟然還是熱的。

    蘇櫻的心臟不受控制的跳起來。

    她的家,有人來過,或者說,有人住着……

    蘇櫻的心裏隱隱約約的能察覺到什麼,但是又不十分肯定。

    蘇櫻的房子不大,兩室一廳。

    一個主臥室,和一個小客房。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主臥室的門口,小心翼翼的開門。

    微微鬆了一口氣。

    沒有人,一切還是她原來走的模樣,甚至牀上還有沒有疊好的衣服。

    但是,關上門的時候,目光自然的又落在客房那邊。

    這間客房幾乎沒有人住過。

    裏面的設施也簡單到可憐。

    幾乎只要一張牀和一個衣櫃。

    應該也不會有人吧。

    蘇櫻還是走了過去,手碰到門把的時候,心跳的更加迅速了。

    好像有什麼預感似得。

    蘇櫻還是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屋子裏面竟然一片灰暗。

    窗簾被拉的嚴嚴實實。

    蘇櫻摸到了牆上的燈,啪的一聲就按下了開關。

    “啊——”

    蘇櫻驚嚇的叫了一聲又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客房的小牀上竟然躺着一個男人。

    男人原是背對着她的,聽到這一聲尖叫,緩緩轉過身來……

    看清楚那張臉以後,蘇櫻更加瞠目結舌:“厲……厲先生……”

    果果聽到蘇櫻的尖叫已經扭着小身子跑了過來。

    小哈也屁顛顛的跟在後面。

    果果跑到門口,正好看到牀上的男人。

    忽然高興的歡呼起來:“爹爹~~”

    果果立刻跑到牀邊,自己爬上.牀:“爹爹,你想果果了沒,果果很想爹爹。”

    牀上的男人微微哼了一聲,躺在牀上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只是伸出一隻手,在果果的腦袋上摸了摸。

    蘇櫻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厲先生怎麼會在她的房子裏面?

    關鍵是,厲先生怎麼會有他們家的鑰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燈光下,厲先生的臉色慘白,嘴角也沒有一點血色。

    果果高興的爬到牀上撲進他的懷裏的時候,他

    沒有像以往一樣將她抱起來。有些無力的模樣。

    難道厲先生生病了。

    不管怎樣,蘇櫻還是先走了過去:“厲先……厲大哥……”

    厲先生身上的薄被被果果扭的扯下來,厲先生裏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蘇櫻赫然發現襯衫上有一大塊血印。

    蘇櫻驚駭的倒吸一口涼氣。

    “果果,別鬧了,快起來。”

    蘇櫻連忙將果果從厲先生的懷裏抱出來。

    厲先生已經一隻手捂住自己肩膀上的血印,臉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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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果果,你出去跟小哈玩,媽咪有些話要跟你乾爹說。”

    蘇櫻的語氣有些嚴重。

    果果察言觀色了一番,說:“那我去看動畫片,爹爹,果果過會兒來看你。”

    果果走了以後,就只剩下厲先生和蘇櫻兩個人。

    厲先生撐着手臂坐起來,一隻手還是捂在肩頭,聲音淡淡:“你回來了?”

    蘇櫻也沒說話,只是傾過身子,將厲先生捂在肩膀的一隻手輕輕的拿開。

    血印已經大了一塊,蘇櫻皺眉:“厲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厲先生看都沒有看那塊血印,只是冷淡的說:“小傷,無礙。”

    小傷?

    蘇櫻看不見得!

    “厲大哥,我送你去醫院吧,剛剛是果果魯莽,傷口都裂開了,必須重新包紮一下。”

    厲先生說:“不去醫院。”

    他的聲音很冷,但是蘇櫻知道,他這個人說話就是這樣。

    蘇櫻忽然想起什麼來了。

    他是黑道上的人,哪能隨隨便便去醫院。

    去醫院就要掛號,掛號就要身份登記,他的個人信息就會敗露。

    蘇櫻跟他認識四年,按理說也算是長久了,到如今連他的名字是什麼,也不清楚。

    他這種人暴露了身份會有更大的麻煩吧。

    想到這層關係,蘇櫻就沒有堅持。

    但是,他肩膀上的傷……

    蘇櫻起身去了臥房,拿來了家裏的急救箱。

    裏面有消毒藥水和紗布。

    “厲大哥,既然不去醫院,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厲先生的面癱臉毫無表情的看着她。

    看的蘇櫻心裏都有些發虛,有些尷尬的說:“我確實有些笨手笨腳的,要不,你自己來。”

    厲先生移開目光,淡淡的兩個字:“你來。”

    蘇櫻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小心翼翼的幫厲先生的襯衫脫掉,露出肩膀上的傷口。

    血已經將那邊的紗布染得通紅。

    蘇櫻咬着牙將紗布揭下來。

    看到傷口,蘇櫻又心驚肉跳了一下。

    是槍傷!

    其實蘇櫻沒有見過被槍擊中了是什麼樣的傷口,但是,她在電視裏面和電影裏面看過。

    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顯然這槍傷已經處理過了,開了口子,取出了子彈,只是大約剛剛被果果魯莽的一抱,現在又是血肉模糊。

    蘇櫻拿着沾着消毒水的棉球將旁邊的血一點一點的擦乾淨。

    她擦得很認真,完全沒有注意到,厲先生此時的目光已經落在她的臉上。

    擦完血跡,蘇櫻又開始清理傷口。

    將棉球按在厲先生傷口上的時候,蘇櫻都覺得於心不忍。

    怕他疼的厲害,蘇櫻還用嘴幫他吹了吹。

    好在血一會兒就止住了。

    蘇櫻鬆了一口氣。

    最後拿了紗布小心翼翼的將他包紮,貼完最後一塊膠布的時候,蘇櫻

    幾乎可以說是汗流浹背。

    蘇櫻如釋重負的站起來,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就開始收拾藥箱。

    “謝謝。”

    厲先生說着兩個字的時候,蘇櫻的動作頓了一下。

    沒有看他,心裏卻在想:一個人能把謝謝這兩個字說的這麼讓人有壓力,天下恐怕只有這個冰窟窿了。

    蘇櫻還是擡起頭,微微一笑,客氣的說:“不客氣。”

    收拾完藥箱,蘇櫻拿着那件沾了血的襯衫說:“這件衣服我給你洗一下吧,你有沒有換洗的衣服了?”

    這句話連蘇櫻自己都覺得怪。

    她竟然在自己家裏客客氣氣的問一個擅闖的男人,在她的家裏,有沒有換洗的衣服。

    但是沒辦法,厲先生幫過她很多,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她也不敢得罪。

    厲先生簡簡單單的吐出兩個字:“衣櫥。”

    蘇櫻狐疑了一下,去打開衣櫥。

    衣櫥一里面有一個包袱。

    裏面的東西整整齊齊,像是有人特地整理過。

    裏面是幾套換洗的衣服,還有各種藥品和清理傷口的藥水和紗布。

    蘇櫻心裏想: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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