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果果的牀邊,站定。
他根本沒有說話,果果卻忽然擡起頭來,看了元寶一眼,更加傷心遏。
小元寶將手上的開心果遞給果果農。
果果沒要,扭過小腦袋。
果果盤着着小腿坐在牀上,小哈伏在她旁邊,神情憂鬱的看着她哭泣。
元寶皺着小眉頭說:“別哭了,真是難看死了。”
說完,他忽然轉身去了浴室,過了一會兒,拿來一個乾淨的小毛巾,遞給果果。
蘇櫻和容靳修一直站在門外看着。
說實話,這麼長時間,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元寶主動示好。
但是,蘇櫻瞭解,果果現在肯定不會接受小元寶的好意。
可是,蘇櫻卻想錯了。
果果一邊抽泣着卻是一邊擡起了一隻小手臂。
蘇櫻心裏一喜。
果果這是要接受了嗎?這算不算兩個孩子和好的前奏?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幾秒。
果果卻是沒有拿過那毛巾,而是拉住小元寶的胳膊,整個人的身子往前一傾,然後張口咬在小元寶的手腕上。
蘇櫻頓覺不好。
果果倒是有咬人的毛病,她是知道的。
以前她跟鄰居家的趙小偉打架,打不過就咬人家。
最狠的那次把人家手臂都咬出血來了。
蘇櫻和容靳修趕忙進去,立刻將兩個孩子分開來。
蘇櫻查看小元寶的手臂,雖未見血,但已經有一排深深的牙印。
可是剛剛小元寶竟然是一聲未吭。
“果果,我跟你說過,不準咬人,你怎麼說都不聽話呢?”
“媽咪你不要果果了,對不對?”
蘇櫻只覺得頭疼。
小元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果果這邊又出了岔子。
她坐到牀上,柔聲說:“果果,你是媽咪的乖寶貝呀,媽咪一直一直很愛你呀。”
果果的表情還是很委屈,自己鑽進被窩裏面:“媽咪騙人,你們都不要果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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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羣人退出了房間。
蘇櫻原本是想陪着果果睡覺的,但是果果卻不要。
這是她第一次拒絕蘇櫻。
小元寶也去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蘇櫻只覺得精疲力盡。
忽然蹲在走廊上:“怎麼會這樣,果果從小就問這個問題,我不想讓她知道,可是最後卻還變成這樣。”
容靳修安慰說:“他們兩個還是孩子,好好說,沒關係的,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隱瞞,只要你的愛是真實的,果果能夠感受的出來。”
蘇櫻悶着頭搖頭:“你不懂,果果這個孩子沒有安全感,她剛剛問我的時候,我的腳都軟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其實我從來沒有照顧好她,我真的很失敗,小元寶不肯叫我媽媽,現在連果果也說我不是她的媽媽,怎麼會變成這樣?”
許是心憂如焚。
蘇櫻夜裏就開始發高燒。
容靳修半夜的時候送她去醫院。
蘇櫻只覺得熱,渾身無力,每一口氣呼出來都是滾燙的。
容靳修就在旁邊。
蘇櫻的喉頭像是被一根魚刺卡着,她有些迷糊的說:“阿修……”
容靳修坐在牀邊,一隻手撐着腦袋眯着眼睛。
聽到一點聲響立刻睜開眼睛:“蘇櫻,你覺得怎麼樣,好些了嗎?”
蘇櫻微微側過腦袋:“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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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週一,容靳修該是在公司的。他今天還有個視頻會議。
容靳修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也是滾燙的:“你都這樣了,我怎麼放心去公司,我在這兒陪着你,過會兒凱利會將公務送過來。”
蘇櫻的眼睛像是一團火燒,燒的她看不清楚容靳修的臉:“我怎麼了,好難受?”
容靳修說:“你出水痘,沒事,現在發燒,也是正常,不能吹風,一週以後也就好了。”
蘇櫻忽然要哭起來:“那我是不是要毀容啊。”
容靳修好笑:“想什麼呢,水痘又不是天花,怎麼會毀容。”
蘇櫻哦了一聲:“我以爲這兩個沒區別。”
不過容靳修還是鄭重其事的說:“如果你身上癢,不能抓,要不然會留下痘印。”
容靳修不說還不覺得,一說,蘇櫻覺得渾身都癢。
尤其是脖子那邊。
微微的擡起一隻手,果真看上上面不少亮晶晶的水泡。
蘇櫻忽然想起什麼來:“這個是不是會傳染,你快出去,免得被我傳染了。”
容靳修笑:“我小時候出過了,沒事。”
蘇櫻鬆下一口氣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陣子。
再次醒來的時候,琴姨正好送了晚餐過來。
蘇櫻醒了過來,頭痛已經好了一些,也感覺有些餓了。
琴姨煮了一晚青菜麪條,用雞湯吊的湯汁,味道十分鮮美。
容靳修扶着蘇櫻坐了起來,問:“小元寶和果果怎麼樣了?”
琴姨嘆了一聲:“這兩個小祖宗,現在是誰也不理誰,小少爺成天擺弄他的拼圖,小小姐倒是安靜了許多,一個人在客廳裏面看動畫片,看上去情緒非常低落。”
琴姨有些疑惑:“這果果是挺活潑的孩子,今天到底怎麼了?”
琴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
蘇櫻只覺得沮喪,一件事情沒有處理完,自己倒還病倒了。
避免將水痘傳染給兩個孩子,她起碼一週內不能見到小元寶和果果了。
容靳修知道她在想什麼:“孩子的事,你就別操心了,等你病好了再說,實在想他們,打電話也行。”
蘇櫻說:“也只有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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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在醫院裏面住了兩天,容靳修就在醫院陪了兩天。
直到第三天的時候,琴姨面如土色的過來說了一點事情。
當時蘇櫻還在睡覺,琴姨過來的時候慌慌張張,跟丟了魂似得,只說:“少爺,大事不好了。”
容靳修看了看牀上的蘇櫻,站起來,說
:“琴姨,我們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