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善美卻沒有走。
蘇櫻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候。
剛剛進來的時候,她點了一杯咖啡,卻一口未喝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柯善美忽然說:“容太太,既然來了,不出來見一面嗎?”
蘇櫻倒是驚了一下。
柯善美竟然知道她在這裏。
既然被發現了,她也沒有必要躲躲藏藏了。
蘇櫻摘掉帽子和墨鏡,走到了鄰桌,坐到了柯善美的對面。
“你如何知道是我?”
柯善美撐着手臂:“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容太太的僞裝功力實在不怎麼樣。”
“你既然知道是我,爲什麼還繼續你們的談話,讓我發現了你們的陰謀。”
柯善美笑了起來,但是這種笑容卻很輕蔑。
她的確是輕蔑的:“我根本不在乎你聽到這些,說句實話,容太太,你應該要感激我,我爲你除掉一個大麻煩,你不覺得嗎?”
蘇櫻的手指捏了起來:“你借刀殺人,做出這樣卑鄙的事情來,你竟然還要我感激你?”
“容太太這話說的就太不近人情了,周小魚什麼樣的出生,容太太是最瞭解了,何況,如果你放心自己的老公身邊有這樣一個女人,也不會當了我這殺人的刀了,容太太其實沒有資格指責我,現在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嗎?她一旦離開,對你我都夠不成威脅,容太太現在若是對我有所譴責,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蘇櫻拍着桌子站起來:“你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害小魚。是你將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我和小魚是兩敗俱傷,你纔是真正的受益者。”
柯善美的情緒似乎絲毫沒受到影響,她優雅的端起咖啡杯,放在脣邊抿了一口:“容太太似乎比四年前要聰明瞭許多。”
蘇櫻瞪着她,但是卻無可奈何,也不能撲過去揍她一頓。
最後還是坐回位置:“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陷害我,爲什麼要傷害小魚?”
柯善美放下咖啡杯,坦然:“說句實話,我從來沒想過要陷害容太太,其實我同你並無交集,並且真誠的希望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交集,我是真心希望容太太和容先生能夠百年好合,白頭到老,至於周小魚,我同她算是有些私人恩怨,一報還一報,也是天經地義。”
蘇櫻不知道柯善美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現在,她確實也沒什麼理由騙她。
只是也有可能,他只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攬了過去,幫那個人推卸責任。
蘇櫻索性將話挑明瞭:“是不是他背後指使的,是不是他派你來離間我們夫妻的關係,你們到底還有什麼計劃。”
柯善美聽到這話倒是微微意外了一下。
但是一秒之後恢復常態,甚至帶了一絲笑意:“容太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這個“他”指的是誰?”
竟然跟她裝腔作勢。
明知故問!
蘇櫻最討厭玩貓捉耗子的遊戲。
果真是和那個人是一路性子。
蘇櫻索性說開:“我說的那個人就是陸成灝,你的前夫,我想柯小姐是不會忘記的吧。”
柯善美將掉落耳邊的頭髮捋到耳後,嘴角勾起:“容太太的想象力實在太豐富,或者是最自己過於自信,容太太是否還覺得成灝這一輩子都會栽在你的手裏,到現在還對您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說實話,這幕後的指使是陸成灝也只是猜測。
就像當初,她猜測是周小魚一樣。
或許並不一定正確。
蘇櫻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幫我轉告他,如果他真的能忘了我,我替他高興,並且真心希望他能夠得到祝福。”
柯善美一笑,從包裏拿出一個粉紅色的信封遞給蘇櫻。
蘇櫻疑惑,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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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張喜帖。
蘇櫻更加困惑了。
打開一看,震驚。
是柯善美和陸成灝的喜帖。
蘇櫻的表情似乎叫柯善美十分滿意。
“我和成灝復婚了,三天之後擺婚宴,到時候還希望容太太和容先生賞光,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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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柯善美走了以後,蘇櫻還是處在震驚之中。
陸成灝同柯善美復婚?
爲什麼她會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但細細想來,這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柯善美這個人蘇櫻不甚瞭解,唯一的幾次接觸都不甚愉快。
以前蘇櫻一直覺得,陸成灝因爲自己而背叛了她,對她,心裏總有一絲虧欠。
但是,後來,香黛兒被成勝收購,身爲被拋棄的前妻,她還能安心在陸成灝身邊那麼久,全心全意的爲他打天下,甚至不惜同家裏鬧翻。
蘇櫻才知道,這個女人,其實不簡單。
或許她只是忍辱負重,或許她是爲愛飛蛾撲火。
如今看到了這份喜帖,蘇櫻相信了這二種。
作爲一個局外人,她深深的佩服柯善美強大的忍耐力。
或許只有當事人才明白這其中的酸甜苦辣。
這麼些年來,她同陸成灝一起披荊斬棘,成勝集團如今的輝煌,她柯善美功不可沒。
陸成灝被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只爲自己付出的女子而感動,最後終於接受了她,也不足爲奇。
何況,他們做過夫妻,應該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吧。
儘管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但是,這個結果她還是能欣然接受。
這是不是代表了陸成灝對自己已然放棄。
她不敢奢望同陸成灝之間還有些許情誼,但是她真心希望陸成灝能夠釋懷,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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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看了看錶,已經下午兩點。
打了電話給盛嫣,他們已經在海洋館。
蘇櫻沒有喫完飯,餓的要死,去快餐店買了漢堡就算打發了。
然後打了車去海洋館。
蘇櫻找到他們的時候,幾個人正在海底通道里面。
果果趴在透明的玻璃上和一隻大海龜認真的對話:“海龜爺爺,你好,爸爸說你是海里面年紀最大的動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說罷衝着海龜的雪白的肚皮,在通道的玻璃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