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世界就安靜了。
一切不過就發生在短短的幾秒之內瓜。
蘇櫻渾身已經在發抖擺。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半分鐘以後。
她的整個人已經被容靳修攬了過去,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埋在容靳修的懷裏。
容靳修拍了拍蘇櫻的背。
蘇櫻猛地擡起頭來,已經是淚流滿面。
容靳修摸着她的頭髮,安慰似得:“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蘇櫻心臟幾乎已經驟停了。
聽到容靳修這樣說,急速轉過頭。
被捏緊的心臟好像一下子鬆了手,蘇櫻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氣起來。
目之所及竟然是三輛車。
霍景榮的車子和厲先生的車終究停了下來。
剛剛聽到的一陣尖銳的聲音就是三輛車緊急剎車的聲音。
因爲他們中間直直的橫***了一輛車。
而他們兩個人的車子,幾乎都已經撞上了那輛黑色奔馳兩旁的車門。
千鈞一髮。
若是雙方,任何一個人,有零點一秒的反應遲疑,也許現在,那邊出現的就是三輛撞毀的車子。
心有餘悸,久久不能平靜。
蘇櫻想要下車,再次被容靳修攔住:“你下去做什麼?”
蘇櫻愣了。
是啊,她下去做什麼?
“你下去只會添亂,乖乖的就呆在車上。”
說着容靳修又將車門鎖起來了。
蘇櫻雖然心裏着急,但是她老公說的確實沒錯。
她莽撞,下去只會闖禍。
只能心急如焚的再次拿起望遠鏡。
那邊依舊一派安靜。
車子裏面的三哥人,誰也沒有先下車。
急速行駛的車輪在廢棄的工地上揚起了一片塵土。
這塵土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面厚厚的浣紗,又像是朦朧的煙霧,隔着車窗的玻璃,夾雜在三個人之間。
將這“煙霧”漸漸的散去,霍景榮終於看清了橫在他們之間車子裏面的那個人!
霍景榮這樣的人,也算是泰山崩於前,而能面不改色。
但是,此時此刻,一瞬間猶如被利器割破了喉嚨。
霍景榮無法呼吸,渾身的每一塊肌肉,甚至每一個細胞都無法動彈。
他就像是一個石化的人,目瞪口呆,渾身僵硬!
其實,看的並不是很分明。
模糊的,只能看到一個側顏,但是這個側顏,他實在太熟悉了。
這是一張及其普通的一張臉,大衆的在人羣中也許根本認不出來。算不上英俊瀟灑,但也並不難看,不過他的眼角有一塊疤痕,足有三釐米,並不十分突兀,但瞬間卻給這張平凡無奇的臉增添了一股煞氣,叫人過目難忘。
這個疤痕,霍景榮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他們上初中的時候,第一次打羣架,兩個人對17個人,至此還留下一個傳說。
當時,他用頭爲他捱了一個磚頭,傷了眼角,在醫院裏面躺了半個月,自此留下了這樣一條疤痕。
霍景榮一直聽愧疚,他卻一直挺得意:這樣挺好,起碼能讓人一眼就記住我仲彥良。
眼前的人就是仲彥良!
那個從小同他一起長大,一起打架,一起從軍,一起出生入死,最後爲他“犧牲”的阿良!!
霍景榮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因爲這些年來,每每精疲力盡或者午夜夢迴的時候,他總能看到那個影子。
霍景榮也不知道自己在車子裏面呆了多久。
直到前面車子裏面的人先下了車。
霍景榮也機械一般的下了車。
那人一身黑色西裝,身材極好,卻隨意的靠在車頭,從口袋裏掏出香菸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然後看向霍景榮:“阿榮,聽說你當上上校了。”
他續了鬍子,同以前相比,成熟中也透着一股漠然。
霍景榮的手捏成了拳頭,青筋暴起,以此才能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那人有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將煙扔掉,張開手臂,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兄弟,好久不見。”
霍景榮狠狠的踢了自己車子一腳,然後轉身就將男人狠狠的抱住,眼睛中泛出淚光,咬牙切齒:“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那個男人也緊緊抱住霍景榮,一時間聲音也有些哽咽:“你好嗎?”
“挺好!”
“小菲妹妹追到手了嗎?”
“追到了。”
“甚好。”
仲彥良放開霍景榮,面色已經恢復了平靜:“阿榮,你不好奇我爲什麼活着嗎?”
霍景榮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這個時候,另一輛車子的主人也下車了。
面色如冰山,走了過來。
仲彥良看了看厲先生又轉向霍景榮:“若不是老六跑來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你們兩個今天會在這裏,爲了我這個“死人”玩命!”
厲先生聲音森寒:“你跑出來做什麼?”
仲彥良說:“大哥,這個黑鍋不能讓你一直背下去。”
霍景榮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對了:“你叫他大哥?”
仲彥良轉過神來,眼角的疤痕因爲笑意似乎變成了一道笑紋:“仲彥良和你們心心念念要抓的三個月前走私軍火的主犯軍火大鱷鍾無良是同一個人,就是我,我就是黑客帝國的二太子,我大哥就是鬼面毒蠍。”
霍景榮完全不能接受的表情,高大的身軀往後退了兩步,腳步踉蹌:“不會的,你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我們是兄弟,你嫉惡如仇,你爸媽和我爸媽一樣,都是軍人,他們是一起犧牲的,所以你跟我一樣,恨透了黑.會,你怎麼可能是他們中的一員,你在騙我!”
仲彥良轉身對厲先生說:“大哥,你回去吧,今天,我得跟我這兄弟好好敘箇舊。”
厲先生依舊面無表情,一言未說,轉身進了車子,然後離開。
蘇櫻和容靳修在車子裏面,拿着望遠鏡看着這一切。
劇情發展的太快。
蘇櫻看到厲先生開車離開,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是目光落在另外一個黑衣男子的身上。
這個男人身材高大,剛剛跟霍景榮還擁抱過,看似關係非同一般。
而且似乎同厲先生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