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叮的一聲自動打開。
一陣涼風吹來,出現在蘇櫻眼前的卻是一塊空曠的場地闕。
兩個孩子被抱了出去,蘇櫻也被拽了出去孤。
這裏是一個空曠而巨大的露臺,種着一些蘇櫻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詭異的藤蔓到處延伸,在夜色裏面張牙舞爪。
夜空中,沒有月亮,但是星星卻密密麻麻。
整個莊園燈火明亮。
從這裏能夠俯瞰到整個柯家莊園的全部景象。
這裏該是整個莊園最高的地方。
但是蘇櫻卻莫名的覺得害怕。
柯善美帶他們來這樣的地方做什麼。
尤其,她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那樣瘋狂,彷彿要做一件大事一樣。
兩個孩子被兩個孔武有力的黑衣人抱着往前走。
蘇櫻也被架着,身不由己的向前。
她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糟糕的預感。
尤其,蘇櫻看到,這個詭異的露臺根本沒有圍欄以後……
難道,柯善美是要將自己直接推下去麼?
倒也不是不可能。
她才說過,她那樣的恨她!
說不定一怒之下做出這樣的極端的事情。
蘇櫻真是怕了。
因爲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第一次,她曾經被綁架在廢棄的爛尾樓的上面,與死神擦肩。
那曾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個人也恨她。
有時候蘇櫻也不明白,自己如何得罪了這麼多人。
明明她最想相安無事,明明她從未主動招惹任何人。
可偏偏,那麼多人不想放過她。
“柯善美,你難道想殺了我不成?”
蘇櫻心裏雖然些許害怕,但是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嘴巴依舊很硬。
柯善美笑的輕蔑:“我倒是想,但是我不會,殺了你容先生恐怕要發瘋,同歸於盡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她是在笑她嗎?
蘇櫻便是這樣極端的心態,柯善美將果果藏起來以後,她一度說,如果她搶她的女兒,自己便同她同歸於盡。
她說的這樣決絕,但是,在柯善美看來,這也不過是個笑話!
但是蘇櫻並沒有開玩笑!
有時候,她沒有辦法像容靳修,陸成灝那樣,考慮的那樣長遠,甚至步步爲營,設下一個又一個圈套。
她承認自己很衝動,有時候會做一些蠢事。
但是,柯善美絕對不是自己這樣的人。
她精於算計,冷靜自制,和陸成灝是一個等級。
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可是,她帶她上來,究竟是要做什麼呢?
心裏像出現了一個黑洞,不過短短几秒,已經擴張膨脹開來,吞噬者她的疑惑,恐懼,越來越大……
蘇櫻看到抱着孩子的兩個男人站在露臺的邊緣突然停了下來。
柯善美也停了下來,站在他們的不遠處,環着手臂,轉身看着蘇櫻。
蘇櫻還被兩個人抓着,一動不能動,像是被按在砧板上的肉一樣。
蘇櫻越是害怕,越是嘶吼。
柯善美衝着她冷笑:“蘇櫻,我今天就要讓我女兒看清楚,到底誰纔是她真正的母親,我要撕開你這個好母親虛僞的臉龐,我讓給我女兒上人生中的第一堂課,就是教她怎麼認識一個人!”
柯善美字字說的清晰無比,卻又冷靜非常,竟似她商務談判一樣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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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是,蘇櫻卻覺得恐怖異常。
她,究竟要做什麼?
果果被一個黑衣人抱着,早已經非常不安。
眼巴巴的一直看着蘇櫻喊:“媽咪,媽咪,我要回家。”
小元寶的眼睛沒有什麼焦點,但眼神中有一種難懂的陰鬱。
蘇櫻說:“柯善美,你別發神經了,你快放了兩個孩子。”
柯善美沒有理睬蘇櫻,卻忽然轉身對果果說:“你看清楚,今天我會讓你明白,這個世界上最愛的絕對不是這個女人,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也不可能像對親生兒子那樣對你,你不要以爲平日裏給你喫好的,穿好的,那就是對你好,果果,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最危險的時刻,她是選擇你還是她自己的兒子!”
柯善美的話清清冷冷。
但是蘇櫻卻覺得一字一句都是鋒利的冰刀。
她雖然猜不出來,柯善美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她也有預感,那一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果果早已經被柯善美的話嚇壞了。
她哭着說:“壞女巫,你快放了我媽咪,你不是我媽咪,我不喜歡你,我要回家,我要爸爸……”
“不準哭!沒出息!”柯善美忽然厲聲呵斥。
果果被這樣一嚇,反倒是突然安靜了。
眼巴巴的看着柯善美,眼神滿滿的都是害怕。
“你不要嚇唬我妹妹,你不是我妹妹的媽媽!”
在旁邊一直沉默的小元寶忽然開口。
倒是忽然引起了柯善美的注意。
他也是被一個黑衣人抱着。
但是卻顯得異常的鎮定執着,根本就不像一個僅有五歲的孩子該有的表現。
甚至於,他的氣質那樣的清寒,就彷彿一個天生的王者。
那個原本抱着他的黑衣人倒像是變成了一個僕人一般。
看到這樣的孩子。
柯善美的心裏更像是燃燒了一團妒火。
這個傻里傻氣的女人憑什麼擁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
憑什麼已經有了這樣一個兒子以後,還要同她搶她的女兒。
老天實在太不公平,憑什麼天下的好處都叫她給佔盡了。
今天,她偏要給她點苦頭喫喫。
也要叫這個女人明白,失去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柯善美幾步就走到蘇櫻的面前,擡手就捏住蘇櫻的下巴。
她冷笑:“容太太,我要給我女兒上一課,是一道選擇題,麻煩容太太配合一下。”
蘇櫻皺眉:“你要做什麼?”
柯善美轉身指着果果和小元寶。
“這兩個孩子,你選一個留下來,另一個,我會叫人從這裏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