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盡頭是一個用藍色的紗和花瓣裝飾的宣誓臺。
兩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椅子戒。
背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鷗的叫聲已經風聲混雜在一起,空氣中有着鹹鹹的味道,卻夾雜着花香的清新煎。
今天並沒有邀請很多賓客,事實上只是邀請了關係最親密的人。
加起來,恐怕不到二十個人。
周小魚的五哥哥哥和小八都過來了。
蘇櫻再一次見到了厲先生。
竟也是西裝筆挺,面色卻是溫柔。
蘇櫻同他聊了一會兒天,厲先生說:“原來當年那個預言是真的。”
蘇櫻問:“什麼預言?”
厲先生笑了笑:“七妹十七歲生日那天說那天出現的男人就是她的真命天子,結果老六就從海里冒出來了,也許真的是命運的安排。”
這種話從厲先生嘴裏說出白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的味道。
蘇櫻說:“你也信命?”
厲先生說:“一半一半吧。”
蘇櫻笑了笑:“我給給你下個預言吧,就在今天,你的真命天女一定會出現。就在這個沙灘上,對了,她會穿白襯衫。”
厲先生淡淡一笑:“這是什麼預言?”
蘇櫻調皮的衝着她眨了一下眼睛:“你就等着吧。”
賓客基本已經到齊。
周小魚穿着婚紗挽着厲先生的胳膊緩緩的從燕子蘭鋪陳的小道上走上宣誓臺。
果果和小元寶是花童,拿着兩個花籃跟在後面。
果果的心情非常不錯,穿的像個小天使,還揹着一雙雪白的翅膀。
小元寶也穿着小西裝,領口繫着蝴蝶結,模樣就是個小紳士。
同果果站在一起,十分的養眼。
蘇櫻看着看着就要掉眼淚。
果果真漂亮,雖然已經瘦了很多。
她多麼希望有一天也能夠看到果果披上雪白的婚紗,然後親眼看着那個最愛她的男人給她戴上戒指。
容靳修拍了拍蘇櫻的肩膀:“果果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櫻連忙抹掉眼淚,笑了笑。
容靳修就是這樣懂她。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出現一抹白色的身影。
原來陸成灝乘着一匹白馬從遠處緩緩而來。
今日的他亦是一身的白衣,西裝妥帖,頭髮一絲不苟,彷彿從天邊而來,印着碧藍的海水,真的就像是童話裏面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陸成灝騎着白馬走到宣誓臺的前面,執起周小魚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
接下來便是一系列的結婚儀式。
宣誓,交換戒指,接吻……
蘇櫻看的熱淚盈眶。
海風徐徐的吹來,同背景音樂混在一起,彷彿變成了一種更加奇妙的曲子。
是蘇櫻非常喜歡的一首歌《終於等到你》。
終於等到你
還好我沒放棄
幸福來得好不容易
纔會讓人更加珍惜
終於等到你差點要錯過你
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你
纔算沒有辜負自己
簡直就是周小魚和陸成灝的愛情寫照。
儀式結束以後,陸成灝牽着周小魚上馬,兩個人共乘一騎,在海灘上奔馳。
碧海藍天,天地廣闊,周小魚的頭紗被海風撩起,如同她的笑容一樣飄散在整個海面上。
婚禮快要結束的時候,果果突然走到蘇櫻的前面。
原先她是同小元寶在玩沙子的。
但是現在周小魚的幾個哥哥對小元寶好像特別感興趣的似得,圍着小元寶轉。
果果在海灘那邊喫糕點。
而現在果果有些搖搖擺擺的走過來,面容有些不對勁兒。
蘇櫻蹲下來,問:“果果,你怎麼了?”
果果自己將小手放在額頭上:“媽咪,果果有些不舒服。”
蘇櫻看到果果的小臉紅彤彤的,覺得不對勁。
連忙用手試了一下果果的溫度,果然發燒了。
蘇櫻心下一個咯噔,連忙就將果果抱了起來。
幸好容靳修就在不遠的地方,看到蘇櫻的表情不對就走了過來。
“果果怎麼了?”容靳修問。
蘇櫻已經有些慌了:“發燒了,很熱。”
“趕快去醫院!”
容靳修同蘇櫻先離開了海邊的婚禮會場。
果果很快被送進了醫院。
情況非常的不好,是免疫力下降導致的細菌感染,纔會突然高燒。
蘇櫻非常自責。
明知道她身體不好,還讓她去當花童。
王醫生出來的時候,蘇櫻連忙走了過去。
“王醫生,果果怎麼樣了,我女兒不會有事吧,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帶她去人多的地方,她就不會有事了。”
王醫生安慰蘇櫻說:“容太太,你不要太自責,這不是你的問題,像果果這種情況,本來是好好的,突然發起高燒也非常常見,現在發炎的指數隨之增高,白血球的數量也會減少很多,已經給她打了促進劑和抗生素,目前只能靜觀其變。”
蘇櫻覺得腳軟,一時間都站不住了一樣。
王醫生又說:“容先生,容太太,果果現在的情況非常不樂觀,萬一細菌感染引發敗血症的話,非常的危險,所以必須要換病房。”
果果被換到了重症加護室。
爲了防止細菌感染,暫時還不準人進去。
蘇櫻從玻璃窗外看着果果帶着氧氣罩的小臉。
她似乎只是睡着,睡得很沉。
爲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老天不能這樣殘忍,不能就這樣奪掉她的果果。
蘇櫻一直在外面守着。
容靳修讓她回去休息,她也不肯。
果果一直都沒有醒。
王醫生也說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到晚上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過來了。
陸成灝,周小魚,老太太,厲先生等都過來了。
但是來了也沒有用,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蘇櫻守了整整一夜,也沒有喫一點東西。
旁人勸她回去她也不聽。
就這樣呆呆的,木訥的看着裏面的小人兒,就好像一眨眼就要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