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關上門,蘇開心就說:“小雅,你別理宋御,他就是這個樣子,欠揍。”
溫小雅推了推眼鏡,朝着她笑了一下:“沒關係,我也早就習慣了。戒”
開心剛想說,這種習慣可不好,她要試着反抗的時候煎。
溫小雅說:“你哥哥現在在做什麼?”
蘇開心撇了撇嘴:“聽歌,睡覺,要不就是擺弄他的破魔方。”
溫小雅說:“你對他真瞭解。”
蘇開心一笑。
當然瞭解,元寶所有的習慣她都一清二楚。
唯獨不知道他心裏在想寫什麼?
兩個人去露臺上吹風。
正是傍晚。
夕陽西下,天邊的太陽像是一個火紅而巨大的圓盤,鑲嵌在蘭山的半山腰。
蘇開心伏在長椅背上和溫小雅一起看着太陽落下,聊一些女生的心事。
忽然,蘇開心坐直身體,問溫小雅:“小雅,你說男生會喜歡什麼禮物?”
“你要給誰準備禮物嗎?是生日禮物?”
蘇開心說:“不是,就是……獎勵的禮物吧。”
溫小雅說:“是送給宋御嗎?”
蘇開心嘴角扯了扯:“不是,不過要是他能考上a班,我也送禮物給他。”
溫小雅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說:“我不太瞭解男生,不知道,但是男生應該會喜歡運動,你可以送球衣什麼的?”
這些蘇開心早就想過了。
其實送禮物並不難。
關鍵是送給誰?
送給宋御這種人就好辦多了,他的興趣廣泛,喜歡打球又喜歡打遊戲,送球衣或者最流行的電子產品他都會很喜歡。
但是,那個人是容念青啊。
她還真不知道容念青真正對什麼感興趣。
以往每年,容念青生日的時候,蘇開心送的都是拼圖。
蒐羅世界各地最奇特最複雜的拼圖。
這也算是容念青的愛好了。
但是這次,如果容念青能夠考上a班,她想送一些不同的東西,最好有些驚喜。
蘇開心有些惆悵,低頭的時候忽然看到溫小雅手上戴着的手鍊非常漂亮。
咖啡色的線條,簡單精緻,卻透着一種典雅沉穩的氣質。
蘇開心拉着她的手腕:“這是什麼,在哪裏買的,真好看。”
溫小雅笑了笑:“我自己編着玩的,你喜歡嗎?送給你。”
蘇開心忽然靈光一閃:“小雅,你教我編手鍊吧。”
溫小雅以爲她心血來潮,沒想到她還真的開始學起來了。
秀娘叫幾個人喫飯。
今天的晚餐倒是很豐富,慢慢一桌子的菜色。
因爲宋御經常過來,秀娘早就記住了他的口味,特意做了幾道他愛喫的菜。
宋御摟着秀孃的脖子親了一下她的臉:“秀娘,你就跟我媽一樣疼我。”
秀娘呵呵的笑:“你這小子,就是嘴甜。”
其實容家的人早就將宋御當成了半個小主人,誰都知道,容家同宋家定着娃娃親。
儘管當初許是開玩笑的,但看小姐和宋少爺的感情這樣好,八成以後會是一對。
容念青和溫小雅都特別的安靜。
宋御卻是個話匣子,說個不停。
喫完晚餐,宋御對蘇開心說:“媳婦兒,我們去後山看日出吧。”
開心冷靜的看了他一眼:“宋御,你沒發燒吧。”
宋御湊到蘇開心身邊,拉着她的手臂,像個要喫糖的小孩:“媳婦兒,你陪我看一次日出嘛,聽人說兩個一起看日出的男女會
受到上天的祝福,媳婦兒,我要爲我們的未來製造美好回憶,這是我的義務。”
蘇開心推開他:“第一,現在是晚上,距離日出起碼還有八個小時,第二,明天我們還要上學,第三,我不會陪你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宋御撇着嘴說:“媳婦兒,你不是被元寶傳染了吧,怎麼變得越來越冷漠了。”
蘇開心都懶得搭理他了。
宋御沒有放棄,長臂一伸,一下子攔住蘇開心的肩膀:“那我們去後山散散步吧,溜溜彎,消消食。”
“你的作業呢?”
“都做好了,不信你去檢查,小老師。”
蘇開心還真的去檢查了。
令她意外的是宋御果真都做好了,並且答案正確。
這麼短的時間,似乎不太科學。
不過最後幾個人還是接受了宋御的提議。
因爲現在是六月。
六月在容家的後山上能看到一種奇景。
就是滿山燕子蘭盛放。
尤其在夜裏,月光之下,美得就像是童話仙境一樣。
幾個人一起去了後山。
然後便也灑脫的席地而坐。
今晚的月色極好,淡淡的,柔柔的,流水一般,灑下一地的清輝。
微風吹過,漫山的燕子蘭在月光下變成了一片藍色的汪洋大海,那藍色醉人,深邃,像是波浪一樣起起伏伏。
恍若夢境。
宋御說:“花前月下,此情此景,要是有酒就好了。”
說完對旁邊的容念青說:“元寶,你們家不是有個大酒窖嗎?你去拿點酒過來。”
容念青說:“我沒有酒窖的鑰匙。”
蘇開心卻是沒好氣的說:“喝什麼酒呀,你纔多大呀?”
宋御又戳着容念青的手臂說:“你有沒發現你妹妹最近老氣橫秋的,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蘇開心伸手就要打他:“宋御,你才更年期到了呢。”
宋御一股腦的站起來,說:“你們等我一會兒。”
說罷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蘇開心挺困惑的,宋御這傢伙又搞什麼鬼?
等了一會兒,宋御就回來了。
懷裏竟然抱着一大箱生啤。
蘇開心詫異:“宋御,你真的要喝酒啊?”
宋御將生啤放在草地上,仰起頭來:“啤酒算什麼酒,頂多就是加點了酒精的飲料罷了。”
說罷已經將盒子打開,拿出幾瓶啤酒,一人手上塞了一個。
蘇開心還挺詫異的:“宋御,這酒你是哪兒弄得?”
“你家廚房,我看秀娘用這個做菜的。”
虧他真是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