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停止,空氣凝固,除了祁慕初那紅的噴血的雙眸如此真實,其它的都變得飄渺而玄妙。
牛萌萌癡呆的目光,機械的從下往上慢慢的掃了上來,對到他憤怒的眸,嚇的立刻又滑了下來,在某處,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咧嘴,呵呵乾笑兩聲。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好的令牛萌萌覺得,她有限的生命力所見過的所有美男以及美男雕塑、畫像,都是以祁慕初爲藍本而創作出來的。太陽神也不過如此。所謂的潘安,站在他面前,也自慚形穢,顯得娘娘氣了。
他的身體,有着西方男式的高大健美,又有着東方男子的含蓄優美,是牛萌萌最喜歡的,穿衣瘦脫衣有肌肉的美。
上帝造物是如此的偏心,將混血基因中最優良的全部賜予於祁慕初。老天爺又是如此的厚愛他,他的身體既不像白斬雞那樣慘白無力,也不是肌肉男那般壯的分不清是不是肥,小麥色的肌膚,是太陽最美的賜予,如大理石般漂亮的紋理,在長期的鍛鍊健身之下,表現的淋漓盡致。全身上下,沒有絲毫贅肉,也沒有過於結實,只是看,就知道,他的身體不但溫暖還很有彈性。
牛萌萌再次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她的視線一如她的呼吸,紊亂、顫抖,極其的不穩定。她彷彿飄浮在半空中,渺小的,一如塵埃,只要祁慕初輕輕的咳嗽兩聲,就被會吹到九霄雲外去。沒有了重心,沒有了自制力,沒有了日月星辰和花開花落,有的,是這具養眼的身體,和超乎想像震憾人心的某一處。
牛萌萌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整個人猶如置身於地震的中心,顛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內心又如海嘯掃過,沒有方向感的左衝右撞。她激動、興奮、害怕、難堪之中,卻帶着絲絲驚喜。
她不是三歲小孩,欣賞美是人的本能。她對祁慕初的印象,一直保留在對他冷漠性格和完美五官的表面之上,但這次意外,讓她覺得,自己很深入的,瞭解了他。
牛萌萌的腦子裏,颳起了十六級超強颱風。她傻眼了,眼神彷彿長了勾子,直直的,勾在了祁慕初身體的某處。
牛萌萌以爲過了一個世紀,但實際上,不過白馬過隙,眨眼之間,祁慕初眼疾手快,一把搶過浴巾,重新將自己裹住,然後,彎腰,長臂一撈,像拎小雞似的,把牛萌萌從地上拎了起來,隨手,扔到了他的chuang上。
“哎喲,我的媽啊!我的腰!”牛萌萌腰間一痛,痛楚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保持着被扔上chuang的姿勢不敢動,雙手下意識的想撐着腰,不讓其受力三次受傷。
可是,祁慕初沒有讓她如願的靜靜的躺在那裏,等腰恢復。他如一頭猛獸,衝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剪其雙手。
他一隻手捉住牛萌萌雙手的手腕,抵在頭頂上方。另一隻手,爲了穩妥,不動聲色的按住綁在腰間的浴巾上,防止浴巾再次掉下來,暴露在她的眼前。
牛萌萌像被扔到岸上的小魚,顧不上腰痛,不停的用力的扭動着身體。祁慕初見狀,擡起一條腿,彎曲着用力的按住了想擡腳亂踢的牛萌萌,身體下沉,微微鼓起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一雙誘人的綠眸閃着絲絲慌亂,和不易察覺的擔心。
不由自主的,祁慕初放鬆了自己的身體和手腳。儘管,他還是壓制住了牛萌萌的手和腿,但是,力道輕了很多。
至少,牛萌萌可以稍微的挪動一下身體,調速好姿勢,讓腰慢慢的貼在硬硬的chuang上,有個着力點,不再那樣的痠痛。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祁慕初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的壓着她,他只是本能的覺得,這個時候,要控制住牛萌萌,讓她在自己的身下,被他掌控,才安全。
牛萌萌的腰痛漸漸的消失之後,她才能慢慢的放鬆自己,放緩呼吸。目光,就被磁鐵,再次被祁慕初裸露的上半身吸引住。他溼溼的髮梢上掛着晶瑩的水珠,一滴滴的,受重力的*,啪啪的,掉落在牛萌萌的臉上。
牛萌萌的觸感發生了混亂,一會覺得臉上溼溼的、涼涼的,一會又覺得自己的臉是滑滑的、燙燙的。她再次亂了呼吸,緊抿着嘴,朦朧雙眼變得炙熱,像兩道火龍,在祁慕初的胸膛上,撒下燃燒的火種。
祁慕初看見牛萌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上半身,整個人還是處在神遊狀態。有那麼一瞬間,他自欺欺人的認爲,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但是,身爲醫生的祁慕初,對嚴謹有着莫名的追求,就像強迫症似的,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
所以,顧不上尷尬,祁慕初再次壓下身體,低聲問他:“你看到了什麼?!”
“嗯?……”面對突然放大的俊顏,牛萌萌再次有種被美震憾的昏厥感,差點想掙脫他的制約,伸手勾着他的勁以求平衡。
好在她從小和季成勳、馬啓豐他們一起長大,儘管他們兩個與祁慕初有着不同的氣質,但都歸類在帥哥美男之列裏,牛萌萌多少還有點免疫力,所以,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拼命搖頭:“什麼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真的?”
牛萌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從他那結實健壯的胸膛慢慢的滑到完美無缺的臉,怔怔的貪婪的看了兩眼之後,鎮定的嘿嘿乾笑兩聲,反問他:“祁主任,你是希望我看到什麼嗎?”
祁慕初冷清的臉,閃過一絲羞紅。
牛萌萌好喜歡看他臉紅,這個如冰山般的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也有羞澀和害怕的時候。
忽然的,牛萌萌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儘管,她的眼前和腦海裏,總有一些不太好說出口的片段閃現,但多年的銷售經驗告訴她,只要不停的撒謊,催眠自己,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牛萌萌的語氣不禁的變得嬌氣,儘管她有意想說得兇惡點,但話一出口,她才驚覺,她在對着祁慕初撒嬌。
“人家被你嚇得死了,魂都沒了,還捂着眼睛,我能看到什麼?看到鬼啊!還是看到別的女人在祁主任的房間裏?”
祁慕初見牛萌萌越說越下.流了,聲音比他還大,這才慢慢的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