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哪個神經病半夜跑出來嚇人!”牛萌萌在心裏連罵了十幾句三字經後,驚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氣急敗壞的罵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老孃要是死了……”
牛萌萌剛罵着解氣,忽然覺得這個的身影很眼熟。
他站在陰暗之中,看不清五官。但是身材和祁慕初、季成勳有些相似,高矮胖瘦都相差不大。
祁慕初剛剛開車走,不可能是他,難道是一直不知所蹤的季成勳?
儘管季成勳從來不覺得牛萌萌說髒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牛萌萌還是覺得自己剛纔粗魯了些。她十指交叉,正在醞釀該如何跟季成勳打聲招呼,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這回,牛萌萌可真是毫不客氣的大罵了三字經。
原來,走出來的,是陸謹辰。
“你們是約好了,準備湊一桌麻將打,是不是!”一晚上,季成勳來找她,什麼都不說,只顧着自己生悶氣。祁慕初也來找她,把她當猴耍,玩弄一番喜滋滋的走人了。
牛萌萌好不容易纔能平復心情,準備回家睡大覺,又被這個陸謹辰嚇得只剩下半條命。這種情形下,管他是誰,都不可能好臉色。
牛萌萌推開用力的推開陸謹辰,兇巴巴的說:“好狗不擋道!過兒不在家,你別來騷擾我們!”
“牛萌萌,過兒去哪了?我打她的手機她不回我,她是不是又在躲我?”陸謹辰找了林過兒大半天,手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他真擔心林過兒又躲到哪個廟裏去,跟和尚喫齋唸佛上了癮。
人家熱戀,是天天粘在一起,跟連體嬰似的。林過兒的熱戀,就是三天兩頭的失蹤,陸謹辰連個捕風捉影的機會都沒有。
牛萌萌已經走到了單元門口,拿出鑰匙開門。聽到陸謹辰這個大男子,跟孩子似的急切的要找林過兒,忽然覺得林過兒挺幸福的,至少是個正常人在追求她。
不像自己,陷入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的麻煩當中。
“過兒躲的是我,不是你!麻煩你以後別再躲在黑暗的角落裏,這麼晚了你這架勢哪裏是來找人,簡直跟捉殲似的。”牛萌萌搖着頭,不鹹不淡的應付了兩句,縮着腦袋哼着小曲進了樓房。
陸謹辰守了大半晚上的,連個鬼影都沒看到,他不信牛萌萌的話但又沒有別的選擇。
躊躇間,忽然想到剛纔在小區門口隱約看到了祁慕初的車,當時以爲自己眼花沒在意,如今上下串聯的想清楚了之後,覺得他跟牛萌萌關係不一般。
於是,他又開車,風風火火的去找祁慕初了。
牛萌萌回到房間之後,其它租客們都已經回來,喫飯洗澡忙碌完了之後,各自進了各自的房間。板間房的隔音不好,在自己的房間裏依然能聽到隔壁的各種聲音。
應該是隔壁鄰居的男朋友來了,一週一次的慰問,所以聲音特別大,大的牛萌萌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眼睛冒火。
裹上軍大衣,在抽屜裏翻了半天,才找到去年抽剩下的煙和打火機,縮着脖子,悄悄的開門來到了走廊上。
“咦,芝芝姐,你也在……”牛萌萌見左芝已經在抽菸了,尷尬的舉起手中的煙晃了晃,然後,笨拙的點燃,深吸一口。
左芝見她憋紅了臉,眼睛裏血絲密佈,突然笑了:“也是被隔壁吵的睡不着?”
“嗯。”牛萌萌緩過這煙勁之後,體貼的說道:“生活艱辛,一週一次,可以體諒。我想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可以結束。”
說完這話之後,牛萌萌忽然覺得自己年輕不大,但思想成熟的像中年人。自我解嘲的笑笑,再看左芝時,頓時覺得她真的很偉大。
她完全有能力不必待在這種板間房裏,但她爲了她的愛情,甘願受苦。而且,左芝從來沒有帶過男人回來過,牛萌萌越看左芝,越覺得她和季成勳是天生一對。
“芝芝姐,你真的是很喜歡成勳哥!”牛萌萌由衷的感慨。
左芝苦笑着,將剩下的煙抽完之後,擡頭,將煙吐成一個又一個的圈,看着那青色的菸圈消失在頭頂之上。
過了會,她又點了一根,說:“我一直以爲我戒不煙癮,後來遇到你哥,聽說你哥不喜歡女人身上有煙味,我二話不說就戒了。呵呵,沒想到我也這麼有毅力。不過呢,挺辛苦的。萌萌,我已經聯繫了我以前的房東,他說再過兩個月就能騰出房來,到時候,我會搬走。”
牛萌萌愣住,她知道,左芝說的搬走,就是真正的放棄季成勳。
她確實很迷戀季成勳身上那種憂鬱的黑暗氣質,季成勳出色的外表和高智商的表現,也是左芝最爲喜歡的。
但是,一年來的努力都沒有得到回報,放棄也是應該的。
牛萌萌點點頭,心想,現在祁慕初已經答應她會全力配合她,只要讓季成勳看到了現實,相信他也會放棄自己的。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或許能亡羊補牢,讓季成勳有所改變。
牛萌萌想着心思,竟忘了抽菸,她見左芝在笑,這才發現,這煙放了一年多,不知什麼時候受了潮,竟然自己滅了。
左芝從自己的煙盒裏彈出一根來,要遞給她:“給你,試試這個牌子的。”
“不了,我就是剛纔突然想抽抽……”牛萌萌擺擺手,將煙和打火機全都扔到了垃圾桶裏,不準備再抽。
第一次抽菸的時候,牛萌萌還在讀高中。那時候,季成勳已經出來工作,小有成就。他不但負責一家老小的溫飽,還要供牛萌萌和其它弟妹的讀書開銷。
那時候,牛萌萌想去打工幫季成勳減輕負擔,但是全家都不同意。無形間,牛萌萌的學習壓力變得很大,她總是擔心自己不能考到好成績,會辜負他們的希望。
從那裏起,她抽了第一根菸。
牛萌萌沒有煙癮,但每每遇到煩心事,令其感到壓力時,她就會想抽上一根,放鬆自己。這麼多年,她總共也沒有抽過十根,每次買一包,抽一根,剩下的就扔到抽屜裏,不記得還有這包香菸的存在。
現在算算,她已經有一年沒有這樣苦惱過,現在想抽菸緩解,才發覺原來煙已經受潮。冥冥中覺得,她賴以減壓的東西都已經變質,只能振作起來,勇敢面對。
兩人又站在外面說了會話,算算時間,裏面應該結束了,才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