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他當成什麼了?他是醫生,但他是男人!就算是有女朋友的男人,也不可能隨時備着這麼特殊的東西。
問有沒有避.孕.套,還顯得靠譜點。
“咳咳……嗯……外面的護士……可能……應該……有吧。”*倜儻的祁慕初,也有被問倒的時候。
牛萌萌看着祁慕初,好象在說:“那你還等什麼,快點去幫我要一片來啊!”
祁慕初尷尬的撇過頭去,對着牛萌萌,除了無可奈何就是哭笑不得。
“你等一下。”祁慕初說什麼也不可能去問外面的護士要姨媽巾,苦思冥想之下,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祁慕初轉身拿起自己的手機,給陸謹辰打了個電話:“你在哪?我這裏有點事要請你幫忙……嗯,麻煩你派人……送點那個……那個女性用品……你知道的!就是你的家族產品!……對,送到醫院來……別問那麼多了,快點!”
祁慕初兇巴巴的掛斷了手機之後,轉身見牛萌萌衝着他眨眼睛,一臉的討好,知道她剛纔肯定是聽到他語氣過於生硬,怕會牽怒於她,所以這才立刻擺出一副可憐可愛可笑的樣子,想哄得他心情好點。
祁慕初真想告訴她,他兇誰也不會兇她。但一想到她今天干的烏龍事,怕萬一態度緩和了,她又會鬧出一些怪事來,這才繃着臉,重新坐在她的身邊,一邊替她按着肚子,一邊問她:“你快三個月沒來……爲什麼不看醫生?”
“整天想着賺錢跑銷售,哪有時間去熬中藥這些的。再說了,不來也好,免得每個月有那麼幾天煩心,做不成事。”
牛萌萌倒是回答得爽快,好象壓根不在乎這件事。也怪不得她,分不清楚胃痛和經痛了。
祁慕初見她蜷在沙發裏,一動不動的樣子,很是無奈。有時候,牛萌萌就像一隻小刺蝟,很可愛,但渾身是刺,總有種讓人無法下手的挫敗感。
比如,要說服她乖乖去看病,喫中藥調理這事,就有難度。
“剛纔幫你看病的醫生裏有個婦科主任,還是有名的中醫,晚些我讓她給你開點藥,帶回去,讓於媽熬給你喝。”祁慕初不是跟她商量,只不過他說的比較委婉些。
牛萌萌想都不想的搖頭,有醫生免費給自己看病,省去排隊掛號這些麻煩事,當然好。可是她不想喫中藥,更不想讓於媽給她煎藥。
祁慕初正想再勸勸她,這時,盧靜雅敲門進來。
她見牛萌萌腦袋擱在祁慕初的腿上,雙手撒嬌的摟着他的腰身,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腰間,正在喃喃的說着什麼。而祁慕初一隻手抱住她,另一隻手正很有規律的順時針十下逆時針十下的給牛萌萌按摩,兩人彷彿天鵝交頸,水汝膠融。
“呃……祁主任……”盧靜雅有種撞破好事的內疚感,這個時候,就是地震了,他們也不會捨得分開。自己跑進來,大煞風景。
果然,祁慕初剛剛還笑意濃濃的俊臉,立刻冷了下來,一下子,就把盧靜雅想彙報情況的動機,給凍住了。
“什麼事!?”
“嗯……祁主任,樓下保安說……陸氏集團來了一輛貨車,說裏面……有一車的那個……那個東西,是送給牛小姐的……”身爲護士,在這個時候,仍然不可能科學客觀的去形容這件怪誕的事。
牛萌萌一咕嚕的爬了起來,面色驚訝:“盧護士,你剛纔說什麼?送了一車來?”
盧靜雅點頭,然後望着祁慕初,等他的決定。
祁慕初撫着額頭,心裏五味雜陣,有股莫名的怒火想發又發不出來。他真不知道,陸謹辰是真心來幫忙的,還是故意來搗亂的。
“盧護士,麻煩你幫忙,拿一小包上來就行了。另外,剩下的……全部送到婦產科去。從今天開始,所有在婦產科看病的患者,無論老少什麼病種,都贈送一包!就說……醫院搞活動!”
祁慕初快速說完,然後,用殺人的眼神瞪着盧靜雅,嚇得她趕緊的跑到樓下,將祁慕初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保安。
保安們馬不停蹄的卸貨,盧靜雅又拿了一包跑回了住院部,恭敬的交給牛萌萌,然後,躲到護士站不出來,就怕被祁慕初看見,讓他想起“不開心”的事。到時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牛萌萌從衛生間裏面出來後,祁慕初的桌上已經擺了一碗熱湯和一份便當。牛萌萌坐下來,剛吃了兩口,祁慕初突然接到於媽的電話。
“少爺,不好了!老爺又不見了!”於媽的焦急的聲音,從話筒裏飄出來,連牛萌萌都聽得清清楚楚。
於媽哪裏是在打電話,她簡直是在用生命吶喊。
祁域澤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犯病的,這是他自生病以來,犯病時間相隔得如此之長,長得,讓大家都忘記了,他是個腦退化症患者。
今天他去公司,於媽想必是大意的,結果,祁域澤突然犯病,與他們走丟了。
祁慕初拿電話的手,青筋暴跳,他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因爲祁域澤的失蹤,又飆到了頂峯:“你們這麼多人,怎麼會弄丟爺爺的!”
“少爺……是老爺在回家路上,突然看到一家披薩店,就叫我們停車,說……說牛小姐一定會喜歡喫,要打包一個回去。我們陪老爺一下下車的,老爺突然說內急,司機陪着他去他又不肯……我們在店裏等了一會,見老爺沒有出來,再去看,就發現老爺不見了……”
於媽已經是泣不成聲,她對誰都兇,就對祁域澤和祁慕初最好最恭敬。祁域澤不見了,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過,牛萌萌見她哭的這樣傷心,隱隱約約覺得,於媽對祁域澤的感情,不僅僅是主僕之間。
平時看她在祁家,半個女主人的樣子,就覺得,她從來沒有把自己定位在傭人這個位置上。
祁域澤早年喪妻,但他們夫妻情深,所以多年來,祁域澤都沒有續絃。
於媽在祁家待了有半個世紀了,想想看,半個世紀陪着一個男人,自己又終身未嫁,沒點那種特殊感情,誰信啊。
如果祁域澤真的失蹤了,再也找不回來,於媽不但沒有了主人,沒有了在祁家的地位,也會失去她內心多年來依靠的男人。所以,她會哭得這樣傷心,想想都覺得她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