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萌萌身體一震,方纔還柔軟的如一團棉花的身體,變得緊張。

    祁慕初沒有改變他們之間的姿勢,依舊是面對面親吻的樣子,依然是緊緊貼合沒有縫隙的身體,依然是,滿滿的期待和耐心的等候。

    脣,沒有離開。

    腦子,變得清醒,眼前,不再是模糊的人臉。

    牛萌萌用自己如花瓣芬芳的脣,在他的脣間,描繪着她的承諾:“祁慕初,我願意……我願意……我一直都願意……”

    “真的?”祁慕初欣喜若狂,雙臂一緊,差點把牛萌萌的腰給勒斷了。

    牛萌萌甜甜一笑,點頭,說:“真的。”

    水花翻騰,牛萌萌只覺得天旋地轉,再睜開眼時,她已經被壓在祁慕初的身下。

    水,溫柔的,在他們身邊流動着,帶着按摩功能的水流,激烈的衝擊着牛萌萌的腰。癢癢的,舒服的,又讓人昏昏欲睡。

    身上的力量,沒有因爲水的浮力而變得輕巧。祁慕初越壓越緊,越壓越重。

    “慕初,你好重……”牛萌萌撒嬌,想推開他,可是雙手剛放在他的胸口上,他就拉住她,捧在嘴邊,不停的親着。

    他彷彿特別愛她的這雙手,每一次親吻,神情之間都是膜拜。

    “萌萌,你的小手,真美。”祁慕初輕輕的咬了牛萌萌的手指頭一下,然後望着她,墨綠色的眸子,在幽幽的燈光之下,如綠珀般,閃爍着神祕又誘人的光芒。

    牛萌萌羞澀的抿着嘴,喫喫的笑。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聽到男人對自己的讚美,特別是自己心愛的男人,特別是在這種特殊的情形之下,每一句讚美,都好象一把春.藥,盪漾着春.意,玄之又玄的情緒,隨着祁慕初的每一聲讚美,足夠大的空間中,慢慢的發酵,慢慢的變得熱烈。

    牛萌萌以爲,祁慕初會猴急的佔有她。可是,他卻是這樣的慢條斯理,好像一點都不着急。他不停的讚美之下,方纔因爲緊張而僵硬的身體,在他的安撫之下,變得放鬆和柔軟。

    牛萌萌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想縮回手來,卻被他抓住。

    突然,祁慕初張嘴,將她的手指,含進了嘴裏。

    牛萌萌啊的一聲,驚慌的想抽出來。祁慕初牙關一緊,輕輕的咬住了她的手指,不讓她抽出來。

    “慕初……”牛萌萌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祁慕初溫和的笑笑,身體往下壓時,將她的手指,含得更裏面了。

    他的舌尖,竟然挑.逗性的舔着她的指腹,癢癢的,弄得牛萌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忘記了她方纔的驚慌。

    “慕初,好癢呢。”

    “萌萌喜歡嗎?”

    “喜歡。”

    牛萌萌調皮的,有手指頭,刮弄着祁慕初的的口腔內壁,溼溼的溫熱的津液,纏在指尖,有種異樣的觸感。

    祁慕初沒有放過她,他用舌裹着牛萌萌的手指,輕輕的,來回的摩挲。有些粗糙的舌苔,與牛萌萌細滑的指腹摩擦着,互動着。

    牛萌萌壞心眼的,又探進一指,祁慕初照單全收,將剛纔的動作重複了一遍。牛萌萌突然坐直了身體,探過頭來,將自己的脣,印在祁慕初的嘴角,好象在親他,又好象在親自己的手指。

    祁慕初見她會主動迴應,狡黠一笑,突然一用力,咬住牛萌萌的手,痛得她哇的一聲,大叫起來:“好痛,慕初,你幹嘛咬我!”

    祁慕初這才鬆開了嘴,牛萌萌快速的抽出手來,只見指腹上有牙印,不深,但也不淺,整齊又好看。

    祁慕初得意的笑了,牛萌萌氣呼呼的張嘴要來咬他。祁慕初躲開,將她固定在浴缸的邊緣,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萌萌,剛纔痛不痛!”

    “當然痛,要不要我來咬你一口試試?”被他嬌慣的牛萌萌,一丁點苦都受不了,被別人咬了,她可能還沒這麼生氣,被祁慕初咬了,那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頭頂都能冒煙了。

    祁慕初卻一點都不着急,他伸手撫着她的臉,認真的說:“萌萌,我進去的時候,你可能會有點痛……痛感,大概就像剛纔咬的力道。”

    牛萌萌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不是被這水蒸汽蒸熱的,而是被祁慕初這番話臊的,不知道是不是該真的當只小魚,躲進這水裏。

    有哪個男人,會在辦事前,突然正兒八經的說這種事。他們說的不都是情話嘛,不都是又騙又哄的說不痛,說過一會就會很

    舒服。

    只有祁慕初,真正是職業病犯了,不但告訴她會痛,還這樣形容的讓她知道了,有多痛。

    牛萌萌當手藏在了背後,她自欺欺人的以爲,藏起了手,祁慕初就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

    可是,祁慕初還是像醫生坐診似的,問她:“剛纔的痛感,你能接受嗎?”

    牛萌萌忽然有種邪惡的感覺,就好象有人拿着一個可怕的東西豎在她面前,問她,這樣的大小和長度,她能不能接受一樣。

    牛萌萌憋得額頭開始冒汗,她目光閃爍,不敢看祁慕初,小聲喃喃:“慕初……能不能別……別說這事……”

    祁慕初看出她已經害臊得快要崩潰了,也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剛剛纔炒熱的氣氛,似乎因爲這個嚴肅的話題,變得有些冷場。

    他慢慢的,將牛萌萌溼透的頭髮,全都挽在一起,然後後髮圈綁成一個馬尾。放在浴缸邊上的沐浴露啊肥皂盒什麼的,他都一一的放到了更遠的地方。水籠頭,他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他將牛萌萌從水裏又拎出來了一點,讓水面在她的胸口處,來回的波動着。

    牛萌萌緊張的,打了一個冷顫。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祁慕初太過有條理,以至於她有一種待宰羔羊的感覺。

    他告訴她有多痛,是爲了讓她有心理準備,等會動作激烈的時候,她不會過於驚慌。他綁馬尾,可能是怕動作的時候,扯住了她的髮絲,如果在關鍵時刻她因爲頭皮被扯痛了而大叫,多煞風景啊。

    收拾浴缸周邊的東西,檢查水籠頭,也都是爲了等一下他動作過於猛烈時,會殃及池魚,弄得周邊亂七八糟東倒西歪的,被這些小東西分了神。

    把她拎起來,難道是要調整一下角度,方便他進去?

    牛萌萌想着想着,又打了一個哆嗦。

    這一切準備工作,就好象她要上手術檯似的。

    術前檢查,籤同意手術書,手術室消毒,準備手術刀等器材,上心電監護儀,病人麻醉,然後,開膛剖肚,最後縫合,將病人送到重症看護室去,等麻醉過後,再看病人的恢復情況。

    牛萌萌從來沒有這樣清晰的瞭解過手術的過程,可是,祁慕初做的每一個動作,她都彷彿看見了,看他在準備手術,正在做手術,以及手術後那頗有成就感的樣子。

    “嗚嗚……慕初,我不想要了!”

    牛萌萌臨陣退縮,祁慕初太可怕了,他的可怕不是在於他有多熱情,而是他在進行前的這份冷靜和體貼,嚇着牛萌萌了。

    祁慕初剛剛準備就續,還沒開始前戲,牛萌萌就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不是推開他,而是緊緊的摟着他的腰身,臉兒貼在他的胸前,嗚嗚嗚的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祁慕初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把她嚇成這樣了。他拍着她的背,哄了好久,也不見她平靜下來。

    “慕初,你不要殺了我……”牛萌萌拼命的搖頭,哭到後面,她已經分不清幻像和真實,她以爲自己就躺在手術室上,祁慕初戴着口罩,身穿手術服,一隻手拿着手術刀,另一隻手輕輕的按在她平滑的腹部,準備在上面劃拉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

    祁慕初慌了神,好好的,牛萌萌求他別殺她。他把牛萌萌整個抱了起來,連聲問她:“萌萌,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剛纔太痛了,所以害怕?”

    “不痛……剛纔就跟門夾着手似的,只痛了一下……嗚嗚嗚……是你剛纔那架勢,像要給人……”牛萌萌淚眼朦朧的望着祁慕初,忽然間又覺得他根本不像剛纔那個幻象中拿着手術刀的男人,他這樣關切的看着自己,焦急的神情,隱藏在那對好看的眼眸裏,堅毅的五官,也因爲她的哭泣,而變得柔和。

    他一點都不可怕,他是她眼中最美的男子,最好的男子,最值得託付的男子。她想和他做男女之間應該做的事,不管是痛還是痛並快樂着,她都想。

    她應該話忠於自己的心,不要讓大腦動作。有時候,太有頭腦的女人,會在最緊要的關頭,做錯事。傻一點,至少現在要傻一點。

    牛萌萌的手,慢慢的從祁慕初的腰間放了下來。她故做輕鬆的晃動着水面,看見剛剛消失的泡泡又重新溢滿了整個浴缸,立刻開心起來。

    祁慕初耐心的看着牛萌萌獨自玩了一會泡泡,牛萌萌笑彎了眼時,才意識到浴缸裏還有他。

    她抿着嘴喫喫一笑,指着祁慕初肚臍以下某處,輕聲說:“我可以摸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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