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張比盧飛清俊許多的好臉。
不過反正在穿衣這種事上，男人似乎擁有更大的特權，只要遮住臍下三寸那根東西就不算犯忌，不像那女人，肩膀脖子以下就是禁區。
盧飛試探着朝前走了幾步，地上掉着幾根骨頭，想了想，還是沒敢去撿，只拾了一堆木塊碎片，那荒獸倒也不是什麼都吞，盧飛還翻出了自己的褲子，只不過已經被絞成了齊膝小褲衩，但還是皺皺眉給穿上了，羞恥的露出感覺頓時大減。
搬回柴屑，少年點着了火：這一路來，他始終沒丟下自己的貼身小包，每個流浪在越澤城外放逐荒野的罪民都會爲自己存着這麼一個小包，裏面會有火種，一點喫食，哪怕是被驅逐出部落的罪民也會被允許保留。
荒野最是殺人地，除非是慘淡到需要食人度命，罪民的最後一程都是在荒野上蹣跚結束。
一如他們被髮配到那片遺棄之地時的模樣。
篝火很快升騰，映的兩人臉龐飄紅，在不能使用靈力的現況下，這股暖意來的很是及時，盧飛體內嘩嘩作響傳出湍流激盪之聲，那是澎湃氣血脈動全身的動靜，對這古怪元氣，屬於靈力陣營的盧飛相當排斥，不停的鼓動血氣捍衛領土不失。
對面的少年顯得疲乏的緊，呆呆的盯着火光看了會竟一頭栽倒睡了起來，還罕見的打起了輕鼾，盧飛啞然失笑，俯身探指點在少年胸前靈海要地，氣機感應下片刻便知這小子靈海枯竭，想來該是先前爲自己渡出元氣消耗過甚。
這般想着，盧飛再度起身，繞着四周環了一圈，這裏天黑的極快，天空已經有鉛雲覆蓋，十餘米外朦朦朧看不大明白。
一顆心已經墜到谷底深處。
焱尊的天火大道舉世無雙，當年爲護犢子在將夏陽鬧了個天翻地覆，被好幾尊傳說以力證道的大存在銜尾追殺時就是以一手天火道傲然身退，既然說是要把自己兩人送到玄天淂州，縱有偏差，也絕不會差的如此荒唐。
蠻疆荒域，萬古野地，帝國也才只是不久前才依仗槍械威力刷出一片佔領區，但離着真個深入還遠的緊，可現在所處，又是哪裏？
盧飛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酣睡少年，若沒有他在，自個怕是獨活不成。
思緒紛飛，盧飛遙目看天，想着會不會下一秒就有條通途大道抵天而至？以焱尊之能，應該可以強行從這蠻疆深處帶走自己罷……
一陣風過，盧飛冷的抖了一抖，重新踱至火前盤腿坐下，閉眼半寐，醒眼便是天明。
待到少年也昏然轉醒時，看到的就是盧飛緊咬牙關的不忿模樣，再往下看，十指淋漓，指尖沒有半塊好皮。
“你這是？”少年歪頭奇怪道。
盧飛先淡定的咬掉左手中指一點將脫未掉的肉疙瘩，回到：“用力過猛，擼出血。”
“……”
少年沒有再問下去，他已經看到答案，就在盧飛身後方寸之地，
“這又是？”
“死馬當活馬醫，想了一晚上，貌似就這個辦法靠點譜。”盧飛的回答還是一貫的驢頭不對馬嘴。
少年湊近幾步仔細瞧了瞧，嘖嘖奇道：“能在元石上刻出這般花樣，夠難爲你了……這個是紋陣？”
“超遠程一體式訊錄紋陣。”盧飛的語氣很是有些豪氣。
“沒用的。”
少年又是三個字給下了蓋棺定論。
盧飛也不惱，指着費了自己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的作品說道：“爲了彌補陣基缺失，再考慮到距離問題，我把它大部分的限制紋路都給去掉簡化，在超頻效果的加成作用下，應該可以一試，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你這畫的真醜。”
“那就是沒有需要補充的了？好，上吧！”
“？？”少年驚詫莫名：“我上？”
“廢話，我用靈力會被圍肛的，舍你其誰？”
“算了吧。”少年把身子縮了回去：“沒可能的，在蠻疆還可以這樣試試，可這是荒域，不是一個範疇。”
“等等……”盧飛驟生警惕，虛眼問到：“蠻疆和荒域……是分開來讀的？”
“嗯哼。”
——
一通解釋過後，盧飛纔算明白咋回事，旁人只知蠻疆荒域這個統稱，乍讀起來貌似就是一個地方，但實際上，這是兩個相互獨立卻又有所溝通的地域。
用個通俗的比喻就像是少女和少婦一樣，兩者相互獨立，但卻又有兼容性……只要前者破了那層膜。
蠻疆纔是絕大部分人知道的人類禁區，蠻獸種羣也是繁衍於此，而荒域，則是他們的歸墟之地，從地理位置上來說，荒域位於蠻疆最深處，再從地理面積上來說，荒域遠遠比不上廣袤蠻疆，這個比例大概是一比十。
蠻獸之所以能固守一隅，在人族迅猛擴張的滾滾趨勢下爭取到獨立自由，靠的就是迥異於人族以靈氣爲基本的元氣修煉法。
元氣和靈氣，是兩種性質截然相反的能量，兩者相遇只有一個結果：湮滅！
先前講過，蠻獸擁有體型龐大的先天優勢，同等境界下擁有更多的元氣儲備，對拼起來，人族修者實在不佔優勢，另一方面，蠻獸到了壽命將限之時，便會自覺去找地方等死，屆時一身元氣全部歸返天地，這便是荒域的由來。
簡而言之，蠻疆是住宅區，荒域是墳地。
這在人類世界也很常見，就拿風雲宗來說，到了靈宗境界就有了歸墟宗門的義務，至今已經綿延萬載，那等洞天福地，委實已至功參造化！
只不過人族強者歸墟之地，靈氣中正平和，不似荒域這般，戾氣極重，執念極深，以至於能讓本以死去的蠻獸骸骨產生混沌神智，純以危險程度論，荒獸遠比蠻獸厲害。
盧飛聽完這些後直接掩面長嘆：“別說了，老實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