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謝家女往彭水去了,爲什麼非要追無關的人?”阿穆說道。
周成貞催馬走到他面前。
“王爺讓我們做什麼?”他問道。
“當然是拿回始皇鼎。”阿穆說道,說到這裏他恍然,“果然謝家女是爲皇帝來搶始皇鼎的。”
“所以現在謝家女去哪裏不重要,我們必須先拿到始皇鼎。”周成貞說道。
阿穆看着他神情複雜。
“世子爺對所有事都瞭如指掌啊。”他意味深長說道。
周成貞騎馬在他面前踱了兩步,嘴邊一絲嘲諷的笑。
“你還是認爲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是爲了皇帝纔來這裏騙始皇鼎的?”他說道。
阿穆默然,下馬跪下。
“世子爺別惱怒我們懷疑你,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他說道,“但鎮北王府上上下下都不願意懷疑世子,不管您願不願意,您都是我們的世子,其實就算你將始皇鼎獻給皇帝,揭發鎮北王府的一切,讓我們都去死,只要能換的您的前程,王爺大公子我們都是心甘情願,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皇帝對我們鎮北王府已經是幾代的防備和厭恨,如果讓他拿到始皇鼎,必然將再無顧忌,世子,雖然他養了你二十年,但天家無情啊。”
他說這俯身叩頭,其他人也嘩啦啦的跪下一片。
“而且世子,始皇鼎除了需要謝家丹女的血。還有另外的祕法,只有大公子知道,如果沒有這些祕法,就算拿到也是沒用的。”
若不然當初也不會就憑他一個世子身份,就那麼輕易把鼎交給他了。
周成貞在馬上居高臨下的俯視這些人,哈哈笑了。
“這道理你們不都明白嗎?那還問我幹什麼?不管我願意不願意,我這輩子我的後輩都是流着鎮北王府的血。”他笑道。
這一身原罪的血。
“我相信世子爺。”阿土在一旁說道,“阿穆,我相信世子爺不是給皇帝做事的。”
周成貞沒有看他,調轉馬頭。
“我說過。始皇鼎是我手裏丟的。我定會把它拿回來。”他說道,“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
阿穆擡頭起身。
“我們信。”他說道。
跪地的人隨之一片高呼。
周成貞沒有再說話催馬疾馳向京城方向而去。
阿穆等人也上馬追去,八斤跟上阿土衝他嘿嘿笑。
“沒想到你還有良心。沒白大家結伴走一路。”他說道。
阿土乾笑兩聲。看着八斤催馬過去。擡手擦了擦額頭。
他哪裏是有什麼良心,也不是特意爲周成貞說好話,他只是說實話而已。
鎮北王府的這些人還不知道他們這個世子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卻是在他手裏死了兩次清楚的很。
這樣一個心狠手辣誰都不信連對自己都狠的人,怎麼可能去爲皇帝當走狗。
始皇鼎,只是他自己要爲自己拿到的。
管他跟王爺大公子親不親,只要他是王爺的後代,他拿着總好過皇帝拿着。
想到這裏,阿土又有些悵然。
王爺已經死了啊。
“阿土!快點!”前方的八斤回頭喊道。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又幾人騎馬從一旁奔來,圍着原地轉了轉,這是七八個貌不出衆看起來跟行腳客商一般的男人。
“他們去京城了,沒有追着柔嘉小姐。”其中一個說道。
“那咱們咱們呢?是繼續跟着柔嘉小姐?”有人問道。
“當然,郡王殿下吩咐的就是保護柔嘉小姐。”先前的人說道,說到這裏面色幾分懊惱,“只是沒想到這鎮北王府這麼厲害,事情又發生如此突然,又有這麼多人使出這些風水斗術,害的咱們都跟不上柔嘉小姐。”
“還好柔嘉小姐吉人天相。”另有人說道,“這件事還是傳書稟告郡王殿下,我們去追柔嘉小姐。”
爲首的人點點頭,一行人疾馳向與周成貞不同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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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平郡王邁進宮殿,皇帝一言不發將几案上的幾張奏摺扔給他。
東平郡王低頭打開,雖然進宮前已經多少了解了,但他還是很認真的看了這些奏章。
“看到沒,不顯山不顯水的,破敗的據說都是老弱病殘的鎮北王府裏突然跑出這麼多人馬,而且地方去詢問,竟然什麼也問不出。”皇帝冷笑說道,“朕這個皇叔真是人老本事不老啊。”
東平郡王默然。
“所以說,讓周成貞回去,鎮北王府的隱藏忍耐就被打亂了。”他說道。
皇帝冷哼一聲。
“那朕還真是要多謝周成貞了。”他說道。
東平郡王再次低頭看了遍這些密信。
“陛下,臣覺得,鎮北王府突然不再隱藏忍耐,不是因爲周成貞回去了,而是因爲周成貞跑了。”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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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皇帝微微皺眉。
“跑了?”他問道。
東平郡王施禮。
“待臣去查證。”他說道。
東平郡王疾步而行離開工皇宮,身後的內侍跟的氣喘吁吁,等他們送出去東平郡王已經坐上了馬車,他們都沒來得及施禮送別。
“我還是頭一次見殿下走的這麼急呢。”一個內侍擦汗說道,“陛下剛纔發脾氣了嗎?”
“沒有吧,再說,殿下什麼時候因爲陛下發脾氣而慌張過?”另一個說道。
幾人正說話,就見又有人從宮內急匆匆的而來。
東平郡王適才好歹是走。這次的人簡直是小跑了。
“這誰這麼沒規矩。”幾個內侍紛紛說道,待定睛一看又嚇了一跳,“真人!”
他們慌忙要施禮,玄真子已經跑到他們身邊,帶起一陣風過去了。
緊接着身後的弟子們呼啦啦的跟來,將幾個內侍擠開到一邊,車馬亂哄哄的離開了。
幾個內侍站在宮門外還沒回過神。
“道長的功課做完了?”
“不可能啊,陛下剛見完郡王殿下,還沒去呢。”
“那真人怎麼就跑了?”
“陛下不會真的是發脾氣了吧?”
“我還是頭一次見真人這樣失態呢。”
一番議論卻沒有答案,最終大家只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