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追的太緊,一方面怕驚嚇柔嘉小姐,讓她疲於奔命,另外在後方便阻斷其他人的追蹤。”文士看着信說道,又擡頭看東平郡王,“殿下的意思呢?”
不待東平郡王說話,他又接着補充一句。
“我覺得他們還是跟在柔嘉小姐身邊,這樣柔嘉小姐使喚起來也方便,而且有柔嘉小姐指點能夠更好的對付追蹤的人,他們不敢追上是怕柔嘉小姐誤會他們也是敵人,但我想他們如果說自己是殿下的人,柔嘉小姐一定會安然接受。”
說完了看着東平郡王。
“殿下的意思呢?”他又問了一遍。
東平郡王看他一眼。
“哦,你的意思這麼多,還用問我?”他說道。
文士笑了,絲毫不覺得這是被質問越俎代庖,反而一副聽不懂的樣子點點頭。
“好,那我就按殿下的意思去辦了。”他說道。
東平郡王沒有再說話,低頭看着手裏的信。
“玄真子還是低估了周成貞。”他說道。
文士若有所思。
“看來那東西真的被他們拿到了?”他低聲說道。
“十有八九,就算沒拿到,至少也知道東西在哪裏。”東平郡王說道,將手裏的信扔進香爐裏。
文士點點頭,又挑眉。
“那這麼說柔嘉小姐是不是也有意爲之?”他問道。“難道是爲了回報玄真子對邵銘清的提攜?”
“爲了玄真子倒也不一定,但肯定是爲了邵銘清。”東平郡王撫了撫眼前的几案,“她一向對親人傾其所有,看着邵銘清學到如此本事,自然想要他更上一層樓。”
說到這裏停頓一刻。
“沒有比那個東西這個機緣更合適的了。”
文士點點頭。
“有時候真想不透柔嘉小姐怎麼想的,那東西她拿着豈不是更有用?”他說道。
“不,她不覺得那東西對她有什麼用。”東平郡王說道,手指撫摸着几案,“相反,還會給她帶來麻煩。”
麻煩?
文士怔了下。看着東平郡王站起身來。
“現在他們都往彭水去了啊。”東平郡王說道。微皺眉頭。
文士擡腳就要走。
“那我這就安排,我們立刻起程去彭水。”他說道。
東平郡王卻搖頭。
“去那裏倒不是緊要了。”他說道,“你讓黃藥看緊了彭水,每日一報。”
文士愣了下應聲是。
“世子大膽又妄爲。心思也狠辣。還是殿下壓制的住。”他含蓄說道。
“無妨。他的狠辣傷不了她的性命。”東平郡王說道,“只不過會讓她受些禁錮。”
對於柔嘉小姐來說,一直以來備受禁錮是她最大的痛苦啊。
文士要說什麼。東平郡王已經向外走去。
“殿下要去哪裏?”他不由問道。
“陛下不是讓我關注鎮北王府事宜,我進宮與陛下詳稟。”東平郡王說道。
文士哦了聲,看着東平郡王走了出去。
一旁伺候筆墨的小廝此時才走出來。
“大人。”他低聲說道,“信現在要寫嗎?”
“寫,當然是現在了,我可不敢拖。”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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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三下兩下爬上樹,可以看到遠處的一個溝壑裏,幾個人正湊在一起。
這些人追了她一路了,不過看起來不是鎮北王府的人,因爲根本就不像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追趕,反而更像是護送。
不過誰知道這是不是又是周成貞的奸計呢,他知道自己心軟,說不定故意耍的這種詭計。
謝柔嘉正琢磨着怎麼設個狠點的陷阱,就見那邊的人忽地散開,分別衝着四面八方喊起來。
“柔嘉小姐,柔嘉小姐。”
“我們是殿下的人。”
殿下?
東平郡王?
謝柔嘉愣了下,真的假的?
幾個侍衛扯着嗓子喊了一通停歇下來,四周靜悄悄一片。
“這樣行不行啊?她怎麼會信。”一個皺眉說道。
“我們有殿下的信啊。”另一個拿出一個信說道。
先前說話的一臉鄙視。
“她要是不信就不會來看信,有什麼用。”他說道。
話音才落,就聽的身邊有腳步聲一落。
“我看看信。”
同時一個女聲說道。
四個侍衛嚇了一跳,擡起頭看着溝壑上站着的女孩子,面色不由發白。
他們雖然不敢自稱功夫最好,但也多多少少能算個高手,怎麼這女孩子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他們一點也不知道。
功夫肯定不是功夫,是巫術嗎?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沒想到她真的過來了,拿着信的侍衛回過神忙要擡腳,但想到什麼還是站住腳沒動,只是將信用力的扔過來。
謝柔嘉伸手穩穩接住。
與其說這是信不如說是個小吊牌,窄窄的只能放入信鴿捲筒內的一條,寫着兩個字。
吾衛。
字體謝柔嘉一眼就熟悉,另外還多加了一個手章。
不過字跡可以模仿,手章也可以被人偷去僞造,幾個侍衛正要在解釋,謝柔嘉收起信。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她問道。
這是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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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侍衛們再次愣了下。
“殿下那樣的人肯定不會讓人僞造的。”謝柔嘉晃了晃手裏的信,伸手遞過來。
侍衛們這纔回過神。其中一個忙上前躬身雙手接過。
“柔嘉小姐,我們從彭水就跟着你了。”他說道。
謝柔嘉衝他們擺擺手,一面轉身,聽到這句話有些驚訝。
“彭水?”她問道。
幾個侍衛跟上她。
“是,當初聽聞你出事,殿下就來了。”一個侍衛說道。
謝柔嘉停下腳,看着他面色更驚訝。
“世子是跟着我們殿下才來的。”那侍衛接着說道。
謝柔嘉恍然。
“後來你跟着世子離開,殿下命我們跟上,因爲本事不濟,慢了很多。後又進不了鎮北王府。所以沒能幫上小姐,讓小姐你受苦了。”那侍衛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