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她沒有成爲謝柔惠,也沒有讓安哥俾離開鬱山,怎麼突然還是聽到安哥俾要成親的消息。
成親也可以成親,按年紀算安哥俾早該成親了,現在老海木當了法師,地位不同,也許有人家願意與他結親了。
挺好的,這一世不跟自己成親,就能好好的平安的活着,再生養一個孩子。
謝柔嘉收起驚訝笑了笑。
“那真是太好了,這是大事。”她說道,“是哪家的姑娘?”
老海木還沒說話,安哥俾的聲音傳來。
“柔嘉小姐。”
謝柔嘉和老海木都看去,見安哥俾拎着兩個匣子過來了。
我正要去見你呢。
我還買了些禮物。
爹說在城裏去別人家要帶禮物。
安哥俾在心裏嘰裏咕嚕的說道,最終只是低下頭咧嘴笑了。
“恭喜恭喜。”謝柔嘉笑着說道。
老海木輕咳一聲。
“柔嘉小姐,此事正在商議中。”他說道。
就是說安哥俾還不知道?
謝柔嘉笑了笑沒有再說。
“那我先走了。”她說道。
安哥俾上前一步擡起頭看着她。
這就走啊?剛來啊。
“我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謝柔嘉看着他含笑說道。
安哥俾嗯了聲低下頭,遲疑一下又將手裏一個小紙包遞給過來。
“在街上買的。”他說道。
謝柔嘉看着遞過來的油紙包,是水英最喜歡喫的零食炸果子。
他沒出過山進過城。常常見到的女孩子是水英,大約以爲女孩子們都喜歡喫這個吧。
“我好久沒吃了。”她高興的接過來,打開就咬了一口,“我還沒顧上去買呢。”
安哥俾紅着臉看着腳尖笑了。
“謝謝你,改天再來找你玩。”謝柔嘉笑着擺擺手。
安哥俾再次嗯了聲,聽着謝柔嘉的腳步走開了。
“嗯什麼嗯,柔嘉小姐是什麼人,找你玩什麼,她是小姐,你是奴婢。沒規矩。”老海木悶聲說道。
安哥俾擡起頭看着老海木拉着臉。只是笑了笑。
“柔嘉小姐來找我玩的嗎?”他問道。
老海木拉着臉想否認,但想到如果否認難道還要說她是來找你去鬱山的?如果說了,安哥俾肯定立刻就跑了。
他嗯了聲,含糊的過去。就在這時又有人疾步跑來。
“海木。老海木。大夫人讓你過去。”來人大聲喊道。
老海木心裏一顫,忙應聲是,又對着安哥俾叮囑。
“這裏不是山裏礦上。別亂跑亂說話。”
安哥俾嗯聲應了,邁進門去,剛進院子就聽得刷拉一聲響。
“爹?”他驚訝的回頭問道。
“我把門鎖上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老海木在外說道。
那也用不着鎖門啊。
城裏就是不如山裏,古怪的很。
安哥俾想道,不過旋即又想到適才謝柔嘉來找他頓時又高興的笑了,笑了一刻又猛地停下。
只顧着高興了,忘了跟柔嘉小姐說了,自己明日還是想回鬱山去,問問她有什麼吩咐叮囑。
那就等回來爹回來再去和柔嘉小姐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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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爺和柔嘉小姐。”
聽得身後馬蹄聲響,水英掀起車簾看過去,高興的喊道。
謝柔清也掀起簾子看過去,謝柔嘉和邵銘清在車旁勒住馬放緩速度。
“還要送啊。”謝柔清笑道。
“還是有些不放心,本想讓安哥俾跟你作伴的,他有事又回不去。”謝柔嘉說道,帶着幾分不安看邵銘清,“要不你也去吧。”
邵銘清還沒說話,謝柔清先反對了。
“你這麼瞧不起我啊?”她皺眉說道,“你現在還是盯着她們,有你盯着她們,我就能安然無事,你不行了纔會連累我倒黴。”
謝柔嘉哈哈笑了。
“沒事的,更何況謝文昌也安排人手護着清兒呢,上一次謝柔惠讓謝瑤來下毒的事絕對不會再出現了。”邵銘清笑道。
“那好,以後就辛苦你了。”謝柔嘉說道,將兩卷經書遞過來,“看完了就燒了,等定下了比的章程,我再去找你,逐一的教給你。”
謝柔清看着她遞來的經書,遲疑一刻伸手,捏住經書卻沒有拿過來。
“你決定了?把一切都交給我?”她問道。
謝柔嘉點點頭。
“我早就決定了,在讓你去第一次點砂的時候。”她說道。
謝柔清嗯了聲。
“不對吧。”她說道。
謝柔嘉不解的看着她。
“應該是你開始教我辨山石的時候吧。”謝柔清說道,“你那時候就開始打我的主意了吧?”
謝柔嘉哈哈笑了,謝柔清將經書拿過去。
“你就不怕我比輸了?”她又問道。
“你不怕我就不怕。”謝柔嘉笑道,“更何況我們兩個,還有什麼可輸的嗎?輸了是不賠,贏了就是賺了,這是一筆好買賣啊。”
謝柔清笑了笑衝她擺擺手。
“還有。”謝柔嘉又說道,“點砂是三天,按理還應該有一場點砂,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那這一次可就真的是全靠她自己點砂了,自己尋方位,自己祭祀,自己踩砂。
謝柔清看着她一刻。
“好。”她說道。
看着謝柔清的馬車疾馳而去,邵銘清在馬上嘆口氣。
“嘆什麼氣啊。”謝柔嘉說道。一面調轉馬頭。
“什麼事都讓清兒做了,柔嘉小姐您做什麼呢?”邵銘清笑問道。
謝柔嘉衝他挑挑眉。
“柔嘉小姐啊,柔嘉小姐就專門跟人作對嘍。”她說道,說罷催馬疾馳向城中而去。
邵銘清大笑縱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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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主!”
老海木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謝大夫人。
“這,這不能啊。”
“怎麼?你覺得她不配?”謝大夫人看着老海木淡淡說道。
老海木忙叩頭。
“不不,是老奴家不配啊。”他顫聲說道,“那是大小姐啊,那是大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