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宦妃天下 >第九十二章 靡靡香氣
    百里青慢條斯理地品着杯中酒,輕嗤一聲:“丫頭你是忘了一開始答應過爲師什麼?”

    西涼茉遲疑了片刻,剛剛睡醒的腦瓜子一會子真想不起答應過百里青什麼,但是她知道一旦百里青用這種口氣說話,必定沒甚好事。

    看着她的模樣,百里青擡起幽冷的眸子淡淡地道:“在你的心裏,那些丫頭、侍衛比我都重要是麼?”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西涼茉有點莫名,立刻反駁。

    百里青看着她,深不見底的眸子裏看不出喜怒:“你可以爲你身邊的侍女以身爲餌,卻不記得爲師說過什麼,你覺得我該怎麼想?”

    西涼茉聞言,默然下去,她……還真是一會子想不起來他到底說了什麼。

    百里青忽然伸出修長的指尖掠過她的下巴,聲音悅耳又陰霾:“還是想不起來爲師說了什麼,嗯?”

    他危險的語氣,帶着一種冰涼幽冷的氣息,這種模樣的百里青,誘惑又危險,像一把冰冷的銳利的刃貼着肌膚掠過的感覺,讓西涼茉忍不住背脊有點發軟,忍不住微微地退了點身子,不去看他結實的胸膛,只腦海裏高速地轉動起來,試圖找出自己到底忽略了他說的什麼。

    這些日子雜七雜八的事兒太多,讓她真有些忽略了他。

    百里青看着她閃躲卻又努力做出不讓他發現的模樣,不由輕嗤一聲,隨後忽然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手攬住她的腰肢,直接覆上她的脣,舌尖一挑,長驅直入,讓熾烈的酒液狠狠地灌入她的脣中。

    熾烈又冰涼的氣息,與身體彼此的熟悉讓她習慣性地開啓了朱脣,但是被灌下酒液的不適燒灼感才讓她忍不住掙扎了起來。

    這是百里青最喜歡的冰釀醉,最烈的一種的酒。

    她一向不喜歡熾烈香醇的白酒,一喝就醉,只喜歡淺淡的果子酒或者花瓣釀,也曾因此被百里青嘲笑膚淺。

    “唔……阿九……別這樣……會醉的。”西涼茉忘了自己還被鏈子拴着,想要伸手擋住他的侵犯,直到咣噹的鏈子聲響起,她才驀然記起自己還被那精緻的金鍊栓着。

    “醉了也沒有什麼不好,醉了至少不讓人看着着惱。”百里青咬着她的脣瓣,逼着她嚥下他口中的酒,又連着灌了她三口,直到西涼茉整個身子都軟了,方纔意猶未盡地咬看了下她花朵一般的脣瓣,方纔鬆開對她的禁錮。

    沒了男人的支撐,西涼茉一下子就軟在了柔軟的狐皮之上,硬被灌了三口烈酒,讓她整個胃,不,整個人都跟燒着了似的。

    “阿九……。”西涼茉眨了眨被酒薰得起了一層淚光的水眸,試圖讓他心軟,卻不曉得自己這番模樣,褪去了平日的冷靜淡漠,涼薄自持,看起來像初綻的嬌蕊,卻只引得人想要將她揉碎。

    百里青看着倒在狐皮之上的美人,眸光閃過一絲異色,他的指尖慢慢地勾住她的衣襟下扯,一點點地露她出頸項、肩頭雪白的肌膚:“怎麼了,想起來我說過什麼了麼?”

    “……。”雪狐狸皮上的美人若有若無地呢喃一聲,卻沒有太多的反應,彷彿醉倒了一般,半合着眼。

    百里青輕笑起來:“嘖,真真兒沒用,不過三口酒就醉了麼?”

    他頓了頓,看着全無反應的人兒,又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醉了倒也好,省得爲師再廢多費心思安撫。”

    隨後他打了個響指,只聽門吱呀一聲打開,小勝子就弓着身子端了個盤子進來,他一點頭都不敢擡,只把東西擱下,立刻一溜煙地倒退着離開。

    百里青慢條斯理掀開蓋在盤子上的綢布,從裏面摸出一把閃着奇異烏光的東西來:“嗯,一會子可以試試這個。”

    西涼茉從睫羽縫隙裏瞥了過去,這一瞥,頓時覺得眼熟異常,不由瞬間錯愕地瞪大了眼,彈做起來,失聲道:“這個……這些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裏!”

    盤子上擱置着各種大小的玉勢、鞭子、銀針、蠟燭……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各色閨房密具。

    這不是百里憐兒的那些……收藏麼?!

    百里青看着她,淡淡地挑眉:“怎麼,你不是喝醉了麼,這會子又精神了?”

    西涼茉一呆,臉頰瞬間飛起兩朵窘迫的紅暈,她身子一晃,又繼續鴕鳥地往地上的雪狐狸毛裏一鑽,喃喃自語:“呃……我是醉了,我醉了!”

    百里青脣角微勾,涼薄地道:“是麼,既然如此,那爲師就不客氣了,聽說這鞭子用特殊的蛇皮所製成,抽在皮上,只覺得紅腫微微疼,卻不會真的傷着人,用起來是別有一番刺激的滋味,痛並爽快着,不知若在這裏試試,效果如果。”

    說着,他手上的鞭子便惡劣又危險地點了點西涼茉柔軟的胸口。

    西涼茉頓時臉上發熱,再次彈坐起來,不再做弱柳扶風狀,徑自粗魯地盤腿而坐,咬牙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瞞着你以身涉險,讓魅六帶着我去百里憐兒的水下地牢,可百里憐兒不是笨蛋,若是讓她發現那個被擄走的是個冒牌貨,豈非讓玉兒陷入險境,再說了若非我親臨,又怎能破獲西狄間案,將他們安插在糧道上的人全都連根挖起,除去莫大隱患?”

    一口氣說了一溜話,西涼茉喘了口氣,方纔暗自嘆了一聲,爲何她在他面前要似做錯事兒的小孩似的不能理直氣壯呢?

    百里青臉色冷淡地道:“你說完了?”

    西涼茉垂着眸子嗯了一聲。

    百里青面色淡涼如水:“你明知爲師不會同意你親身涉險,卻要一意孤行,暗中佈置,陽奉陰違,不過是仗着你知道我其實不是不知道你的所爲,但是卻逼着爲師忍耐着不去揭穿你,不去阻止你,所以才這般任性妄爲罷了,不是麼?”

    他冷冷地看着她,輕笑:“果真是爲師的好徒兒!”

    空氣裏一陣窒息,西涼茉張了張脣,卻不知道說什麼,最終也只是垂下眸子,軟了聲音道:“你知道我……一向視玉兒她們爲姐妹……。”

    “那麼我呢?”百里青伸手穿過她的髮絲,扣住她後腦,逼迫她擡起頭來看清楚自己眼底壓抑的忍耐與黑暗:“你知不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西涼茉被固定着頭部,直直地看進他眼底最深處最黑暗的那一塊地方,裏面彷彿有無數黑暗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甚至逼迫得她有點呼吸困難。

    “阿九……。”

    “從真正得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最想要要做的事,就是建一處無人的牢獄,將你鎖在裏面,沒有任何人可以看見,沒有任何人可以觸碰,更沒有人可以傷害你,讓你完完全全地只屬於我,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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