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逍這一棍子下去,比正常人打的還要用力,哪裏像是受傷的手臂能打出來的?
聽到七皇子的慘叫,皇帝也驚訝了,看向外面,只見陳逍雙手掄着棍子一下一下狠狠的打在七皇子屁股上,把皇帝都看呆了,忍不住問:
“陳逍,你右手不是受傷嚴重?”
陳逍說:“陛下,我沒說我手受傷嚴重呀,我一開始就說我手好得很,沒啥事啊……”
皇帝一愣:“沒啥事你一直嘶哈嘶哈?”
陳逍只是嘿嘿一笑,掄起棍子繼續狠狠的打七皇子。
皇帝明白了,丫的自己也上了陳逍的當了,陳逍根本沒事兒。
一通板子過後,七皇子站不起來了,被人擡着回去休養。
皇帝這時過來看着陳逍,不爽的說:“你根本沒事,還害的老七挨頓打?”
“陛下,他總歸是買兇殺我了!”陳逍說到。
皇帝嘆了口氣,說:“還真是睚眥必報呀……”
陳逍說:“做人嘛,不能喫虧受氣!”
隨即又說:“對了,朕打算給你換個職位!”
陳逍疑惑:“好端端的,換職位?”
“好端端?你也好意思說好端端?你在這個推官的位子上,惹了多少事?再讓你當下去,還不知道你要搞出多少事!”皇帝說到。
陳逍問:“那陛下打算讓我……”
“再說吧,朕想想看你適合哪個位置!”皇帝說到。
陳逍也沒啥意見,皇帝離開後,宮學也結束。
一些皇子公主,都繞着陳逍走,只有龍九靈笑嘻嘻的跑過來了。
在她身後,夜藍郡主冷着臉也過來。
和龍九靈在皇宮裏遊玩一陣,陳逍這才離開了皇宮。
要換職位了,陳逍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啊。
一路上走着回府衙的,路上陳逍想了很多。
他覺得,皇帝給他突然要換職位,沒那麼簡單。
現在推官的身份,陳逍就是管司法,在帝都,權力也不算太小。
想起皇帝說,不知道陳逍搞出多少事……
陳逍覺得奇怪,自己身爲推官,有些事要管,怎麼反而不好了?
還是說……今天因爲七皇子的事,皇帝覺得陳逍這人太奸詐,太有能力,不該有司法權力在手上?
忽然腳步一頓,陳逍似乎明白了什麼。
陳逍深呼吸一口氣,自言自語說:“陛下是看我有膽子……敢幹事,有能力且睚眥必報,所以才讓我換職位。
這些本來對司法官來說是好事,可是……因爲陛下擔心我調查當初追殺九兒的人……所以他怕了,所以要給我換職位……”
皺了皺眉頭:“陛下,果然是陛下,心思縝密,無比謹慎啊,難怪可以統御天下……只是,你究竟爲什麼,那麼怕我調查當初追殺九兒的人?”
陳逍想不通,自語:“你是九兒父親,女兒被人追殺,你自己不查,還那麼怕我查?這裏面到底有什麼祕密……”
想到這裏,陳逍越發的決定,要查下去。
哪怕換了官職,也得查!
回到府衙,陳逍到了理刑館,對一個皁吏說:“把李班頭找來,本官有事要讓他做!”
陳逍決定,現在開始調查當初派人追殺龍九靈的幕後黑手。
可他剛說完,那皁隸低頭:“大人,今天李班頭不在……”
“不在?去哪兒了?今天休息?”陳逍問。
那皁隸想了想,隨即搖頭:“屬下……不知道!”
“那好吧,那讓周班頭進來。”陳逍說。
不多時,周班頭進來了,一看到陳逍,他也低着頭,說:“大人……”
“恩,本官這裏有事,需要你去幫我調查一下,當然你一個人比較麻煩,明天李班頭來了,你二人一起……”
陳逍話沒有說完,卻見周班頭的頭,低的很低,感覺不對勁。
“怎麼回事?”陳逍問!
周班頭一愣:“什麼?大人,沒事啊……”
“把所有皁隸捕快叫來!”陳逍開口。
不多時,平日裏他經常調動的幾十個皁隸捕快都到了,部站在理刑館外,頭低着。
“還說沒事?啊?你們一個個低着頭,怎麼?不敢擡頭見人?”陳逍皺眉。
所有人都不說話,依舊低着頭。
陳逍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大人,真沒事,可能是天氣太熱,所以兄弟們不太舒服。”周班頭說。
陳逍皺眉,看向一個皁吏:“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大人,沒有事啊,周班頭說得不錯,天氣太熱,我們有些不舒服……”皁吏說到。
大家都開口:“沒錯大人,天兒太熱了,我們受不了……”
“恩,巡視大街,把我們曬的夠嗆……”
大家都這麼說,陳逍也沒有繼續追問,嘆了口氣,說:
“也是,現在反正也快天黑,你們今天就都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皁隸捕快躬身:“多謝大人……”
隨即都走了!
天氣是很熱,陳逍也受不了,他也想過,準備用自己曾經學過的硝石製冰法,來弄點冰棍兒喫。
當然,眼下,陳逍覺得自己應該做的,是搞清楚,這些皁隸捕快們到底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此刻,皁隸捕快回到他們的板房,換了衣服後,周班頭說:“各位,都注意一點,把情緒收一下,這件事,不能讓大人知道。
另外,你們給的錢,我和趙班頭晚點一起送過去就行了,不用大家一起去,大家都各自回家。”
衆人點頭,隨即都各自回家,周班頭和趙班頭兩人一起離開府衙,走過一條條街道,到了外城區,比較窮的一片區域。
穿過一些巷子,到了一個小小的平房外,周班頭開口:“大娘,我是小周!”
不多時,門開了,一個六七十歲的佝僂老人在門口,說:“小周小趙來了……快進來……”
兩人進去後,一眼就看到了屋子裏,正躺在牀上的李班頭。
李班頭身包着布,血跡斑斑,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眼睛微微睜着。
牀邊,一個婦人擦着眼淚給兩個班頭讓位置。
“嫂子,老李好些沒?”周班頭紅着眼睛問。
婦人說:“還是那樣,大夫看過,說……可能會殘廢……”
周班頭和趙班頭心情沉重,拿出一個布包:
“嫂子,這是我們湊的一些錢,給老李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要看好!”
婦人推辭說:“這使不得,你們也都沒什麼錢,我怎麼能……”
不等她說完,周班頭強行把錢給了她,說:“我們能做的就這些了……”
婦人聞言哭着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牀上,李班頭彷彿非常努力,才說出了一句:“大……大人……不知道……吧……”
“你放心老李,大人不知道……”趙班頭說到。
“那……就好……千萬不能……讓大人知道……否則……以他的性子……會出大事……”
牀上,李班頭似乎放心了一些。
“放心吧老李,我們不會告訴大人的,再說了,這種事……沒人管的了……”趙班頭說。
而這個話題,異常沉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陳逍的聲音響起:
“恐怕你們現在不告訴我,也不行了!”
衆人立馬看去,只見陳逍沉着臉,走了進來,看着牀上的李班頭,說: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