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呀!

    會游泳的保鏢紛紛地下水去,朝着那個方向遊了過去。

    然而,他們下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卻看到上官凌浩和韓墨已經朝着這邊游過來了,並且……

    還拖着另外一個人……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邢顥還幻想着,興許白涵馨還真的會被捲入漩渦,水中漩渦裏有蔓延的樹枝、藤條縱橫交錯,只有緊緊地抓住,倒不會被淹到,只要撐到了上官凌浩過來,就……

    只是,看着上官凌浩上岸來,蹲在地上,神情木然的抱着白涵馨被泡得微微發白的身子,在那麼一瞬間……

    方明白有些幻想只是太美。

    “凌浩……”邢顥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韓墨張開五指,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臉,沒有想到呵……

    漩渦裏還有另外一具屍體,隨便被那些會游泳的保鏢帶上來了,身中無數槍。

    估計是跟白涵馨一起滾落下去,護着白涵馨的,可是,仍舊徒勞無功。

    白涵馨腰間也被打中了兩槍,一槍直透左胸,一槍直透腹部……

    血,早已流盡。

    此時在上官凌浩懷裏的,不過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屍體。

    那微隆的小腹,遺留着一個令人噩夢的小窟窿,同母體一樣,小生命就連消失都還沒來得及,永遠地陪伴着自己的母親,永遠地沉睡……

    邢顥一滴淚滴落,單膝跪下——

    最平靜的人,卻變成了上官凌浩。

    靜靜地坐在地上,迎着降臨的昏黃夜色,緊緊地抱着懷裏的女人,就好像是害怕她會吹了風,會着了涼一樣。

    此時,車燈再次閃亮起來,然後漸漸地車子停止了。

    “涵馨!!!”

    韓三少的聲音傳來。

    飛奔了過來。

    “三少……”鍾晴顫抖地喊了一聲。

    是她……喊三少過來的。

    也已經將事情告訴他,不是白涵馨約了她,而且她假借白涵馨之名約了他,這才又讓白涵馨幫她,同她一起前去赴約。

    韓三少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撲倒了白涵馨的身邊,顫抖着手,輕輕地摸向了她的臉,“涵、涵馨……”

    上官凌浩伸出手,拿開了他的手,“你別碰她,她懷孕了之後極其淺眠,你動她她會醒過來的。”

    無比平靜的語氣,無比輕柔的聲音——

    在場的人完全一愣!

    倏爾,他抱着白涵馨站了起來,“涵馨,你的衣服溼了,我們回家換件衣服,然後再睡覺。”

    抱着她,一步步地往回走,這一路,希望能夠無止境地走下去,抱着她,走完這一輩子……

    車子被開了過來,放在岸上等候着;可是,上官凌浩卻死死地抱住白涵馨,不願意鬆手,也沒有上車,只是抱着她往回走。

    韓三少愣在原地。

    鍾晴顫抖着手去拉着他的衣袖,“三少……”

    “滾!!!”韓三少突然大吼一聲!

    向來儒雅斯文的他。

    也許,是此生第一次吼人。

    “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他恨恨地看了鍾晴最後一眼,朝着上官凌浩的方向追了上去。

    這一生。

     

    ;註定也會有很多女人追逐着韓三少的腳步,甚至想要在他的心中佔得一席之地,可是,沒有人知道,韓三少的心,這一生,註定只愛一個女人。

    *——大牌冷妻歸來——*

    露天大堂。

    女人坐在真皮沙發上,近乎癲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堂裏迴盪着她一陣陣的笑聲,聽得久了,便覺得毛骨悚然。

    “真是大快我心啊!這一份禮物,上官凌浩接得正着而來,不必太感謝我!”女人豔紅的手指甲妖冶地撫摸過自己的脣,“來,繼續給我說說,上官凌浩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男人站在大堂臺階之下,恭敬地點點頭,“回夫人,白涵馨死後,上官凌浩在水中將她找到了,那時正逢下雨……聽說他抱着白涵馨走了整整一夜,從未聽過。”

    女人聞言,微微眯眼。

    說不出是諷刺多一點,得意多一點,還是掩飾不住的嫉妒和恨意多一點!

    “之後的幾天,上官凌浩不喫不喝,聽說就抱着白涵馨回家了,當她沒死似的伺候着……昨日白涵馨的葬禮上,上官凌浩沒有出面,聽說……他瘋了!”

    “哈哈……瘋了?呵、呵呵……瘋了好!瘋了好啊!可是瘋了,就不會太痛了,倒是不如我的意了……”女人變態地發笑着,一邊笑着,一邊走遠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愛得癡了,癡得瘋了——

    不過,遊戲纔剛剛開始,而不是結束。

    ————

    晚風吹拂。

    楊柳依依。

    岸上花開盡,左邊是溪流,右邊是獨家陵墓。

    那是上官家族的陵墓,佔地面積極大,環境極爲雅緻。

    有錢人的死人,“住”的地方也註定了會不同。

    【愛妻白涵馨之墓】

    赫然幾個大字。

    這裏代表着一個女人,成功地被載入了上官家的史冊,入了墓地,無論她是誰,葬入上官家的墓園,就是上官家的人了。

    傳說,上官凌浩瘋了。

    也許,真的是瘋了吧!

    在往後的日子裏,他就在殺戮之中度過。

    他的手段,極其殘忍。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尋找到蛛絲馬跡立馬就動手,完全不留餘地。

    對敵人留情三分,就是對自己殘忍七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這個道理,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

    活得漫無止境的復仇之中的男人,確實已經瘋了。

    “夫人,我們無法留在美國了,在美國的據點全被上官凌浩給拔掉了,很快就會查到這邊來,我們趕緊離開吧!”

    男人努力地規勸。

    女人緊緊地咬着脣,恨恨地說道:“毀了我好不容易在美國發展起來的勢力,上官凌浩你的手段真狠,你給我等着,我有的是治你的辦法,待我成功歸來,我會讓你再嚐嚐肝腸寸斷的滋味!”

    露貝妮(莫妮卡)在四大組織的人查過來之前,灰溜溜地帶着她的主力支隊前往法國。

    如果說,白涵馨的死,上官凌浩的心也跟着死去了,那麼露貝妮又如何能夠讓一個死了心的人,再次肝腸寸斷?

    這個陰險狡詐、步步謀策的女人,隱忍多年,到底隱藏了一個怎樣天衣無縫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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