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寵狂妻:邪君欺上身 >124.第124章 :休書一封
    江樓月此刻哪裏有功夫去理會江世卿的諷刺,她滿心都是孃親的安危,再也裝不下其他。

    她跟着江世卿一起,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了江氏祖宗祠堂。

    江氏的祖宗祠堂修建的非常莊嚴肅穆,運用沉鬱的黑耀石堆砌而成,祠堂內供奉着江氏一族祖宗先輩的牌位,祠堂外更是有重兵把守,蒼蠅都不能飛進去一隻。

    “卿少爺。”

    “卿少爺。”

    祠堂的守衛見到江世卿,神色異常恭敬地低下了頭。

    江世卿淡淡地“嗯”了一聲,神態桀驁。

    他本來打算帶着江樓月一起進去的,可是祠堂的守衛卻伸出胳膊來,強行把江樓月的身子給攔住了。

    “你不能進去!”

    江世卿淡淡地掃了守衛一眼,道:“她是屋內那罪婦的女兒,也算是江家人。”

    守衛皺眉,道:“卿少爺,這於禮不合。”

    庶出一脈的子女,別說是進入祖宗祠堂了,就是江親王府的大門,一般也是進不了的。

    庶出一脈,也只有庶子和庶子的正妻有資格跨入本家。

    當然,現如今這位在祖宗祠堂裏受訓的“正妻”,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不是“正妻”了。

    江世卿挑眉。

    他好想帶江樓月進去看她孃的慘狀呢,這不讓進,怎麼能行。

    “她是罪婦的女兒,罪婦之所以犯錯,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爲這丫頭慫恿誘導,所以這丫頭纔是罪魁禍首,本少爺是帶她進去接受審訊的!”

    江世卿爲達目的,撒了個謊。

    末了,又加了一句:“這是爺爺的意思。”

    祖宗祠堂的守衛一聽到是江親王的意思,便再也不敢阻攔了,給江樓月讓了一條道。

    江樓月心急如焚,立刻就衝了進去。

    江氏一族源遠流長,從大乾王朝開國以來,就一直存在了,所以祖宗祠堂也格外的大,供奉的先輩排位也尤其的多。

    江樓月跑到了主祠堂的門口,就看到江家的子孫幾百,都站在主祠堂裏,而祠堂的正中央,跪着的,正是她的母親音希以及她的父親武溫侯。

    坐在最高位置上負責審訊的,就是那位她本來應該稱之爲“爺爺”的長輩江親王。

    在江親王的身側靠下排座的,則是族中兩位長老。

    江氏是大族,江親王是族長,是主支,自然還有長老所代表的旁系。

    因爲主祠堂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央那兩個跪着的人身上,所以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江樓月的到來。

    “江離,你可知罪?”

    武溫侯的名字,就是江離,這個鮮少有人知曉。

    “孩兒……孩兒知罪。”

    武溫侯就是個標準的慫貨,欺軟怕硬,又極爲勢利眼。

    他十分畏懼自己的父親,因爲他是最不受寵的那個兒子,從小到大,沒少受責罰。

    江親王劍眉一揚,目光深沉晦暗:“你可知何罪?”

    “孩兒……孩兒不該任由蕭貴妃擺佈,忘記祖宗遺訓

    ,立了音希這罪婦爲正妻。”武溫侯戰戰兢兢的,說話的聲音都抑制不住地顫抖,“不過孩兒也是被逼無奈的,孩兒爵位不高,人微言輕,纔會被蕭貴妃所壓制。”

    跪俯在地上的音希聽到這些話,瘦弱的身子禁不住微顫,側過頭來,美眸含淚,薄脣失了血色,不住地哆嗦着。

    被江氏一族逼迫到這種境地,她都沒有害怕。

    可如今,被自己的夫君臨陣推開,卻猶如萬箭穿心。

    “侯爺……”音希的聲音有些哽,有些啞。

    她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又全部梗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十三年前把這個青-樓女子娶回家裏來。”

    江親王面色沉鬱,征戰沙場幾十年的他,身上自帶一股煞氣,不怒自威,讓人完全不敢逼視。

    “是!是孩兒的錯!”

    武溫侯誠惶誠恐地不住叩頭,道,“是孩兒昔日年少無知,心志不堅,被青-樓女子美色所惑,一步錯,步步錯,等幡然醒悟的時候,已經爲時晚矣。孩兒不孝,已入不惑之年,還要讓父親大人操勞。”

    一番話,說的極爲懇切,甚至涕淚連連。

    高座之上的兩位江氏長老,都不禁對武溫侯起了惻隱之心。

    “族長,江離認錯態度還算良好,叛個輕罰,也就罷了。”

    “族長,老夫也認爲江離其情可憫,一切都是那個青-樓妖婦的錯。把那個青-樓妖婦給休了,杖責一百,趕出江氏一族,如何?”

    江親王一言不發,一雙灼目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這個庶子。

    武溫侯見將親王不說話,心中禁不住有些慌張,跪俯着向前挪動了幾步,整個身子幾乎是匍匐在地的,苦苦哀求道:“父親大人,求您給孩兒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讓孩兒休了這個罪婦,然後趕出家門,孩兒自願齋戒三年,爲父親大人您祈福。”

    說着,武溫侯對着江親王的方向重重地又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豁然起身,當即取來紙筆,“唰唰唰”揮毫潑墨,洋洋灑灑一篇休書,頃刻之間就寫出來了。

    音希也不動,也不哭,眼神空洞洞的,就那麼看着她曾經最摯愛的男人當場羞辱於她。

    江樓月站在人羣的最末端,藏匿於陰影裏,也是一動不動。

    她面色極爲冷峻,美眸裏劃過刻骨的冷。

    她沒有上前去阻止。

    她爲什麼要阻止?

    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做她的父親!更不配做她孃的丈夫!

    如此成陌路,倒也好。

    她有自信能夠給孃親一個更好的生活。

    “拿去,罪婦!”

    武溫侯寫好了休書,毫不客氣地扔到了音希的臉上,“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是我江家人,滾回你老家去吧,不要再玷污我們江氏一族。”

    音希依然是一動不動的,眼睛空洞到無淚,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石雕。

    她用整個生命去愛他,到頭來只得到了一紙休書,和一句“玷污”。

    她以爲自己已經沾了樓月的光,衣食無憂了,可不想奴終究是奴,主子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你打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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