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寵狂妻:邪君欺上身 >162.第162章 :第一次心動
    江樓月忽然覺得,一直以來,自己好像真的誤會這個男人了,心口處,某個堅硬的東西,不知不覺中,逐漸的瓦解。

    “師兄……”

    她伸出一隻素白的小手來,想要從他的手裏抽回那本《禍國》。

    “別看了。”

    她真的不希望他再看下去。

    他爲自己考慮的心,她已經收到了。

    “別吵。”

    帝九宸微微皺眉,微微側過身子,手也收了回去,完全沒有讓江樓月碰觸那本《禍國》的意思。

    時間緩緩地流逝。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帝九宸終於把整本的《禍國》都閱讀完了。

    他轉過頭來,面色極爲冷峻,宛如黑洞一般的眸子裏凝聚着非常可怕的光芒:“樓月,誰給你的這個原戲本?”

    江樓月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師兄,是可以信任的。

    “是九鼎閣和六散閣的閣主。”

    帝九宸好看的眉頭越蹙越緊,沉聲問道:“你見過他嗎?”

    “沒有。“江樓月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跟閣主正是會面有兩次,但是都沒有看到他的正臉。”

    帝九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那位閣主大人的身上散發着十分恐怖的黑暗氣息,讓人一接近,就忍不住地想要低頭臣服,根本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

    江樓月說這話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窩囊。

    “我記得你說過,閣主的年紀不大。”

    帝九宸一隻手託着那本黑色封皮的原版《禍國》,手心出瞬間升騰出一團極爲熾烈的黑色極火。

    《禍國》在黑色極火的煅燒之下,瞬間化爲了灰燼。

    “這東西不能留,被人看到了就是禍害。你曾經給南宮北澈看過,如果他嘴巴不嚴,必要的時候,就處理掉。”

    江樓月倒吸了一口涼氣,極爲詫異地看向帝九宸。

    “師兄,你要殺了他?”

    儘管從前世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手段狠辣極爲凌厲,從不拖泥帶水,但是這輩子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我是說必要的時候。”

    帝九宸看着《禍國》在手中化爲了灰燼,黑眸危險的眯起,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幽冥,“不過南宮北澈對樓公子似乎還很忠誠,家裏還有妻兒,如果他識相,讓他多活幾天也無妨。”

    江樓月的美眸裏劃過一抹愧色:“《禍國妖妃》是我讓他改編的,我也有責任。”

    “他改編的很不錯。”

    帝九宸給了一箇中肯的評判,“如果我不是作爲當事人,根本也看不透裏面的玄機。”

    江樓月頓了頓,對着帝九宸投以疑問的目光,道:“那這《禍國妖妃》的戲本,我還要用嗎?”

    帝九宸沉默了。

    深邃似海的黑眸,投向蒼茫的夜色中。

    “不能用。”

    寂靜的夜色中,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樓月,明天一起去九鼎閣,我要親自會一會這位大名鼎鼎的神祕閣主。“

    江樓月點了點頭,道

    :“好。”

    她頓了頓,而後道:“其實,我覺得,這個戲本,還是可以用的,畢竟樓公子身份成謎,對方想找到我非常難。”

    帝九宸臉色一沉:“不要心存僥倖,這裏是大乾皇朝的王土,都是帝闕的勢力範圍,他若是有心找一個人,斷然沒有找不到的道理。”

    江樓月沉默了。

    “夜深了,回去睡吧。”

    帝九宸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揉了揉江樓月毛茸茸的小腦袋,黑眸裏劃過一抹隱藏的很深的眷戀情緒,“《禍國》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我並不希望你被捲入骯髒的皇室鬥爭中。”

    江樓月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

    被那隻溫暖的大手撫摸着頭,一瞬間,她感覺他就像自己的親人一般,而她是受保護的那一方。

    帝九宸一夜無眠。

    他一整晚都躺在軟榻上,枕着手臂,瞪大了眼睛,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兒時的夢魘。

    孃親爲救自己慘死,自己身受重傷,得幸被藥老救走。

    那是自己這一生最爲灰暗的日子。

    他拒絕開口說話,他甚至忘了該如何開口說話。

    他每天都坐在河邊的一顆柳樹下發呆,不會哭也不會笑,這麼一坐,就是三年的光景。

    他清晰的記得,他那時候是十歲。

    那條寂靜的小河邊上,忽然來了一個六歲的女娃娃,白白嫩嫩的,跟水做的一般,臉上一直掛着傻乎乎的笑容。

    也不知道那個水娃娃是不是腦子不好,似乎對他特別感興趣,一直往他的身上爬,咿咿呀呀的,嘰嘰喳喳個沒完。

    水娃娃特別淘,總是鬧他,害的他都沒有辦法好好的思索人生、回憶痛苦的過往了。

    那個時候的自己,性子還是很暴烈的,被水娃娃鬧得煩了,就伸出一隻手來,捏她肉嘟嘟的臉。

    “嚶嚶嬰--哥哥壞!”水娃娃當即就哭的稀里嘩啦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那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心,竟然沒由來的一軟,被這水娃娃攪的亂亂的。

    他開始試着哄她。

    可他自己也只是個孩子,也不知怎麼哄人纔對。

    “閉嘴!不許哭!”

    最後他被弄煩了,衝着那水娃娃就吼了一句。

    吼完之後,他就愣了。這是他三年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水娃娃被吼得愣了,忘了哭,扁了扁嘴,極爲委屈的看着他,兩隻小手在哪裏絞啊絞的。

    他的心頭,竟然升起了一股罪惡感。

    然後他上了柳樹,給她套了一窩鳥蛋,作爲賠償。

    果然,水娃娃捧着鳥蛋,立刻笑逐顏開,高興的不得了。

    再後來的一個月裏,他依然每天照例來河邊的柳樹下坐着,不爲發呆,不爲沉思,只爲一份默默的期許。

    而那個水做一般的娃娃,果然也沒有讓他失望,經常偷偷跑出來,陪着他一起玩兒。

    她比以前更能鬧了,每天還是咯咯的笑着。

    不知不覺中,他發現自己能說的話竟然越來越多了,終於一天,他已經能夠毫無障礙的跟所有人交流了。

    “你爲什麼每天都來這裏玩?”有一天,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家裏人都不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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