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嚇了一跳,眸子裏劃過恐懼之色。
“人面瘡跟下咒者有血緣關係,陛下大可以去後宮取來蕭貴妃的一滴鮮血,滴在這冰封的人面瘡上,看會不會有融合反應!”
帝九宸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
昔日,他帶着江樓月去關雎宮找蕭貴妃解咒的時候,就預先留了一手。
蕭貴妃的那個女人,根本不能相信,手上若是不留下一點她的犯罪證據,根本不能鉗制住她。
“這——”
看着冰塊之中,那個足足有拳頭大小的人面鮮紅肉瘤,乾帝面如土色,他最寵愛的枕邊人,竟然……
“德福,穿蕭貴妃進殿!”
很快的,蕭貴妃就被傳入了大殿之內,當她看見地上那塊被冰封住的人面瘡的時候,臉色一白,雙膝一軟,就跪下了,“陛下,臣妾冤枉!”
“朕什麼還沒說,你就冤枉?”
乾帝一臉嫌惡之色的看着蕭貴妃,“來人啊,滴血驗親!”
幾個侍衛走上殿來,按住了蕭貴妃的身子,緊扣住了她的手,用匕首劃破了她的指尖,殷紅的血,滴落在了冰封的人面瘡之上。
鮮血深入了冰塊,入了人面瘡的口鼻之中。
人面瘡感受到了主人血的味道,受到了刺激,立刻睜開了雙眼,一臉激動之色的看着蕭貴妃,就像孩子看到了自己的孃親一般!
“賤-人,還真是你!”
乾帝一臉驚恐之色,極爲厭惡的瞪了蕭貴妃一眼,“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學了這等邪咒,危害世人,難保哪一天不會對朕下手,朕真是錯信你了!來人啊,把蕭貴妃打入冷宮!”
“陛下,不要啊!臣妾是冤枉的!”
蕭貴妃哭的歇斯底里,她掙扎着不肯離去,伸出一隻手來,指向帝九宸,控訴道,“陛下不要被帝九宸迷惑了,就是他害了臣妾的孩兒,他串通了臣妾的大侍女薇涼,毒殺了臣妾的孩子!”
“胡鬧!”
乾帝這回是真的動怒了,一拍龍椅扶手,站起身來,怒吼道,“你這等毒婦的孩子,朕怎麼能留!你先栽贓太子,又來栽贓宸親王,真是惡毒至極!”
蕭貴妃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她徹底愣住了,用一種非常空洞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乾帝。
“是你?”
“不……不可能……”
蕭貴妃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不住地搖頭,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狀若癲瘋。
她設想過一萬個敵人,整日防備,卻忘記了防枕邊的愛人。
她未出世的孩子,竟然是孩子的親爹害死的?!
“這個女人瘋了,快把她送進冷宮裏!”
乾帝轉過視線,似乎有些不敢看蕭貴妃那充滿譴責和憤恨的視線,伸出手來,隨意地揮了揮。
廢棄的棋子,有多遠自然要扔多遠。
又哭又笑的蕭貴妃被強行拖出了金鑾殿。
沒有人譴責乾帝弒子的行爲,反而有一羣狗腿上前恭維。
“陛下真是英明睿智,這等毒婦,若是生下孩兒來,也定然是邪物。”
“陛下,臣早就說過,海王有不臣之心,如今看來,果然不假,竟然送了一個懂的邪咒之術的女人進宮,在您身邊臥底那麼多年。”
乾帝一臉凝重之色,點頭稱是:“玥相說的有道理,依玥相之間,我大乾王朝的邊防海權,交給誰比較合適?”
玥丞相邁步上前,雙手抱拳,恭敬地拘了一禮,沉聲道:“老臣以爲,太子殿下,乃是上上之選。”
乾帝微微皺眉:“太子?殷兒抱病,已經三月未曾上朝,交給他,有點不合適啊。”
“陛下有所不知,前兩日,老臣還去了太子府拜訪,發現太子殿下的病已經大好,馬上就要痊癒了,要不了幾日就可以上朝了。”玥丞相一臉激動的稟報着。
右相封漪綠面色一沉,凌厲的目光立刻掃向了玥左相。
帝九宸面無表情地站着。
他一早就猜到,蕭貴妃的孩子,如果不是帝殷動的手,那就一定是乾帝動的手,果然不假。
倒是帝殷病好這個事兒,讓他稍稍有點在意。
“玥丞相,別鬧了,殷太子已經病入膏肓,沒法在日光下行走,如何能夠把裏邊境海防的兵權交給他?”
封漪綠針鋒相對,面色肅然。
“就算不能在日光下行走,太子殿下還是太子殿下!”
玥左相也絲毫不退縮,“太子殿下是先皇欽定的,難道封右相要違背先皇的旨意嗎?”
此言一出,金鑾殿內的氣氛,立刻沉重了起來。
就連乾帝臉上的笑容,也徹底消失了。
“邊境海防的軍權問題,容朕好好想想,兩位丞相先別吵了。朕乏了,退朝吧。”
乾帝起身,率先離開了金鑾殿。
皇帝走了,大臣們也陸陸續續離開了。
封漪綠走到帝九宸的時候,壓低了聲音,道:“看玥老狐狸的意思,帝殷會在近日回朝,你要小心。”
“不用操心,帝殷本王應付的來。”
帝九宸面色肅然,黑眸深邃似海。
宸月閣裏,還藏着足以置帝殷於死地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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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海王求皇上給我和蕭不夜指婚?”
江樓月直接噴飯,嗆得不行。
搞毛啊!
跟蕭不夜?
別逗了!
“對啊,聽說被宸親王殿下強行給攔下來了。”
坐在江樓月對面的陌若安一臉嚮往之色,“樓月啊,你家師兄真是太威武了,竟然敢爲了你當堂反駁乾帝,蕭貴妃也被他鬥到冷宮裏去了,這輩子估計是沒有翻身機會了。”
“咳咳咳——”
江樓月咳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現在可好了,經過這件事之後,皇都所有的人都知道宸親王殿下是個護師妹狂魔,以後估計是再也沒人敢打你主意了。”陌若安唏噓不已,搖了搖頭。
江樓月:“……”
“蕭家這下算是完了,後宮最忌諱巫蠱邪咒一類的事情。海王的軍權也要被剝奪了。”陌若安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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