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寵狂妻:邪君欺上身 >506.第506章 :收爲乾兒子
    帝九宸一聲輕嘆,道:“我帶你去。”

    江樓月頗爲擔憂的看了赤命一眼,道:“小赤,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赤命有些急了:“我師父他到底怎麼了嗎?你們兩個都藏着掖着一路了,這都到家了,還是不肯告訴我嗎?”

    帝九宸和江樓月把赤命領到了君權的門口。

    “進去了,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赤命思念君權,急不可耐地推開了房門,正好看到君權坐在牀邊上削瘦的背影,頓時心中大喜,喊了一聲:“師父,我回來了!”

    可惜的是,牀邊的那個身影,並沒有迴應他,甚至連轉過頭來都不曾。

    “師父?”

    赤命的心裏劃過不詳的預感,“師父你怎麼不理我?師父你是身體不舒服嗎?讓徒兒看——”

    少年走上前去,一隻手放在了師父的肩膀上,這纔看清楚,牀榻之上,躺着一個極爲俊美的身影,那人有着七色的羽翼,那人眉目如畫。

    “七翎?在這裏?”

    赤命非常的驚訝,他想起紅冕所說的話,七翎神官失蹤了十幾天了。

    可爲什麼失蹤的七翎神官,會出現在師父的牀~上,少年的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走開啊!別睡我師父的牀~上!你這種人,只會弄髒我師父的牀!”

    赤命非常討厭七翎,他走上前去,伸出手,用力地推搡了七翎一把,提溜起七翎的胸前的衣服,就要把他往外面扔。

    “你幹什麼!”

    一直靜默的君權,忽然間暴跳起來,對着赤命就是一聲怒吼,“不許你碰他!”

    君權的銀眸裏充滿怒色,拍開赤命的手,抱緊了七翎的身體,彷彿在抱着什麼寶貝一般,而後小心翼翼地放回牀榻上,動作輕柔地幫七翎掖好被子。

    “師父……你……兇我?”

    赤命愣住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長這麼大,跟師父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師父發過一次火。

    師父是個多麼溫柔的人啊,好像從來都沒有脾氣一般,現在怎麼會因爲那個害了自己的七翎……

    “他死了。”

    君權背對着赤命,聲音極爲蒼涼,“他代替你,上了午門邢臺。小赤,你欠七翎一條命。你不能那麼壞的對他。”

    聽着師父有些沙啞有些哽咽的聲音,赤命感覺自己心口的地方,瞬間被掏空了。

    原來,是七翎。

    “怎麼會是他,不……不可能!”

    赤命的腦海中,曾經構想出一萬種可能性,但是沒有一種可能,是眼前這種局面。

    “七翎他最討厭我,他一直想我死,他又怎麼可能爲了救我的命,代替我去死?”

    赤命頭疼欲裂,嗡嗡作響。

    他禁不住伸出手來,抱住了頭腦,滿臉驚恐之色,不住地搖頭,“不能,不能是他。我怎麼能欠那個人的命?”

    “七翎不是救你,七翎是爲了君權。”

    江樓月伸出一隻手來,放在了這個可憐少年的肩頭,輕輕拍了拍,道,“七翎至始至終,最在乎的,只有君權。他逼死瞎眼婆婆,是爲了君權;他逼走你,是爲了君權;他爲你替死,也是爲了君權。”

    赤命覺得心口的地方,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來回的翻攪,鮮血淋漓。

    “不!我不欠他!我不接受!”

    少年歇斯底里了起來,“是他殺了婆婆,他壞事做盡,又以一副聖父的姿態犧牲,這又算是什麼?!”

    “小赤,你出去吧。”

    “師父?我不欠他。”赤命的瞳子裏,充滿了無助。

    “我讓你出去!”

    君權真的生氣了,他轉過頭來,看向赤命,銀色的眸子裏盛滿了淚水,“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我給他吃了鮫人肉,可他只是恢復了身體和容貌,卻沒能恢復心跳。我好沒用……”

    看到師父那樣的表情,赤命驀然間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如死人。

    他沉默,轉身,邁出房間。

    江樓月看着少年離開的背影,就像是一頭受傷的幼獸,孤獨寂寥。

    情之一字,傷人太深。

    ******

    事情,並沒有按着原先的預料。

    赤命回到了留白山,並沒能安撫的了痛不欲生的君權。

    傷心的人,只是又多了一個而已。

    “師父已經三天沒跟我說話了。”

    赤命就像是一個棄兒,蹲在永寒樹下,眉毛凝結成了冰花,瑟瑟發抖,“江姑娘,師父他是不是永遠也不會理我了。”

    “不會的。”

    永寒樹的樹幹上,江樓月斜倚着,嘴裏叼着一片冰葉子,絲絲涼涼的跟薄荷一樣。

    “會的,一定會的。赤命是沒人要的小孩兒。”

    羽族的少年把頭埋入了膝蓋裏,肩膀一聳一聳的,啜泣不止,“赤命是妖星,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所以婆婆死了,七翎也死了,就連師父都不要我了。”

    “誰說你沒人要!”

    一個充滿女漢子氣息的聲音,從樹枝上方傳了過來,“赤命你難道忘了,你叫我一聲阿孃,叫師兄一聲阿爹,你就是我們的孩子。”

    少年哭着道:“那是假的,是逃亡遊戲,是假扮的。”

    “誰說是假扮的?你現在跪下,給我磕個頭,叫我一聲乾孃,我立刻就收你做乾兒子,怎麼樣?”

    江樓月脣角勾着一抹淺笑,而那一雙漫天星輝還要閃亮的美眸,此刻卻是無與倫比的認真。

    “你佔我便宜,你只比我大兩歲。”

    樹下,少年的哽咽,越來越淺。聲音裏帶着幾分薄怒,控訴着樹上那人的罪行。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嘛~”

    江樓月單手撐着頭,永寒樹晶瑩的冰澤,落在她額前細碎的劉海上,“什麼兩歲不兩歲的。你纔多大,斤斤計較,會老得快。”

    “嗯……好像有點道理。”小孩子被忽悠了。

    “你到底認識不認?”江樓月語帶威脅,“不認你就是沒人要的小孩!”

    赤命不再流淚,他擡起頭來,從樹下仰望着樹上的帝九宸,道:“你很強大嗎?”

    “廢話!”江樓月嗤之以鼻。

    “有多強?”赤命不死心,赤紅色的瞳孔殷切地盯着她看,“強到足以不讓我這個妖星剋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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