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仍不敢相信,擡頭看着我。
我苦笑道:“放心吧,我至少還是個說話算話的男人。這樣,我告訴你確認什麼,你幫我去確認,我就在這等你。”
徐欣說得沒錯,她去,事情仍有餘地。
我去,就一切走進絕境了!
交待清楚後,她再三叮囑我一定要等着她,然後纔出了門。
我在桌邊坐下,心情起伏不定。
敲門聲忽起。
卻是服務員開始上菜。
等服務員走後,我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想了想,沒端杯子,而是直接把一瓶啤酒,仰頭倒灌。
咕嚕咕嚕……
一口氣吹得見了底,我放下瓶子,又拿起一瓶,接着吹。
等到徐欣回來時,我已經喝光了四瓶啤酒,打着嗝,準備去讓服務員再拿白的來。
“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喝悶酒!會醉的!”徐欣把我攔着。
“你別管我,我想喝。”我打着酒嗝道,“確認……清楚了嗎?”
“嗯,你呀,幸好沒去,不然又要丟一次臉。”徐欣白我一眼,把手機拿出來,“我在那跟他們聊了好一會兒,還被灌了兩大杯啤酒,纔算偷偷拍了下來,看吧!”
我一愣,看向手機畫面。
她拍了好幾張,將整個大包間所有人,全都拍了下來。
片刻後,看清所有人,我一時呆住,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那包間裏,確實只有妻子一個人,穿着她那套ol套裙。
但另一桌,有兩個女的,穿着材質看起來很相似的套裙。
“這個,就是剛纔秦然說的那個女客戶。”徐欣不屑地道,“是個有名的騷貨,會跟葛年在洗手間搞起來,我一點也不奇怪。”
她指的那個女人,頗爲漂亮,就是兩個套裙女之一。
我拿出手機,對比了一下我錄的像。
確實,在正常情況下,妻子的套裙和她的套裙,藉着充足的光線,可以看出不同,上面的細紋路有區別。
但是,洗手間那種逆光的拍攝環境下,拍出來的東西只有大體,缺乏細節,兩套裙子,拍出來的效果非常近似。
我只覺整個人突然一鬆,緊繃的心情,一下放鬆下來。
“現在你放心了吧?”徐欣柔聲道。
“放心了,哈哈!來,喝酒!我去叫人拿酒來!”我開心地道。
酒菜三旬,我已經有點醉了,徐欣簡直人形酒缸,仍精神抖擻。
“不能再喝了,我還得回……嗝……我得回家。”我推脫起來。
“切,這點酒量,還說請我喫飯。”徐欣鄙視我,“跟我平時自己喫飯有什麼區別,喝酒都一樣自己喝的。”
我暗忖不是不能繼續喝,而是怕喝多了,酒後亂性什麼的,就麻煩了。
不過也不好直接說,胡亂找了個藉口:“秦然不喜歡我喝多。”
徐欣白我一眼,幽幽地道:“你真的什麼都聽秦然的,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後面的話有點低,我沒聽清,問道:“什麼?”
徐欣卻沒再說,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起來。
看她喝白酒跟喝開水一樣,我實在有點忍不住了,勸道:“你也少喝點,酒喝多了有多傷身,你不知道!”
後來一查,就是因爲長年喝酒,喝出的毛病。
其中有一個,據說去了醫院後,後來就送太平間了,可見厲害。
徐欣又白我一眼:“你也知道關心我嗎?”
正說着話,包間門突然被打開。
我們倆同時看去,又同時愣住。
開門的,赫然是那個胖子葛年!
跟在葛年身旁的,卻是妻子秦然。
“秦然,葛先生,你們這是……”徐欣喫驚地道。
“葛先生聽說你酒量好,想跟你切磋切磋。”妻子笑着說道。
不知道是否酒後錯覺,我感覺她的神情,有點無可奈何,像是葛年想來,她攔不住的樣子。
“剛纔徐小姐在那邊喝了一輪,面不改色,厲害厲害。”葛年走近,毫不客氣地直接坐到了她旁邊,“那邊喝酒不怎麼樣,我沒喝盡興。徐小姐,咱們也喝一個怎麼樣?”
他是公司重要客戶,徐欣也沒轍,只能同意。
妻子很自然地坐到了我旁邊。
小包間內的桌子,是小長方桌。
原本,我爲了避嫌,是和徐欣隔桌對坐。
現在變成了我和妻子,與徐欣、葛年對座。
“大家別客氣,今天這頓,算我請的。”葛年一上來就展現大方。
“不,我說了這頓我請。”我對這人份外沒有好感,很乾脆地硬頂了一句。
“這啊,還是我請吧,畢竟我要點的酒,不是很便宜。”葛年軟裏帶刀地道。
“葛先生是瞧不起我張生吧,我說了這頓我請,就是我請!”我本來就有點酒勁,哪會讓他佔上風。
“行,你想請,就你請。”葛年陰陰地一笑。
幾分鐘後,我愣在那裏。
服務員拿來了葛年要的酒,我沒喝過。
兩瓶包裝特別的茅臺,每一瓶價格都是8888元。
兩瓶加起來,就快兩萬了!
看着我尷尬的臉色,葛年呵呵一笑,說道:“張生,你覺得這酒怎麼樣?”
我勉強道:“不……不錯。”
我都沒喝過,哪知道好不好?但價格擺在那,怎也不可能很差吧!
哪知道葛年卻搖搖頭,說道:“這地方啊,酒其實不怎麼樣,這酒只能說湊合。要不是今天酒興上來了,我都不想在這喝。”
我整張臉直接被這傢伙幾句話掃得乾乾淨淨,不禁一陣青一陣紅。
草!
這傢伙就像有點針對我的意思,難道是怪我之前擾了他在洗手間的“雅興”?
偏偏一旁的妻子還附和道:“葛先生口味高雅,果然與衆不同。難怪剛纔不怎麼喝,真對不起,下次一定選一個讓您滿意的地方。”
葛年色迷迷地道:“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滿意,嘿嘿。”
我氣得想把面前的盤子扔過去。
這尼瑪是當面調戲啊!
更過分的是,妻子不但沒生氣,反而笑盈盈地道:“那以後和葛先生談生意,我一定到場陪您。”
我垂下頭,雙手握拳。
這已經不是調戲的問題了,根本就是互相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