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悅道：“你別拿她開玩笑，小云臉皮子薄。”
鍾海哈哈大笑：“是是是，你護着她吧，你清純單純的小云妹妹。不過說真的，最近小云好像比較上道了，業績比以前好不少。”岔開了話題。
我私下單獨找小云聊了一聊，問她在酒吧有沒有被人欺負什麼的，她都搖頭，看來，鍾海嘴裏雖然愛葷，但還是蠻照顧她的，畢竟我走前拜託過他。
酒吧裏的保安又換了有新血，但我認識的還是不少，彼此合作起來很輕鬆，很快又融入回這裏的環境。
一切又恢復了過去，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但很快又開始有了新的煩惱。
回到波蒂絲的第一天，一大早我回家後，卻發現妻子不在家裏。
這才六點多，不可能是已經去上班了。
昨晚最後一次通話，是在深夜，妻子說是在公司加班。
看樣子，昨夜是加了一整夜。
我有點鬱悶起來。
原本以爲這個時間點趕回來，還能抱着妻子溫存一會兒，現在只剩我一個人空對大牀。
忽然間，一個念頭閃過我腦海。
妻子乾的是銷售，她加班很多都是陪客戶，怎麼會有那麼多在公司內的加班？
換句話說，她在公司內加什麼班？又不是幹文員，做文件什麼的事情非常多。
這好奇心一起來，我再沒半點睡意，想了想，給徐欣發了條消息：“醒的時候能給我打個電話嗎？”
本來是覺得她現在可能還在睡覺，所以發這條，哪知道剛發出去，我手機就響了起來，正是她打來的電話。
“喂？你這麼早就醒了？”我接通電話，詫異地問道。
“最近睡眠不好，睡得很淺，剛纔又被隔壁的貓吵醒了，在玩手機呢。什麼事啊？”徐欣在電話中問道。
“我有個問題，只有你能商量，所以就只好打擾你了。”我說得有點委婉。
“秦然的事？”徐欣一如既往地敏銳。
“是，我想知道她在公司裏的話，有什麼班，可以加上一整夜的？”我乾脆直說了。
“她又加班啦？”徐欣一下就猜中了，“在公司的話，她的部門還是事情不少。但要加一整夜，最常見的就是開會、做總結和調研協商吧。”
我一時有點懵。
原本以爲沒什麼事，沒想到這麼多！
“她幹銷售的還要開通宵會？”我很奇怪。
“不一定是通宵會，公司現在有國外的生意，所以有時候開會是跨國的電視會議。”徐欣解釋道，“得配合別人的時間，人家錯着一個白天，咱們只能等到半夜或者凌晨，才能開。”
接着的十多分鐘，徐欣很耐心地給我講了不少妻子在公司的工作，我才明白這一行原來比我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說到最後，徐欣才道：“你不會是懷疑她在公司裏，有什麼問題吧？我以爲你們上次已經談開，不會再有問題呢。”
我苦笑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只想防止以後再有一樣甚至更壞的事發生。”
徐欣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其實我跟你說這麼多，還有一種加班的可能性沒說。”中原書吧
徐欣輕輕地道：“就是根本沒班。”
我眉頭頓時鎖了起來：“你這什麼意思，是說她騙我？這不可能！她已經向我保證過，以後再不會在工作的事上騙我！”
徐欣輕嘆道：“你真的覺得，她的保證，就比別人的保證更可靠嗎？”
我微微一震，厲聲道：“我給你打電話，是信任你，不是想聽你胡扯！”
那頭的徐欣幽幽地道：“是不是胡扯，你心裏應該會有數。我只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一些實際的情況。如果你真的覺得秦然是個聖人，她的保證就百分百靠譜，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吧！”
我呆呆地聽着，想要反駁，卻駁不出一個字。
那晚在徐欣家，那些令我情緒激盪的話，讓我全身心地去信任妻子。
可是，那種情緒投入只是暫時的。現在，我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沒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更實際的事。
妻子當然不是聖人。
那麼，她對我的保證，就有可能只是爲了渡過之前的難關，而做的。
這個可能性，我根本沒辦法抹掉！
比如說，她說以後跟客戶出去，一定會告訴我，真的嗎？
又或者說，她說沒有真的被客戶佔過深入的便宜，我也沒法驗證真假。
甚至，此時此刻，她是在公司加班，還是被哪個領導或者同事按在身下玩弄，我也根本沒辦法確認！
“徐欣，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我艱難地道。
“你想讓我幫你看她昨晚是不是在加班？”徐欣很直接地反問出來。
“不只，”我沉沉地道，“我希望你能幫我長期觀察秦然的情況，看看她現在是不是真的不再騙我。”
電話那頭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徐欣纔回了話：“我辦不到，她和我不在一個部門，而且現在也不像以前一樣完全信任我，很多事也不會跟我說，我沒辦法確認她是不是一直沒騙你。”
我急道：“不需要所有事，只要幫我留意一下可以留意的就行。”
像妻子到外面應酬客人，這顯然超出了徐欣的能力範圍，我可以自己來。
也不需要每一次都確認，只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就可以。
我受過專業的保安訓練，擁有一定程度的偵查能力，在外面的時候，我自己可以設法。從一件事就知道很多事，只要讓我知道她有一件事，仍在騙我，那說明她其它事，肯定也有類似的情況！
反之，如果她沒騙我，我跟在身邊，也能保護她的安全。
像她說的，什麼客戶給她下藥，或者被關在酒店房間，以前她只能一個人應付，現在我卻可以幫忙。
當然這種不能告訴妻子，她如果知情，那就有可能在我面前演戲。
另一端的徐欣，好一會兒才道：“那好吧。”
掛了電話，我終於可以安心上牀，好好睡一覺。
現在要等的，就是機會。
很快，機會就來了。
下午，我正在喫晚來的午飯，妻子打來電話，說她下午會陪一個男客戶去南城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