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跑一邊看周圍,沒見到有其他人,心裏奇怪。
對方難道是想把她扔在這裏,自生自滅?
小云終於看到了我,更是焦急,掙扎着想要說什麼,卻吐不出半個字。
就在我奔到離她只有五米左右的距離時,四周的大樹後,突然閃出四條穿着西服的身影,把我團團圍住。
“呵!小子,有點膽識,居然敢追過來。”其中一個平頭男子一聲冷笑。
我急剎而停,幾乎想立刻拔出腰後的菜刀。
但卻放棄了這做法,反而將手放下,讓對方看清我沒有刀子在手。
只有四個人,我有機會!
但不能讓底牌一開始就現出來,先讓對方大意,稍後我纔有機會偷襲,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你們到底什麼人!”我厲喝道。
“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碰了不該碰的人!”平頭男子寒聲一語,中氣極足。
“放……放了她,我任由你們處置!”我知道已到絕境,反而沒那麼緊張,吼了一句。
這不是想逞英雄,只是如果對方萬一真的肯放了小云,我拼起來,至少機會還大一線。
“傻逼,難道不放她,老子就處置不了你?”平頭男子罵了一句,哈哈一笑,“你們誰都不要插手,我來讓這小子知道什麼叫不自量力!”
說着兩步跨到我面前,探手就抓向我胸襟。
我心中一震。
竟然狂妄到一個人單挑,我機會來了!
如果擒住這人,拿他當人質,那說不定我和小云都有機會活着離開這裏!
世上沒那麼多英雄,什麼以一敵衆,輕鬆制敵。
我這些年做保安的經歷,早就明白,傻子纔會覺得以一挑衆無所謂。
對方人越少,我才越有機會!
我狂吼一聲,反而朝那人撲去!
平頭男子微微冷笑,順手一把抓着我胸襟,下面一記膝頂,猛然上頂向我小腹!
我大驚。
這傢伙的身手,絕對是練過的!
倉皇中,我反應不及,登時被頂翻在地,痛得抱住肚子,蜷成一團。
平頭男子哈哈大笑,上前一腳接一腳,在我身上猛踹。
我如同完全失去抵抗力一般,任他踹擊,痛叫不已。
十多腳後,平頭男子終於有一腳踹得偏了點,身體稍稍一斜。
我等的就是這機會,猛然伸手,抱住他大腿,向上一掀。
以爲我已經只能任由宰割的他,被這意外的反擊搞得一聲驚呼,整個摔翻在地!
我忍着渾身的疼痛,撲到他身上,飛快地反手抽出腰後的菜刀,來不及把報紙撕開,直接就那麼壓到他脖子上,對着周圍另三個色變欲進的西裝男吼道:“誰敢靠近,我宰了他!”
三人同時剎停,一時不敢欺近。
平頭男子也是不敢動彈,但卻仍然相當冷靜:“兄弟,居然還帶傢伙,可以啊。但你真的敢切下來?”
我狀如發狂,嘶吼道:“反正都是死,你猜我敢不敢拖你墊背!”
平頭男子臉一下就綠了,嘴脣哆嗦了幾下,終於沒能再說出什麼來。我愛搜讀網
鼓掌的聲音,有節奏地從不遠處傳來。
我一愣,轉頭看去,只見三十多米外,一個身形高瘦的西服中年人,正一邊雙手鼓掌,一邊朝這邊緩步而來,氣態從容,神韻不凡,一看行止,就知道絕非常人。
在他身後,跟着兩名體型爆炸的肌肉男子,也是一身西服,還戴着墨鏡,面無表情,卻透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氣勢。
那高瘦中年人一邊鼓掌,一邊緩緩說道:“好一招示敵以弱,好一招侍機而起,年輕人,我還真看走了眼。你,不錯。”
我手上的菜刀不敢離開平頭男子脖子,厲聲道:“你就是葛年的同夥?告訴你,今天不讓小云離開,我至少要再拖兩個人一起下去!”
幾步外,小云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一般,被塞着的嘴唔唔作聲,不知道想說什麼。
那高瘦中年人停止了鼓掌,走到近處,一對劍眉揚起:“葛年?呵,跳樑小醜,他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不過我更奇怪的是,你只救她,不救你自己?”
這人非常敏銳,從我的話中捕捉到了我的心思。
的確,一開始,我確實是想兩人一起逃跑。
但是,看到這人的剎那,我就知道這條路行不通。
平頭男子不是老大,這個高瘦中年人才是。
他恐怕不可能任由我威脅,然後放我們施施然離開。
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求他們放過小云,至少可能性還高點。
“我……我沒那麼大能耐,救不了兩個人。”我喃喃道,“只要能救了她,我向你保證,立刻放了這傢伙。如果你能保證以後再不找小云的麻煩,那我……我絕不反抗,你們想怎麼處置我都行!”
高瘦中年人凝視着我,沒有說話。
我身上冷汗再起。
他如果要拒絕,我現在是一點辦法沒有,唯有拼了!
良久,高瘦中年人才輕輕一嘆:“我現在才真的相信,你不是貪圖女色,纔跟她在一起。”
我一愣:“誰?”
高瘦中年人走到小云身邊,爲她解開繩子,又扯掉她嘴裏的布條。
我登時大喜。
他同意放小云了!
啪!
鬆了綁的小云,反手一記耳光,直接搧在高瘦中年人臉上!
我霎時僵住!
尼瑪!
我好不容易爲她爭取來一個保命的機會,她居然來這麼一手,這下對方肯定不可能放過她了啊!
哪知道那高瘦中年人竟然沒有半點動怒之意,反而垂首道:“小姐該知道,就算你打我一百耳光,該做的,我也是必須做的。”
小云泣道:“我說了他是好人,你……你們還這麼對他!他比你們所有人,都好一百倍!”
我一下張大了嘴,震驚地看着這幕。
小姐?!
什麼小姐?
卻聽被我壓着的平頭男子道:“抱歉了兄弟,剛纔下手有點重,沒辦法,賈叔要求逼真,你多擔待。”
我愕然轉回頭,看向他,卻見他露出一點友善的笑容。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喫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