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臉上微紅，說道：“我是一時衝動，於姐你可別誤會。”
於茵白我一眼，膩膩地道：“廢話，我還不瞭解你麼？行啦，咱們接着說。他僱你，沒有什麼合同，你幹不好，走人；要是壞了事，就得賠償。總之，你唯一必須保證的，就是儘可能辦好他給的事。通常吧，也就是跑腿，去各個地方接消息和付錢。”
我點點頭：“這我能辦到，可他僱我，薪水怎麼算？”
於茵搖搖頭：“沒薪水。”
我失聲道：“沒薪水？！”
於茵輕輕摸摸我臉頰：“雖然沒薪水，可是卻有提成。收回來的消息，按購買價格，他會給你一定比例的提成，當然比例會很低，我上次聽說的是萬分之三。不過，就算是這個價，也比你上班什麼的強多了。”
我渾身劇震。
萬分之三！
假如是按上次於茵那消息的價格，一條消息四百萬，那萬分之三，就是一千二。
可這只是一條消息！
一天要是跑個十次，不，五次腿，就是六千！
一個月，這薪水已經遠遠高過我在波蒂絲酒吧的薪水了！
於茵正色道：“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一開始，不可能讓你去跑那些昂貴的好貨。你有一個月的試用期，這期間肯定只會是一些便宜的小道消息，幾萬幾十萬這種，而且數量也不可能太多。”
我用力點頭：“我明白！”
於茵凝視我片刻，才道：“這麼說，你同意啦？你可要記着一件事，千萬別搞砸啦，不然我作爲你的擔保人，可要受牽連。”
我喫驚地道：“這還要擔保？”
於茵莞爾道：“不然你以爲呢？不過我相信你，不會給我帶來麻煩。我今天就給蔣先生回覆，明天上午吧，你們直接見個面，地方我再通知你。”
第二天上午，我按照於茵給的地址，去了城東一家掛着“東樂貿易有限公司”牌子的小公司。
那是在一棟叫飛躍廣場的寫字樓中，位於三十樓，同一層還有很多小公司，東樂貿易藏在其間，十分難找。
不過好在我有詳細地址，找了五分鐘，還是找到了地方。
東樂貿易的門關着，我輕輕擰了擰門把，沒鎖。
果然和於茵說的一樣。
我直接走了進去，反手小心地關上門。
裏面是一廳兩室，前廳裏一個人也沒有，堆着不少雜物，後面兩間屋子，一間貼着資料室的牌子，一間貼着辦公室的牌子。
我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裏面傳出那個我聽過的聲音：“進。”
我推門而入，只見一箇中年男人，正坐在堆滿資料的辦公桌後面，雙腿搭在桌上，一邊抽着煙，一邊看着手裏一份文件。
屋子裏全是煙味，我忍不住道：“你在這抽菸，容易起火災。”
這不是玩笑，辦公室裏到處都堆着成捆的文件資料，一個火星，可能就全都毀了。
“無所謂，燒了就燒了，反正都是些裝飾。”中年男人漫不經心地道。
他面前的桌上，擺着一個銘牌，上面寫着“蔣向”兩個字。
“裝飾？”我有點懵，看看這些文件堆。
我開始還以爲那是他收集來的消息、資料之類的東西。
“你試試在這裏找點值錢的東西。”中年男人蔣向仍沒擡頭看我，只說了一句。
“這怎麼找？”我一時愕然。堆這麼多雜亂文件，連站腳的地方都快沒了，要找到指定的目標物，不是件小工程。
“所以你明白它們的作用了。”蔣向淡淡地道。
我一呆，霎時反應過來。
這些東西，是用來掩飾真正值錢東西的！
要是有人偷進這裏找他手上的好東西，看到這滿屋的東西，怕也只能傻眼。
厲害，換了我，只會覺得這些東西雜亂礙事，巴不得把它們都清了。
好一會兒，蔣向才把菸頭一摁，擡頭看我：“那邊有撂信封，就是你今天的任務。”
我看向他指的地方，在辦公桌一角，確實有一撂厚厚的信封。
“我們什麼都沒說過，你就交給我去辦？”我大感意外。
“我不靠嘴看人，我靠事來看人。”蔣向輕描淡寫地道，“時間、地點和對方的大略情況，信封裏面都有寫明。你全部記下來，然後把信封留下，拿着牆角那個箱子，去一件件地接，一共十件貨。”
我完全懵了。
於茵說好的一開始消息數量不會太多呢？
這好傢伙！一開始就十條十條地讓我去跑？！
不過相應地，數量多也代表收入高，也是好事。
我過去拿起信封，出了辦公室，在外面前廳一角的椅子上坐下，一個信封一個信封地拆開來看。
裏面都是簡單的一張紙，每張紙上寫明見面的時間地點，以及對方長相特徵性別之類，還有就是價格，基本上都是些一萬多兩萬的消息。
果然，一開始都是便宜的。
按萬分之三算，這十件最後也只有一百塊不到。估計，對方是借這來看我辦事效率和能力，這些錢就當是車旅費了。
看到倒數第三封時，價格讓我微微動容，竟是二十萬！
想不到裏面還有這麼貴的。
看完後，我有點想進去問他爲什麼不乾脆寫成電子文件發我手機上，這樣多方便。
但想了想，還是放棄這想法。
他是行家，自然比我考慮得更周詳，不可能想不到這個，不用就是有他的顧慮，我也不用多管。
十來分鐘後，我記完所有資料，進去把信封放下，過去提起牆角那個黑色的箱子，略有一點沉。
“記完了？”蔣向淡淡地一句。
“是，我記憶力還可以的。”我有點驕傲，雖然腦子不夠聰明，但記憶力確實很好，從小到大，沒見過幾個比我記東西記得快和牢的。
“是嗎？確實也可能說‘可以’了，記憶速度有點慢。”蔣向又點了一隻煙，“算了，你去吧，按時回來，晚了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