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動靜,把我從沉睡中驚醒。
“咦?張生,你怎麼睡在這了?”徐欣的聲音響起。
我睜開朦朧睡眼,好一會兒纔看清面前的人,赫然是徐欣和小云!
然後還有一個我意料外的人——妻子!
“你們怎麼在一起……”我吃了一驚,一下清醒過來。
“秦然給我打電話,說心情不好,找我去喝酒,我就拉着小云一起去了嘛。”徐欣淺淺一笑,“怎麼?回來發現我們都不在,嚇着啦?”
“你們到哪喝酒,爲什麼電話打不通?”我疑惑地道。
“一家我以前經常去的酒吧,老闆娘是熟人,不過那裏信號確實不太好。”徐欣在我旁邊坐下,果然嘴裏說話時,有很濃的酒氣。
我看看小云,又看看愣在一旁的妻子。後者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問我怎麼在家裏,但最終還是沒問出來。
“我不知道張生在家,還以爲……那我還是回去睡吧。”妻子遲疑道。
“別,你還是第一次來這過夜吧?今天晚上,你就睡主臥唄。”徐欣卻道,還悄悄掐了我一下。
“家裏不是還有個房間嗎?”我臉一沉。從知道她和陳冬發生了關係的那刻起,我現在連碰一碰她,都覺得噁心!
“張生你這榆木腦袋!”徐欣嗔道,“我在幫你製造機會,你幹嘛這樣!”
“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怒道。
“不就是電影院嘛!你都不給秦然解釋的機會,以後後悔都來不及!”徐欣難得地大聲頂我一句。
“你竟然跟她們說了?!”我相當喫驚,看向妻子。
妻子低下頭,眼眶又紅了起來。
一直沒說話的小云,也弱弱地道:“哥哥,要不,你還是聽嫂子解釋一下吧。”
我震驚道:“小云!連你也站她那邊?!”
徐欣理直氣壯地道:“不是我們站她那邊,而是你根本在無理取鬧!當時的情況,跟別人看到的根本不一樣!”
原本她說到前半部分時,我已經忍不住想噴出一句“我是親眼看到的”,可聽到後半部分,我有點愣住了。
“怎麼不一樣?”我下意識問道。
“陳冬他……他威脅我,說我不跟他去看電影的話,就把曾經佔我便宜的事,告訴你……”妻子哽咽着道。
“曾經佔你便宜?”我重複了一遍。
“上次在那家酒店的事,你還記得嗎?他……他在電梯裏佔我便宜,我當時怕你生氣,會動手打他,反而把自己害了,就沒敢跟你直說。”妻子低着頭,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渾身劇震。
這事我當然知道,因爲監控視頻,我早就看過了。
當時,視頻上的妻子確實有反抗,只不過力氣小,還是被陳冬佔了點便宜,摸蹭了幾下。
原來陳冬是用這威脅妻子,難怪她會和他一起去看電影。
“那在電影院裏面是怎麼回事?”我忍不住追問。
我一下想起當時的情景。千軍萬馬
其實我只是勉強看到她裙子被掀了起來,沒有看到更具體的內容。
難道說,那就已經是所有過程中最深入的一部分?其實兩人並不像那些觀衆議論猜測的,已經發生了真正的關係?
這並非不可能。
畢竟,那種光線下,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楚,看到的人進行腦臆想來補充畫面,也是很常見的現象。
“不哭不哭,那傢伙,真的是畜牲!”徐欣憤憤地過去抱住妻子。
“我沒想到他會那麼大膽,脫口驚叫了一聲,結果驚動了人,就被工作人員請到了辦公室。後來的事,老公你已經知道了……”妻子抽泣着說道。
我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看來,確實是我錯怪了她。
怒火忽然涌了起來,我雙手一下握緊了拳頭。
陳冬!
我特麼要放過你,就不是個男人!
“哎,只有女人能懂女人的感覺,尤其是這種事我也經歷過,太清楚有多可怕啦!”徐欣嘆了口氣。
“欣姐,你也經歷過?”小云喫驚地道。
“對呀,我以前的公司,有個混蛋,曾經就用類似的手段,想要動我。不過,他低估了姑奶奶的厲害,最後不但沒得手,反而進了監獄。”徐欣有點得意地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那個壞人,肯定還會找嫂子的麻煩的。”小云擔心地道。
“這就要看張生了。”徐欣看向我。
“我要請他喫飯。”我沉着臉道。
“什麼!你還請他喫飯?!”徐欣失聲道。
“剁椒鱉頭,清炒金針菇,西紅柿炒雙蛋,請他喫個夠!”我惡狠狠地道。
三個女孩,一下全都愣住。
小云遲疑道:“欣姐,我理解的鱉頭和雙蛋,是不是和你理解的一樣的?”
徐欣有點臉紅,猛點頭:“當然一樣啊!都是男人身上的玩意兒。”
小云登時臉上紅了一大片,但仍疑惑地問道:“可金針菇是指……”
徐欣壞壞地笑:“就是那個長長的東西嘛,只不過,你哥哥在諷刺那壞蛋,說他那東西跟金針菇一樣細,嘻嘻……”
妻子下意識地道:“他好像比較像杏鮑菇……”
話到一半,突然自覺失言,一下閉嘴。
我們三人,均愕然看她。
她後面沒出來的字,顯然是“菇”字。
杏鮑菇的話,可就大多了!
“不是,秦然,你怎麼知道他那個傢伙像什麼?”徐欣奇道,“難道你看過?”
我也是眉頭大皺。
不是說沒到實質性侵犯的那步嗎?她怎會知道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