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秉爺!
我下意識動了一下,想去開門。
“你動了!”陸煙突然驚喜地叫道。
“可我不動沒法開門啊!”我趕緊定住,有點頭大。
“你可以開啊,去吧去吧。”陸煙在改之前的模樣,慫恿着我。
“這……”我哪敢動彈。
“開門!”秉爺的叫聲夾在拍門聲中傳了進來。
我早就在等他這一句,鬆了口氣,趕緊跑過去開門。
這下是他下的令,該不算我違背了吧。
門外站着四個人,帶頭的一個約在五十來歲的年紀,面容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目光凌厲,顯然就是秉爺。
“爲什麼這麼久纔開門!”他厲聲道。
“她不讓我動……”我訕訕地道,“說是我要是動了,你不會放過我。”
“什麼玩意兒?”秉爺一愣。
半分鐘後,聽完我的簡單解釋,他表情一下古怪起來。
不只是他,他身後的三條大漢,也無不面面相覷,露出少許忍俊不禁的神情。
“這丫頭,就是有點死腦筋。”秉爺嘆道,“她在哪?”
我指了指裏面。
幾個人進了屋,我趕緊關上門,跟了進去。
“秉爺!不要看!”陸煙一聲驚呼。
“咳,你們把頭都給我轉過去!”秉爺已經看到了,趕緊讓還沒看到的三個手下轉過頭去,自己也偏開頭,“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趕緊把一切經過,老實地說了出來,一個細節都沒隱瞞。
聽完後,秉爺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連說了幾聲“胡鬧”。
我無奈地道:“我真沒想看她那……那裏,只是個意外,就像剛纔秉爺你進來時毫無準備就看到了一樣,我也是……”
秉爺露出理解的神情,輕咳一聲,說道:“先鬆綁吧。”
五分鐘後,才把陸煙身上的繩子全解開,綁得太緊,直接解不行,只能用刀子割,就這麼割,都花了五分鐘。
動手的是秉爺的手下,事先已經由秉爺拿毛巾爲陸煙遮住了皮褲裂開的地方,避免再有人被動觀視她的隱私……
解開後,陸煙尖叫道:“我要宰了你!”
一下跳起來,搖搖晃晃地衝向我。
我嚇一跳,想要後退時,卻見她身體一歪,啪地摔倒在地上。
我一下醒悟過來。
她這是綁太久,腿上血脈不通,麻掉了……
秉爺喝道:“胡鬧!不許再跟他動手!”
陸煙泣道:“秉爺,可是他看到了……”
秉爺板着臉道:“我也看到了,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殺了?”
陸煙哽咽道:“你不一樣,我身上任何地方,你都看過,但他不行!”
我不禁愕然。
難道這女孩居然是秉爺的情人?後者年紀可足夠當她爸都有餘了吧!
秉爺有點尷尬地道:“你不要亂說話,這樣說人家會誤會的。”
我愕然道:“你們難道不是……”九四好書網
秉爺不由一笑:“她是我養大的,把我當親爹一樣看待。小時候都是我幫她洗澡,但長大了是另一回事。”
我這才恍然。
有了秉爺的吩咐,陸煙不敢再亂來,只得換上了我臨時爲她找來的妻子的衣服,站在一旁,目光陰沉地盯着我。
這神情看得我心裏一驚。
估計,平時他就是這模樣,剛纔那種溫和中透着溫情的神情,只是因爲意外,纔會出現。
“秉爺吩咐我嚇唬他一下,我依令而行。”陸煙面無表情地道,“要嚇唬一個人,死亡是最直接的。”
我一臉黑線。
她一上來就動刀子,我特麼哪知道是嚇唬我?
“陸煙行事比較死板,這次是有點衝動。”秉爺不再問她,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我,“既然沒事,那就過去了吧。張生,你耍得一手好伎倆,害我損失不少啊。”
“秉爺見過於姐,應該知道我半點也沒有讓你受損失的意思。”我沉着地道。
剛纔的鬧劇,已經過去,但現在,纔是真正的生死關頭,一個回答不好,我可能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是,補償,她已經給我。但有沒有用,還得過兩天才能驗證。但是,無論補償多少,我也被你耍了一道。”秉爺森然道,“你可知道你讓我衝動之下,把那兩人處理掉了?”
我眼皮不禁一跳。
一句“處理”,說來輕鬆,但帶來的,就是兩條人命!
看來,汪老闆和鍾海如我預料,已經完蛋了。
但不妙的是,對方這話意,似乎是拿到了補償,一條真正的內部消息,然而心裏的怒火,並沒有完全消失!
我一咬牙,垂首道:“秉爺如果生氣,我願意承擔責任。但有一個請求,希望你放過於姐,還有我家人。”
秉爺淡淡地道:“我要不要放過誰,從來不取決於任何人的請求,只取決於我的心情。你耍了我,讓我很不開心,所以懲罰不能免。我聽說,你有一個老婆,非常性感迷人,我要她。”
我渾身一震,霍然擡頭看他。
秉爺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抹異芒:“你該明白,這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你不同意,我也可以直接殺了你,然後要了她,諒她也不敢拒絕。”
我心中浮起怒火,同時還有絕望。
想不到對方這麼貪婪,竟然要了補償還不夠,連人也想要!
不!
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我怎也不可能讓妻子去代我受這罪!
我雙手不由握拳,因爲太用力,關節喀喀作響。
一旁,陸煙露出明顯的敵意,前踏半步,顯然是在戒備我。
在她面前,我沒有任何可能,能傷得了秉爺!
我也不由一驚,稍稍冷靜下來。
陸煙看到我的反應,露出譏諷神情:“呵,慫蛋!”
這句話,頓時激起了我滿腔的血性。
是,我鬥不過對方,動手也是死路一條。
但是,就算死,我也不可能爲了自保,答應把妻子給秉爺!
“我不可能把我妻子讓給任何人!”我咬着後槽牙,一字一字地迸出這句話。
“哼,蠢蛋。”陸煙反而明顯地愣了一下,但隨即就撇撇嘴,吐出這幾個字。
她說得沒錯,我知道這選擇很蠢。
但是,和慫蛋相比,我寧可做個蠢蛋!
“真的是愚蠢。”秉爺輕蔑地道,“不過你也不是第一次做出這種愚蠢選擇的人,不能給出正確的回答,那你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世上了。”
說着右手一擡,打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