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就沒辦法接受她和別的男人有事,那她不能接受我和別的女人,實在再正常不過。
雖然,她曾經說過,她不會在乎那個。
但說歸說,心裏不舒服,肯定是會有的。
一旁,孫琳喫驚地道:“等等,原來你這麼不喜歡我的嗎?”
卻是看着妻子說的。
妻子玉容緊繃,看向她,突然像繃不住一般,一下笑得花枝亂顫,抓着徐欣的胳膊,笑得不可開交。
我和孫琳均愕然對視。
怎麼回事?
徐欣也不禁莞爾,道:“行啦,秦然你別逗他們了。”
妻子邊笑邊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你們這麼認真……徐欣已經跟我解釋過,孫琳是個好女孩,有這麼好的姐妹,我怎會生氣呢?今天,就讓我做頓好喫的,大家慶祝一下好嗎?一方面慶祝張生沒事出院,一方面慶祝咱們多個了,嘻嘻,多了個家人。”
我這才鬆了口氣。
孫琳湊到我耳邊低聲道:“原來你老婆這麼看得開,感覺比我還看得開哦。”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心情複雜之極。
經歷了那一切,我現在真不知道,這種事,是好還是壞。
第二天,妻子去了公司。
我因爲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所以也不需要徐欣在家。
不過,孫琳卻不請自來,在我家裏照顧我。
只是,這個“照顧”得打引號。
她做的,就是在我旁邊玩手機……
雖然她確實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女孩,爲了跟她爸賭氣,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但是,終究只是個女孩,心性還是比較貪玩。
我躺牀上,她坐旁邊玩手機。
我出去喝水,她跟着我一邊走一邊玩手機。
我去廁所,她在衛浴間外面玩手機……
我都無語了。
這特麼是來照顧我的,還是來我家蹭wifi的?
比較幸運,孫琳沒有強行要求搬到我新房子來住,現在還是住在徐欣家。
但這種形式的照顧我,實在是有點……
下午兩點,蔣向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問了我的情況。
在聽到我說沒事,只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就行後,他說道:“能出去嗎?”
我一愣。
出去?
他的意思,顯然不是出門的意思,而是指能不能出去跑任務。
勉強的話,倒是可以,但手上、腳上都有些傷,肯定會影響傷勢的恢復。
不過,我還是道:“能。”
蔣向說道:“有個比較重要的任務,其他人過去我不太放心,你如果能開車,我希望你能去跑一下。”
我眉頭一下鎖了起來。
但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我對孫琳道:“準備一下,要跑個任務。”
她放下手機,錯愕道:“你這樣子還得跑?”
我冷靜地道:“這個任務非我不可,你準備一下,現在載我去公司。”
孫琳眼珠子一轉,欣然道:“沒問題!”
這是我第一次感嘆幸好自己有“司機”。1
否則如果是我自己開車,對傷勢的影響肯定更大。
二十分鐘後,孫琳開着車,帶着我停到了市西一環一個地下停車場,找了個停車位,停了下來。
“你真的行嗎?”
我喫力地下車時,孫琳蹙眉看我。
“還行吧。”我皺着眉,下了車,鬆開扶車的手,登時感覺身上一陣疼痛,差點摔倒。
去東樂貿易拿買金的時候,上個樓,就讓我渾身上下的疼痛涌出來過一次。
每邁一步,都得拿出喫奶的力氣,非常辛苦。
現在要從這地方離開,上到這棟大樓的四樓,去約定好的咖啡廳見面,不用想,也知道會是另一輪折磨。
“還是我替你去吧,你這樣也太慘了。”孫琳從車上下來,有點心疼地道。
“不行。”我沒猶豫,直接拒絕,長吸一口氣,拎着手提箱,朝前走去。
我接下來的工作,就不可能假手於人。
蔣向爲什麼遇到特殊的任務,哪怕我情況不便,也要我來,原因很簡單,就是基於我的可靠。
如果我將任務交給別人來做,那豈非是自己把自己推進“不可靠”的免單?
孫琳嗔道:“真是死腦筋!服了你了!”快步跟上,走得比我稍前一點,把我手拿了起來,搭到她肩上。
我心中感動,知道她是讓我拿她當柺杖,說道:“謝謝。”
她白我一眼:“跟我用得着說謝嗎?你看你幫我我什麼時候說過謝謝?那是最沒意思的話啦,謝謝要表現在行動裏。”
我沒想到她對這個事,原來是心中有數。
之前救她,我就蠻在意這事的,她好像從來不會說謝謝。
原來,她是對這個另有看法。
幾分鐘後,我們上了樓,在咖啡廳一角坐下。
看看時間,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分鐘。
我不太喜歡咖啡,點了杯橙汁,孫琳則點了杯奶茶,坐在我隔壁的位置。
咖啡廳把每張桌子之間,都用帶點簡素美感的隔板給隔斷開,這樣別人也看不出我和她是一起的。
三分鐘後,對方人還沒來。
“對方遲到了。”孫琳給我發了條消息,“要走嗎?”
“等。”我回了一個字。
“等他來你是要罵他嗎?”她又發來一條。
“不,正常交易。”我打字也有點辛苦,儘量回覆簡略一點。
“憑什麼!我遲到的時候你就對我又兇又惡,憑什麼這次卻正常交易?”這一段,來得非常之快,可見她心裏之不爽。
“蔣哥吩咐的。”我簡單地再回了一句。
那邊沒消息了。
我不由有點好笑。
她這性格,始終還是沒脫離孩子心性。
工作的事,哪用得着爭高低長短、待遇好壞,自然是因事制宜。
不過,這也是她需要學習的。
結果這一等,多等了近十分鐘,對方纔姍姍來遲。
“你就是蔣哥的人吧?”一條高大身影,走到我桌邊,滿不在乎地問了一句。
“你遲到了。”我沉着聲音道。
“哈,新鮮,還是第一次有人爲這敢說我的。你,新來的吧?”那人輕佻地笑了出來,一屁股在我對面坐下。
我正眼看向他,突然一愣。
這個人,居然不是陌生人!
我認識!
他靠到沙發背上,整個人向後陷進了沙發,坐姿極不端正,原本正要說話,但看了我一眼,也是突然一愣,隨即錯愕道:“你是……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