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
凌楓的意思，想必是說，要介紹一個能夠和妻子相媲美的女孩，他才同意。
但這哪有那麼容易！
妻子本身就是百裏挑一的美女，坦白說即使是徐欣，假如不計較性格和對我的付出，讓我來評判兩女的高低，恐怕，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妻子。
當然，現在的我，早就不再是隻憑臉蛋和身材就評判一切的心境，徐欣在我心中的分量，無人可以替代。
但另一方面，妻子的地位也是。
所以凌楓那話，等於是在故意爲難妻子，談不成實屬正常。
“我和他談了半個小時，費盡脣舌，但他都不同意。”妻子嘆道，“最後，只好不歡而散。”
我回想當時的情況，妻子下車後，確實是和凌楓嗔怪地說了一句什麼。
但是當時我心裏一直猜疑他們有染，所以把那理解爲撒嬌和打情罵俏。
終究，還是主觀了。
我皺眉道：“但他爲什麼要給我打電話，說你們……”
妻子幽幽地道：“如果我是他，沒談成的話，自然也會忍不住，想要搞一搞破壞。”
我呆了幾秒，恍然大悟。
妻子的話，的確有道理。
凌楓那種心胸狹窄的小人，沒佔到便宜，進而生出報復心，給我打電話，故意亂說，好破壞我和妻子的感情，實屬正常！
就像當初陳冬，故意撒謊說他和妻子有關係，來激怒我一樣。
誤會解開，我心情大好，和妻子摟着溫存了一會兒，這才戀戀不捨，任她離開，回公司繼續上班。
原本，她現在就還沒下班。
我看着她搖曳生姿地離開，長吐一口氣。
妻子的身段，確實能令男人只是看着背影，就生出無限遐想。
但我現在確實沒有半點那方面的想法，看來那個噴霧劑還真是有用。
回了家，徹底放鬆下來的我，疲倦陣陣襲來，不由倒在牀上，沉沉睡去。
一覺一直睡到了手機鈴聲，把我吵醒。
我拿過手機一看，精神頓時一振。
費諸的電話！
“基本妥當了，見個面罷。”那頭的他，簡單地道。
十五分鐘後，在一個公園內，我見着了他。
“爲什麼不直接手機傳給我？”我開口便問道。
非要見面交付，是不是太麻煩了點。
他只道：“我不喜歡留下太多痕跡，而且，你有問題時，問起來我也不好答，不如見面爽快。”
說着，將一個大號信封，遞了過來。
我接過信封，感覺裏面厚厚的一疊。
“有問題是什麼意思？”我愕然擡頭看他，一邊問一邊拆信封。
“我可呆十五分鐘，爲你解答你在上面發現的問題。當然，是在我所知的範圍內。”費諸輕鬆地道，“這也是服務的一部分。”
我心念一轉，微微一笑。
什麼服務的一部分，這是在等着我有新的疑問，甚至誘導我有新的疑問，然後好讓我再多僱傭他吧！
比如從三個小時，升到六個小時，又或者更多。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我也沒多說。
我不禁動容。一八小說
這三千塊，至少從規模上，感覺花得相當值！
原本，我以爲就是幾頁的事，沒想到居然這麼多！
“你有五分鐘瀏覽內容，然後付尾款。之後，纔開始計算結尾的十五分鐘解答時間。”他悠悠地道。
這傢伙顯然是看出我是第一次搞這個，所以流程解釋得蠻詳細的。
我沒吭聲，粗略地瀏覽了一遍，立刻將剩下五成尾款，全部支付。
這傢伙說不想留下更多痕跡，但卻是用電子支付，不知道這也會留下痕跡的嗎？
不過，這人顯然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自有他考慮，我沒有說出來。
一頁一頁，仔細翻閱，我越看越覺得這三千塊，花得值。
開始的五頁，全部是凌楓從出生到大學的記載。
並不細緻，但大體的內容都有。
對一些特別事件，還會有紀錄。比如連他矯正牙齒的記錄，都特別列出。
我暗暗感覺，說不定費諸連我和凌楓打的那一架，都查到了。
只不過，沒有打出來。
接着的十五頁，就是凌楓畢業後，到現在爲止的所有經歷。
我越看，越是驚愕。
這傢伙的人生，完全可以看作一部“小人物奮鬥史”！
他家世不強，但從底層開始，只用短短數年時間，就從一家小公司的銷售員，一步步成爲現在這家國際大企業的部門經理！
而且這提升速度，非常之快！
以他的年紀，很多人在他現在所在的企業中，只能做到基層小領導，而且還是能幹的。
可他硬生生到了中層，管理的還是大區域業務！
如果不是這傢伙是個人渣，那我願稱他是天才。
看完後，我長吁一口氣，皺眉不語。
堪稱完美的履歷。
唯一的污點，可能就是私生活比較濫，光交過的女友，就可以獨佔一頁a4紙。
疑點，就是他以這個身份，居然住了一套市區繁華地帶的大平層。
雖然我不太瞭解那裏的房價，但從區域來看，恐怕不會低於四五百萬。
他的工作，顯然不夠支撐他買這樣一套房子。
尤其是我還記得之前茶會上同學的話，他是全款買的。
我想到了這傢伙賣的消息，心中一動。
上次的交易，那一條消息，蔣向給的錢是二百萬。
如果他長期都有類似的消息，那確實這房子並不奇怪。
但，他職位雖高，終究也只是個部門經理，能有這麼強勁的消息源嗎？
忽然間，我對他賣的是什麼消息，產生了興趣。
搞不好，那其中就有貓膩！
但這份資料上，沒有顯示。
甚至，這資料上，都沒有凌楓在暗中進行信息買賣的內容。
我擡頭看向對面的費諸。
費諸帶着微微笑容，顯然早就在等着我開口問。
我皺皺眉，道：“謝謝，再見。”
一轉身，便要離開。
轉身前的剎那，我清楚看到費諸笑容一僵。
隨即，他叫道：“等等，你什麼問題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