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魚這一晚睡得極爲不踏實,她總是反反覆覆夢到小時候被她們接走的那一天。
蘇劍英和湯麗年輕,穿着又時尚,“小魚,以後我們就是你爸爸媽媽了。”
“你看,這就是你的家,以後你就生活在這裏。”
比孤兒院還要大的房子讓蘇小魚好奇又緊張,一個比她高一點的女孩卻是抱着一隻熊冷冷的看着她,“她是誰?”
“落兒,以後她就是你妹妹了,你們要好好相處。”
“妹妹,我纔沒有這種乞丐妹妹。”
蘇小魚抓住裙襬,不安的站在湯麗身後,臉上十分緊張,她好像被人討厭了。
等蘇劍英和湯麗離開,蘇落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劈頭蓋臉就朝着她打了幾巴掌,“你給我記住了,這裏不是你這樣的乞丐能待的,從哪來就滾回哪裏去。”
她第一次考試考了滿分拿回家,父母只是冷淡的誇了一句,對於剛剛及格的蘇落則是給她獎勵了很多東西。
蘇落拿着新玩具,“看,不管你考得有多好,在我們家永遠都只有我一個公主。”
她從來沒有想過當公主,她只想要有個家,所以她不生氣,因爲她知道爸爸媽媽是害怕蘇落生氣纔給她買的,自己不要就是了。
她拿了獎狀回來,卻被蘇落撕成碎片,“怎麼?這種破爛也往家裏帶。”
初中開始上自習,正在發育的她晚上會覺得很餓,蘇落總是會將那些剩菜剩飯倒得乾乾淨淨,“你是飯桶嗎?整天就知道喫飯?”
不管蘇落對自己做了多過分的事情,湯麗和蘇劍英永遠都是一句話。
“小魚,不要跟你姐姐一般見識,她不是故意的。”
是啊,她不是故意的,那故意的又是誰呢?
一整夜她猶如一個旁觀者,看着自己一點點長大,一次次被欺負,一次次從地上爬起來。
翌日。
墨北梟天快亮才沉沉睡去,眯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懷中像是有個小火爐。
他立馬驚醒,摸了摸蘇小魚的額頭一片滾燙,該死的。
之前蘇小魚就生過一場大病,這纔好了兩天,本來就沒有好利索,昨晚又淋了雨,感冒再次席捲而來。
該死的蘇家人!
墨北梟簡單給蘇小魚穿好了衣服抱着她匆匆下樓,湯麗和蘇劍英還沒有起來,他徑直帶着蘇小魚離開。
等兩人起牀之時早已經人去樓空,蘇劍英大發雷霆,“人呢!”
傭人哆哆嗦嗦回答:“一早就看到墨大少抱着二小姐走了,二小姐似乎不太對勁,臉色很差,應該是生病了。”
“還有呢?”
“我問墨大少要不要喫早餐,他讓我滾開,從頭到尾二小姐就像是失去了意識一樣,並沒有醒來。”
兩人對視一眼,墨北梟抱着蘇小魚離開,那蘇落呢?昨晚蘇落明明進了墨北梟的房間沒有出來。
湯麗急急忙趕去墨北梟的房間,這一推開門大家都嚇壞了。
蘇落四肢以五馬分屍的姿勢綁在了牀上,她的身上流滿了火紅的辣油,這一晚上她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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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晚沒有睡過一秒鐘,滾燙的蠟油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被燙了整整一夜,四肢早就痠麻。
“天吶,落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不是墨北梟,他說陪我玩就是將我綁在這裏,我都快被燙死了。”
身上的蠟油早就凝固,她摳了幾塊下來,下面的肌膚被灼燒得猩紅一片。
“媽,這皮膚以後是不是都這樣了,嗚嗚嗚,我不要啊。”
“你是說墨北梟將你丟在了這裏,從頭到尾就沒有碰過你?”
“是啊,我就給你說了,他肯定不喜歡女人,不然有哪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場景能夠把持住的?”
湯麗眼中已經在做計較,當真是她的女兒不夠吸引人,還是墨北梟心中早就有了人?
蘇小魚又出了什麼事,怎麼會一大早就被送走了,昨晚墨北梟難道是在她的房間過夜?
一想到這裏湯麗心情十分複雜,說起來蘇落和蘇小魚,論長相蘇落肯定比不上蘇小魚。
論性格蘇落一點就炸,蘇小魚反而因爲從小在蘇家長大變得十分乖順。
她更討男人喜歡也說不定,如果是墨北梟和蘇小魚好了對蘇家來說是好事一樁。
反正她和墨一晗也並無法律效益,只要墨北梟一句話,蘇小魚就可以嫁給他。
蘇小魚從小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她要是能得墨北梟歡心也挺好。
“媽,你在想什麼?”蘇落哭哭啼啼,一邊摳着自己身上的蠟油。
“沒,沒什麼,你快回房去洗漱一下,瞧你這幅鬼樣子,哪個男人看到都會覺得噁心。”
臉上的濃妝因爲淚水早就花了,身上更是慘不忍睹。
“北梟呢?”
“還問?他早就走了。”湯麗省略了墨北梟和蘇小魚的事情。
這件事還沒有落實之前千萬不能讓自己這個女兒知道,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以蘇落的性格必然是會去找蘇小魚大鬧一場,到時候弄的墨家人全都知道。
墨北梟要是真的有娶蘇小魚之心還好,萬一沒有蘇落這一鬧豈不是徹底攪黃了?
好不容易纔將蘇小魚送入墨家,一旦墨家知道這件事,說不定連她都要被逐出家門。
爲了蘇家的利益,萬萬不能這麼做。
湯麗並不敢直接告訴蘇落髮生了什麼,這個沒腦子的女兒讓她也是很頭疼。
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是她們放養的蘇小魚佔了上風,她這女兒以後只有再找良配。
要真的有墨家撐腰,也不愁給蘇落找不到好人。
短短時間湯麗已經在心裏計算清楚,蘇小魚仍舊是供她們差遣的工具人。
蘇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嘴裏罵罵咧咧,湯麗已經下樓和蘇劍英商量。
“看來只有實行第二套方案了,改天我約小魚出來談談。”
“也好,打聽清楚,她和墨北梟究竟是什麼關係。”
“嗯,我明白。”湯麗眼裏一片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