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我不想要耽誤你，所以纔會跟你說這些。
你值得更好的，而我，不配。
我的身體和心靈都已經愛上了另外一個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給你的了。”
方果說完這些話之後，突然感覺輕鬆了許多。
她一直揹負着自己欠秦牧一條命的壓力，所以不敢將這些話告訴他。
但是現在，他們終於扯平了。
方果甚至還有些感謝陳雲。
若不是她，自己怎麼會這樣輕鬆地走出自己畫給自己的桎梏呢？
“方果，你做這件事情，是不是想要爲了還給我一條命？”
秦牧看着方果，嘴角已經染上了一絲戲謔。
或許方果的心中早就已經沒有他了。
只是出於愧疚和壓力，纔會勉強跟自己在一起，但現在看起來，連這個理由也沒有了。
“是，但是也不全是。”
方果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秦牧，對不起。
我可以爲你做一切，付出一切，但是，我真的已經無法愛你了。
我今天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休息，秦先生，請您自便吧。”
方果將自己的頭轉向了另一邊，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並不想要這樣傷害秦牧。
但是方果也想清楚了，若是自己無法愛他，卻一直給他希望，纔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秦牧聽到這些話，表情微微怔住了。
他其實早就料想到了今天的結果，但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了，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洛痕嗎？”
秦牧有些不甘地看向方果。
他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這也是曾經最愛自己的女孩兒。
他還記得彼時她對自己笑靨如花，眼中心中，盡是自己。
這麼多美好的回憶，她怎麼可能，說忘就忘了呢？
“對不起。”
方果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秦牧突然笑了，笑得很苦澀，甚至眼角，都有了些許的溼潤。
“小果，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秦牧的話裏充滿了遺憾。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秦牧突然正色了些，認真地看着方果。
方果……
這個幸福對於她來說，來得有些太突然了。
她確實沒有想到，秦牧會這樣簡單地就方果自己。
“你離開我之後，在三個月之內，不能讓他碰你。
若他問爲什麼，你要說，我們兩個人之間，已經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了。”
秦牧看着方果，認真地說道。
而方果的小臉，則在一瞬間變得煞白。
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羞辱呢？
最後，又要把這個人送回來……
方果緊緊咬了咬牙。
雖然她不想答應，但是她知道，或許這是自己離開秦牧最好的機會了。
若是這次不答應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方果自己。
“好。”
方果猶豫了很久，緩緩說道。
“如果他仍然能夠接受我，我可以跟他說明真相嗎？”
方果看向秦牧的眼睛裏充滿了期待。
她知道，自己是不會欺騙秦牧的。
她辜負了他的青春，他的付出。
也欠他一條命。
她就算騙盡天下人，也不會騙他分毫。
“不可以。
你們兩個之間，若真的有愛，就守着這個祕密過了此生。
若是他接受不了，小果，我永遠等你。
我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的一切，但是我願意接受，也願意原諒。
若是洛痕他接受不了，那隻能說明，他沒有我愛你。
而我，是萬萬不願意將你交給一個不夠愛你的人。”
方果似乎從來沒有聽秦牧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
她甚至在秦牧的眼底，看到了小小的期待。
而這份期待，卻讓方果覺得萬分心疼。
秦牧明明是天之驕子啊，他何曾在任何人的面前如此卑微。
而現在，爲了她。
這些，他都可以放棄。
“我答應你。”
方果思忖了片刻，還是咬着牙答應了。
雖然說，愛情之中不應該有試探。
但是她現在，別無選擇。
洛痕，這是我跟你在一起唯一的機會。
就看你能不能夠把握了。
“小果，把這碗粥喝了吧。
這是我最後一次餵你喫東西了。”
秦牧的話中，充滿了寵溺和淡淡的哀傷。
他從病牀的牀頭櫃上拿起了一碗白粥，這碗粥，是秦牧親自熬出來的。
他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或許這次，是自己跟方果的訣別。
而他最後能夠爲她做的，不過是一碗清粥而已。
“好。”
方果看出了秦牧的心思，也沒有再繼續推辭，反而順從地張開了嘴。
一口濃稠細膩的粥入了喉嚨，方果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好多了。
“秦牧，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最親密的大哥。
你需要的時候，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陪着你。”
方果看着秦牧溫柔的側顏，心意微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秦牧的感情，就像是對自己的哥哥一般。
又或許，從始至終，她一直都是將秦牧當成自己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