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雄腹地在北西位置,疆界之西南與西蜀帝國毗連,自然也就免不了有邊境的小規模衝突發生了,但是蠻雄野豬騎軍天下聞名,西蜀帝國雖強盛也不願與之硬撼。
自三十年前‘真靈寶齋’與‘赤霄仙宮’一場巨戰之後,幾大帝國和各大宗門也或多或少的受了損失,他們誰也不願意成爲下一個‘寶齋’或‘仙宮’,這些年都在歇養生息,儲蓄戰力,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地裏在醞釀又一場大戰,只是還缺少一個引發的媒介,而各方利益集團都在小心翼翼的觀察守候着。
近期,大煌瀾州候事件的暴發,引起了不少有形無形的存在的關注。
而大煌殞落一個‘候爺’也不算什麼大事。
但是這個候爺是大煌廷比較有名的元顯山,其父又曾是三朝元老,家中更珍有大煌太祖皇帝賜予的上古奇學‘聖煌神拳’,這個份量就嚴重的不同了。
事件之後,煌廷發出官方公示:瀾州候之殞,是被惡毒的異宗高手滅殺了魂魄,其肉身上無有一處傷痕,煌廷責令‘通陽候’馬道陵去徹查此案云云……
咣噹,一隻玉製的酒杯給拍在桌子上粉碎了。
“瑪的,煌帝有夠不要臉,他自家害死了瀾州候,卻把責任推在‘異宗’身上?本王自以爲臉皮厚過了豬皮,哪知比起煌帝仍要遜色多多啊!”
發言的這位上蠻雄皇子之一雷戈,他大馬金刀的坐在蠻京沃都某家大酒樓上發表着看法。
此時已經是瀾州事件後的十餘天了。
自從黃沙口劫奪元候之子元錚未果,雷戈就率隊返回蠻京沃都,他同樣不認爲誰能在‘絕神黃沙暴’的洗禮下生存。
陪着雷戈的幾個人都是精氣彪猛一臉悠容之色的蠻京貴胄們,非王即公,非公即候,差勁一點的都是‘候爺’,爵位再低一級的也不配與他同坐共飲。
“戈王殿下,那元候也是個人物,死的卻夠窩囊啊,聖皇神拳的繼承者,居然那麼死了?這簡直是對武道的極大侮辱!”
“傲國公,你這話有失水準,那元候乃是忠貞之士,我主陛下縷次予以重聘招攬,他絲毫不爲所動,這次更是寧死亦要忠守節名,這樣的人不是愚,是至忠至義,那煌帝有目如肓,竟不懂得把這種人引爲心腹,由此可推之大煌的氣數真應了‘太武宮主’的推算,要盛極轉衰了,異日逐鹿天下,我們蠻雄少不了要分一杯羹……”
說話這位是個二十多歲的俊逸男子,也是倜儻風流的俊品偉男,他就坐在雷戈的身畔,相形之下,雷戈粗獷的外型,豹頭環眼的猙獰,倒似個惡客一般。
“智國公,你這言論本公並不贊同,據說那元候是先天大成境頂級強者,半步跨出便是橫絕四海的胎藏武王,誰奈何得了他?本公不信煌廷會全力滅殺一個武王,這麼做就是逼他反叛去敵營那邊,只是那元候不開竅,是個死心眼兒,若肯來我蠻邦至少能當個異姓王,不比留在大煌受鳥氣強嗎?他倒好,坐以待斃了,可悲!可嘆啊!”
“傲國公,你又怎知元候是坐以待斃的?”
又一個人說話了。
“不是坐以待斃,就憑瀾州指揮使元豐那撮人困得住一個先天大成境的頂級強者?你這不是扯蛋嗎?”
雷戈居然有這種心思。
坐他身旁的俊逸智國公道:“戈王殿下,你真的不是看中那聖煌神拳嗎?”
“呵……智國公,但凡天才地寶,非福緣厚者不可居得,不然便有反遭天噬之虞,這一點本王還是懂得,我雷戈也不是什麼福厚的人,爭那拳法有個毛用?爭來了也未必練的成,反倒給自己惹來一身騷,我從太武神宮學來的功法未必就差,修至極境也厲害的緊……”
“戈王英明!”
傲國公、智國公、勝勇候、勝威候居然同時恭維了一句。
說起來這雷戈不過是蠻雄帝的第十七皇子,封戈王,取以戈止戈的另一種‘戰’意,倒是人如其名,而且雷戈不是真的蠢,只是腦子轉彎慢半拍,但他爲人極厚道。
就因爲這一點,蠻廷的一些貴胄公候們都樂意與十七皇子戈王交往。
還有一個令人側目的優勢就是,憨直厚道性子直爽的雷戈極得‘冰河公主’的擅護。
冰河公主何許人物?
蠻雄帝國公主,雄主的親妹妹,她也是雷戈的小姑姑,更是‘太武神宮’的‘鎮派長老’,一身修爲達至小先天圓滿境,半步之差就踏入第八階‘先天大成’。
無疑,邁入第七階‘小先天境’之後,就有了去觸摸仙道門徑的初始資格。
冰河公主的封號得自於她潛修的冰宮,在萬仞絕壁的冰川之上,相傳冰峯頂顛有一條小河,河水極冰,但卻是淬體之祕境法寶,一般人想享受一下也不可能。
而雷戈之所以能以不到十七歲的年齡就把修爲推至後天極致(第六階),這正是冰河淬體的結果。
冰河公主擅護雷戈有一個的原因,她認爲傻人多福,擅護這樣一個人對自己也沒壞處。
另外,蠻廷嫡爭也異常激烈,不能說這不是她預留的一步棋,實際上沒人看上雷戈,但越是如此越存在着一些令人無法預料的變數。
好多不想捲入嫡爭的貴胄們,就都和雷戈摘觸走近,結果形成了以雷戈爲主的又一方勢力,偏是沒人看好這股勢力。
而這位修爲逼近‘先天大成境’的蠻邦公主,在北域也是有數的高手之一。
同爲小先天強者,卻又分爲四個檔次,初關者,中關者,頂關者,圓滿者,四者間的差距也是極大
的,有的人窮極一生精力都無法再推進一關,就是這麼玄奇。
冰河公主雷冰喜歡雷戈的另一個原因是知道他並不傻,爲人處世有剛性,脾性直爽,這既是他的缺點,但同樣也是他的優點。
雷冰最討厭的人是蠻雄太子雷方,她曾言:太子奸狡,笑裏藏刀,和這種人坐在一起,屁股上好象紮了釘子,叫你的心神片刻不得安寧,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