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原配寶典 >第810章 落定
    陽哥兒力氣大得很,又是故意在平哥兒面前顯擺,手上沒輕沒重,箏姐兒被他拉得踉踉蹌蹌,差一點就坐到地上。

    平哥兒忙上前一步,一手攀住箏姐兒的肩,一手攬住她的腰,回頭對陽哥兒皺眉道:“你好好說話就是,何必動手動腳的?看你那一把子力氣,老虎都能勒得死!”

    箏姐兒低下頭,滿臉紅暈,雖然想把平哥兒推開,可是到底捨不得。她心心念念期盼了這麼多年,纔得到今日的待遇,一直還覺得雲裏霧裏,有種非常不真切的感覺,也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就發現這只是一場夢境。

    陽哥兒怪叫道:“那又怎樣?我是爲了箏姐兒好!”說着,又要去拉箏姐兒的胳膊。

    “去去去!你少來!再鬧騰小心我踹你!”平哥兒難得露出了霸道的一面,瞪了陽哥兒一眼。

    陽哥兒後退幾步,裝作無可奈何地道:“大哥,我是好心提醒你。箏姐兒不是外頭的姑娘,你想親就親,想抱就抱,想拉手就拉手……”他一邊說,眼珠子卻一邊滴溜溜地轉,一看就知道他言不由衷,是故意的。

    不過平哥兒的心思大半都在箏姐兒身上,箏姐兒高興得有些傻了,壓根沒有去注意陽哥兒是什麼意思。

    三個人一路嬉鬧着,來到杜恆霜的上房門口。

    幾個人不約而同止住笑聲,停了下來。

    箏姐兒如夢初醒般掙脫了平哥兒的手,紅着臉道:“杜嬸嬸就在這裏, 我先進去了。”說着,順着門口的丫鬟挑開的簾子閃身進去。

    平哥兒揹着手,對門邊的丫鬟微微頷首。

    那丫鬟見過平哥兒,記得他的樣子,忙對裏面通傳一聲:“夫人,大少爺、二少爺來了。”

    杜恆霜正好奇地看着箏姐兒滿臉通紅,在她面前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聽了丫鬟的通傳,淡淡應了一聲,“進來吧。”

    丫鬟又打起簾子。

    平哥兒先走了進去,陽哥兒跟在他身後,兄弟倆一起進了屋子。

    杜恆霜擡頭只看見一個清俊無匹的青年人走了進來,對着自己拱手道:“娘,孩兒回來了。”正是皎皎如明月,讓長安城無數貴女芳心暗許的柱國公世子蕭宜平,秦國夫人杜恆霜的嫡長子平哥兒。

    平哥兒承繼了蕭士及絕美無儔的樣貌,但是他沒有蕭士及多年從軍習武養成的彪悍肅殺之氣,從來都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在少女心中,比柱國公蕭士及的風姿更勝一籌。

    “平哥兒回來了,路上可還好?”杜恆霜壓抑住心頭的喜悅,驕傲地看着自己的兒子,笑着讓平哥兒坐下。

    陽哥兒也猴上來,對杜恆霜道:“娘,大哥一回來,孃的眼睛裏就看不到我了!”

    “你這個猴頭,就知道胡纏!快去廚房吩咐一聲,說今晚家宴,大家都要一起喫晚食。”杜恆霜想到昨天筵席未成,許紹說是累了,沒有來喫飯。她和蕭士及是外書房隨便吃了點東西,今日正好大家聚一聚。

    陽哥兒響亮地應了一聲,正要走,知數過來攔住他,笑道:“夫人,還是奴婢去吧。陽哥兒是男人家,做大事的人,夫人何必用這些事情爲難他?”笑着給陽哥兒解了圍。

    “多謝多謝!”陽哥兒笑着對知數拱手,坐到平哥兒下方的位置。

    杜恆霜慈母心懷,看着平哥兒就問起他在長安的起居飲食。

    雖然平哥兒是一個人在長安,但是蕭士及和杜恆霜兩個人在長安的親戚朋友都有不少,柱國公府又僕從衆多,而杜恆霜每個月幾乎都要使人去長安送東西,因此平哥兒過得一點都不比在范陽差。

    不過杜恆霜還是照樣要問的,這是身爲母親的天性使然。

    平哥兒性子本就溫順,對杜恆霜孺慕之心更重,聽了孃親詢問,事無鉅細,將自己在長安的日子一一說與杜恆霜聽。

    箏姐兒本來有些不好意思,想躲到屋裏去,可是平哥兒說得那樣仔細,她也忍不住聽住了。

    平哥兒說了一會兒,誠哥兒和欣哥兒也回來了,兩個人歡呼着上去跟平哥兒行禮問好,又拉着他要禮物,平哥兒笑道:“都給你們送到房裏去了。”

    兄弟四人幾年不見,依然親密無間,將屋子裏的氣氛弄得熱熱鬧鬧。

    蕭士及在門前揹着手站了一會兒,含笑看着廳堂之內一家大小。

    從昨天得知那個消息之後,他就沒有睡好過,心情很是低落沉重。

    今天看見了自己一家人,才從鬱悶中走了出來。

    “平哥兒回來了。”蕭士及醇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中堂上的嬉鬧聲戛然而止。

    平哥兒首先轉過身,迎向門口的蕭士及。

    陽哥兒、誠哥兒、欣哥兒一起跟在後面向蕭士及行禮。

    這些年,杜恆霜是慈母,蕭士及是嚴父。

    而蕭士及又是重權在握,居移體,養移氣,日漸威嚴。

    這幾個兒子,對蕭士及越來越恭敬,不像小時候那樣親近了。

    當然,也許陽哥兒是個例外。他天生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極有主意,雖然表面上還是和兩個小兄弟一樣,對蕭士及越發恭敬,其實背地裏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沒大沒小。

    蕭士及當然不會介意。而且他其實挺願意這些人還是如同以前待他,當然,可能除了杜恆霜,沒有人真正如同以前一樣待他。

    “坐,突然回來,是有什麼事嗎?”蕭士及不動聲色地問道。其實許紹早跟他說過那些人跟平哥兒接觸的事。蕭士及擔心杜恆霜擔驚受怕,只是跟她略微提了提。

    平哥兒想了想,道:“是有些事,要跟爹爹說。”又道:“幾年沒有回來,着實想念孃親和弟弟們。”

    誠哥兒聽了呵呵地笑,跟着道:“姐姐也有好幾年沒有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接姐姐回來住幾天?”他說的姐姐,是安姐兒。

    安姐兒兩三年前出嫁了,嫁給秦州柴家的柴二郎。秦州和范陽相隔太遠,她當然不能想回來就回來。

    當然,就算隔得近,出嫁女也是不能想回來就回來的。

    杜恆霜想起遠嫁的女兒,神色黯然。

    箏姐兒默默地握住杜恆霜的手,對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平哥兒正好回頭,看見箏姐兒善解人意的樣子,心裏很是熨帖。

    蕭士及笑了笑,“想二姐了?我正好要使人去秦州,順道給你二姐送個信,接她回來住幾天吧。”又看了看平哥兒,“正好平哥兒也回來了,一家大小在一起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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